云澜轻顿,拧起了眉。
“云小姐又可知,那及时入宫至擂台的两位,一位,是如何恰好的听到皇家擂台正在开战的民众传言,入宫急救的?”
余子沐继续发问,表情微妙,“另一位,又是如何恰好的得知御花园溪旁巧遇佳人,最后知晓相思人原是近在眼前,正在擂台比赛中,慌忙出手相帮的?我想……这就是先生为云小姐实在急危,留的最后一条后路。”
话一落,云澜震惊。
余子沐的几个疑问,恰到好处的,完全解答了她的所有疑问。
她怎么也没想到,扶舒的心思,可以如此慎密,就连设计,都能任何小细节都不曾放过,做到滴水不漏!
因为她想起云小宝那天说,不经意在别苑门前,听到有人在议论,皇家特赦推选擂台的事,所以才进宫,当时她还在意外,此擂之事向不外传,怎么风声会传的如此之快?
她也想起那天西连玉对自己说,去御花园前,有人曾告知他,佳人近在眼前,前去御花园可解相思,如此才与她巧遇,而巧遇之后,她更加十分恰巧的遇见了余子沐,与之攀谈,并为她服食毒药除去了心防,奠下了基础。
原来这全是一早设计,连环成计,顺理成章。
除了震惊,心中的更多的,竟是无至尽的佩服,还有钦赏!
更令她感觉到了,原来人与人之间,心思智商可以拥有如此长河天际般的云泥之距。
这一切,为扶舒所命,被扶舒所导。
除了保证她安全,和设计好一切后路之外,他还完整的导了一场大戏,利用了楚嫣然,更完美的拯救解决了她灵源被封之事!
天!
所有的字句,语言,都无法表达,云澜此刻对那位扶舒先生的惊佩之感。
巧算如神,设计慎密,一切的计策与运行,万事周转,不露一滴一水。
心思洞隐烛微,百般细腻,竟可做到如此心网如织,毫无纰漏。还能让她,直到现在和最后,才恍然知晓,明白一切。
这种计策之谋,不只是高深……简直是……丧心病狂,高明到bian。态!
也是此刻,云澜第一次在心中,承认了扶舒先生响明于世的一个称呼———高人!
“那么,也就是说,我现在,破而后立,灵源已经重聚了?”云澜定了定神,问,“那为什么,我现在还感觉不到一丝练气,甚至不曾再度运用出练气的一式一招?难道,非要每次都以危机毒药和怒火相攻,我才能使用练气吗?”
“非也,非也。”余子沐忙摇头,解释,“刚才说,解云小姐你身上的练气,有两种方法,这两种方法,过程不同,得到的结果,也相差甚远。第一种,破锁解封,这种解封方法,无疑是最好,因为解封后,它虽会削弱云小姐你的实力,造成伤害,并降低云小姐你的练气之阶,但不会相差过大,至多降下一或两阶,不影响修为。”
“那这第二种呢?”云澜问,凝思,“破而后立,是不是意为,破而重建,由零开始?”
“没错。”余子沐点头,“当初剧毒侵害,可试出云小姐你被封之前的练气,为最低一阶赤火,最高蓝阶水寒。然后,剧毒会对云小姐的灵源进行强迫毁摧,因为云小姐你的灵源之气过于强大,被封也过于顽固,故只能唤醒其中一小部分进行破坏,并以强大的意识刺激,苏醒,和重建,以激发云小姐你的灵源运用之力。”
“这么说,我只被重建激发了灵源中的一部分,在往后的日子里,若有机会,还是可以利用那第一种解锁之法,解开我全部灵源练气的!”
云澜接,余子沐直点头,“是的,这种重建的灵源之气,不但在云小姐你灵源完全解开时不会消失,还会有叠加之利!也就是说,云小姐身上被练锁所封的灵源若有缘解开,这一部分重建的灵源之力,便会帮助你渡劫,减少伤害,使之以后突破事半功倍!”
云澜沉默,没有接话。
“三妹”,一直不语的云辰,却忽然接腔,语重心长,“虽然基于信任,二哥当初选择了相信先生。但却也考虑到了危险,略有犹豫,心有担忧,现在看,扶舒先生对你用的这第二种方法,看似危险,但如若度过险期,只有利,无有害,更不失可称为令你绝地重生、增复灵源之力的绝妙之法!改日,你必将好好谢谢扶舒先生才是!”
云澜还是沉默,却也没有反驳。
“破而后立,三ri为限,我已开了修气药方,云小姐切记每日煎服,很快,就会真正重建完毕,至时,云小姐就可以由第一阶赤色练气开始修为了。”
余子沐笑,叮嘱道:“此次来,一是为送药,二是为道清缘由,以免云小姐对子沐和先生有误恨之意。先生还捎话说,云小姐天资聪颖,想必一定进阶飞增,修为飞快,他很期待云小姐你的擂台决赛。”
说罢,他递上药方,转身欲离了。
云澜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起身,追问,“余先生,我还有一语相问。”
余子沐回头,“云小姐但讲无妨。”
“当初皇家特赦推选之赛,我只比了一场,道理上,是没资格入选的……”她急急而问,“余先生可知,我这次为何会被特批入了决赛……”
“子沐并无多知。”余子沐摇头,微笑,却清楚道,“只是,昨日午时之后,先生曾以气御行,前往帝国学院,而至夜,西璃京都皇城,便接到帝院一贴封榜。今早,先生也特意归,只为亲自书榜。”
言已至此,事已明朗!
相帮之意,无限明显!
云澜身姿一动,脸面莫名火红,说出的话,却直爽急切,问道,“那余公子,扶舒先生现在何处,既然他有心帮我,我亦谢之有恩,今日,我想与你一起归去,亲自向他致谢!”
“这个……先生今早回西璃见了皇上之后,便又受帝院圣师相邀,前往帝国学院了,恐怕要些时日才要至西璃呢……”余子沐迟疑,说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囊,递给她道,“差点忘了,先生特有言而叮嘱,要三小姐你不必言谢,只需,记住你们曾经的相约就好。”
曾经的相约?
她和扶舒,有所相约么?
云澜不解。
“时候不早,子沐现需赶往帝院了。”余子沐颔首,行礼,“就此先别,若是这些时日,灵源重建有任何不适,尽可通知晋兄,他自会设法通知余某,余某会第一时间赶来相治。”
“多谢余先生。”颔首亦行礼,云辰恭敬,“我命人备马,送送余先生。”
余子沐没有拒绝,点点头,便随云辰一起踏出门槛,走出房间。
唯有云澜,留在原处,模着那小小的包裹,放于桌上,迟疑着,抬手慢慢打开——
当包裹完全展开,里面锦盒中所放的物品也完全呈现在云澜眼前时,云澜身子一震,惊讶了!
这包裹中,竟是那一颗她丢失的chong蛋,和翠青玉瓶!
她本是在疑是不是扶舒在皇家讲院拿走了自己的东西而不言,而低头,看到一张压在底端的纸签后,彻底的改变了她的想法——
“夜遇幽冥,拾而此chong,死气为覆,修气为度;晨至西璃,拾而此缘,十日为约,以责而定。今时今日,赠于有缘人。”
笔落底端,名讳,扶舒。
字迹雅修,秀致而不失净雅,那字迹,分明与当日树林中所遇那位幕天而休、席地而眠的高人,一模一样!
云澜下意识抿唇,去止那心尖微颤,
十日为约,以责为定。
这正是当日她与那位孵蛋高人的对话,一是负责,一是养蛋之约。
夜遇幽冥,拾而此chong。
原来这颗蛋,是扶舒在巧经幽冥时,所拾的一颗已死去的chong蛋,扶舒以气相救,以日月光泽以哺,最后,却在自己一个无心闯入间,当做机缘,将蛋和玉瓶,交至与她,渡以蓝光之气,暗自也曾在危机中解救了她数回。
她早该想到,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气质如兰如仙的神秘高人?
那时,他面戴易容面具,故意改其笔迹,月中一遇,踏云而去,今日显露,才知原来在她穿越至这西璃的当日,他们早就相遇。
难道,刚才余子沐口中的眼缘,指的,便是那时他们夜如东风星如水的初遇么?
脑海中,不自觉想起今早扶舒高台而下,孑身而定,云淡风轻书写自己名讳的那一个表情、和那一个微笑……
心头一动。
原来从初遇,扶舒就已淡然插手,改变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方法与方式。
他所做一切,也都在为她未来的人生与拥有,做下了最有力的累淀与铺陈。
“扶舒。”
“扶,舒……”
她慢慢的念。
倏觉,这个名讳,其实很好听。
念起来,也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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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见过余子沐,从第一灵聚阁回来之后,云澜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别苑中服药修养,这一修养,就是四、五天。
云澜向云小宝说了自己灵源和练气的情况后,他并没有过多赞语,只是大眼一眨,狡黠的目光充满灵慧嘿嘿直问,“那娘亲,你是不是要好好报答一下这位扶舒先生啊?”
云小姐一顿,连忙摆手,又气又急的答,“什!什么报答!什么感谢!人家都说不需谢了,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小宝,你一个小孩子人家,不关心国家大事,老关心这点鸡皮蒜毛的小事做什么!”
云小宝无语———
他一个心才七岁,身还不到五岁的女圭女圭,为什么要关心国家大事?还有他娘亲要不要把因为害羞而才语无伦次的行为表现的太明显?
“好吧。”耸肩,云小宝也不拆穿,继而道,“用了这个方法,娘亲你以后就只能一阶一阶安心修习练气了呢……比起那些小说里废物穿越,各种被封解锁,然后又很是牛掰开外挂的女主们,娘亲你会不会感觉自己好悲催?”
“有什么悲催?”云澜笑,捏了捏他的脸,“你不就是我的小外挂么!”
做得了军.火,赚得了钱,修得了练气,飞得了行,烹饪赌博疼人护娘各种强。
云小宝真正专业外挂三百年!
“讨厌啦……”云小宝摆手又揉脸,完全一副招摇的老bao模样,“哎呀这位娘亲,你不要总是那么直接的来表扬人家的优秀嘛,人家再过历经风月和习惯,也是会害羞的嘛……”
云澜白眼,不接,因为她知道,依云小宝的脸皮,再夸他一百句他也不会害羞……
果然。
“还有,这位娘亲,你不要总是那么直接的用人家天生自身的优秀,来体现娘亲你与我的差距和比较嘛……嗷——!”
哀嚎。
云小姐收手,淡定吃葡萄!
所谓知子莫若娘,不等云小宝出口,云小姐已果断出指弹额,简直神一般的同步。
“娘,你说,我是你的小外挂对不对?”
吃完葡萄,云小宝好了伤疤忘了疼,指着自己的鼻子又问,“那,你说我的爹爹,会不会是一种超神般绝世大外挂的存在?”
“你一个小孩子,不关心民心安危,关心自己的爹做什么!”云小姐起身,又是回答的很淡定,摆手命令,“去,把四书五经,默上三遍,当做检讨。”
“啊?”他一个小孩子,不关系自己的爹,关民心安危做什么啊?云小宝举臂抗议,“娘亲,四书五经,我三岁就倒背如流了啊。”
“哦?也是呢。”云小姐顿脚,回头,像是恍悟似的说,“那,就倒着默吧,正好还省了你的时间了。”
这本身就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还有什么省的必要吗?
云小宝哀嚎一声,闭嘴了,发誓再也不随便提自己那心目中期待的大外挂之爹了!
即使倒着默写对他没有太多难度,但他真的宁愿玩枪设计军火画图纸,也不想一遍遍在那咬文嚼字浪费等同金钱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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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过七日。
余子沐所赠的药,早已服完,云澜也一直在试图修习练气之法,但无耐,身体还是毫无反应。
帝国学院的初选赛上,云小宝一路披荆斩棘,十分顺利和厉害,成功的晋级成为了决赛组成员,当然,是作为十五岁以下的幼儿与同组对手相对。
云歌亦十分争气,几日内勤学苦练,那一场擂台加赛上,完美的以阵法练气卓越胜出,继而不用再经历辛苦的战斗,就做可以做得了帝国学院一名阵法导师的入幕之徒。
离云澜参加决赛的日子,也不余七日了。
“三姐,还是没有动静么?”
这天,正是十五,一大早,云歌,云辰,就带着将军府的命令,来到了别苑,云歌一至,看到云澜坐在客厅桌前摆弄那锦盒中的chong蛋和玉瓶,禁不住相问。
云澜摇头,未语。
云辰接,“三妹,不要焦急,虽说,灵源三ri可重建,但所谓,万事开头难,初阶修炼时,需要一个机缘,才能感悟到练气,进而修炼的。”
“机缘?”云澜问,“什么机缘?”
“我修炼练气,得机缘之日,是少年时,开修近一月,才在一日打猎被猛兽袭击,危急时刻感受到练气本源,最终使出了一阶赤火第一招。”云辰解释。
“我好像是幼时,潜心修炼三月都不见动静,后来一次,听到有人讽刺我病弱与无用,夜晚,回房咬牙勤奋,勤奋间感悟到了练气,得了机缘。”云歌回忆。
“我的机缘,是在幽冥山有意识第一日,就下定决心要寻找娘亲,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所以,在一次瞎眼叔叔不知,自己偷偷下山将要掉落悬崖之时,感悟到了青阶的练气机缘。”云小宝凑过头来,也道。
云澜听言,撑住下巴,思考道,“看来,这练气初次修练的机缘感悟,都需要一些大的波动的情绪,和相当伟大的动机,才能实现的……”
或许,是她这些日子的生活太过安逸了,所以,才导致她寻不到机缘,无法激发第一道练气,启开修炼的大门。
而且,具云小宝所说,这蛋,虽已过哺孵期,但一定要有练气相助,才能破壳而出,生出兽*。练气越高,生出的兽chong悟根越高,进化和感悟战斗招式的速度也越快,从而与主人的练气相辅相成。
以她现在的修炼速度,莫说孵出兽chong了,就连自己的练气修为,都是一道难题。
“看来这两日,我得出去走走。”云澜感悟,自言,“遇见些强抢民女,惩恶扬善什么的,义气相救,来激发下我的练气感悟……”以后回忆机缘时,说出去也好听。
“有些饿了,我去询下午膳。”想通之后,云澜便不再烦恼,站起身,出厅,朝厨房走去。
菱儿蹲在厨房门前,满头是汗,一直在焦急的摆弄着什么,云澜见此,立到灶台前问,“怎么了菱儿,午膳时间快至了,二少爷和五小姐都在,我吩咐你做的糯米糕点,怎么样了?”
“小姐……”菱儿回头,满面苦色,“今早,下雨了,我忘记收柴火,干柴,全变成了湿木,恐是,一时半会儿,打不着火了……”
“所以?”云澜一挑眉,脸色不好看。
“所以……”菱儿小心翼翼的指了指灶台,云澜上前一看,竟然看到篦中一个个灵巧漂亮、由糯米捏制好的糕点,一动不动的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根本就还没蒸!
“好吧。”云澜抚额,吩咐,“去酒楼,点些膳食送来。”
她刚才一直在为修炼气而思考,已经很饿很饿了,既吃不上自己心爱的糕点,但若能用上酒楼上等餐,也还是过的去的。
“可……”菱儿又迟疑了,抬脸,小心翼翼道,“可今天,有吏部官员独嫁之女归门,宴请包下了京城所有上等酒楼,概不外送……”
“什么!”猛的一摔,云澜脸已半黑,“也就是说,因为这堆破柴,老子今天中午没饭吃了?!”
云小姐开始发飙!
菱儿极怕,赶忙躲藏,伸出握着打火石的手,怯怯的道,“要不,三小姐,您亲自来试试这火石,看能不能打着……”
话没说完,她就已经看到,三小姐的脸色,不仅黑,全黑,骇然,还充满了火红,面如朝阳,愤怒昭彰,怒火密布。
很明显,好像是在压抑着某种东西,克制着某些冲动,喷薄而出。
“小,小姐……”菱儿大吓,脸色苍白,慢慢退步,“不要……不要……杀我……”
小姐的脸色好恐怖,小姐的表情根本是火到不能再火,忍到不能再忍的地步,天啊……小姐不会真的因为一笼糕点,就生气把自己宰杀了吧……
菱儿怕的浑身发抖。
“闪开!”云澜喝!
菱儿连忙闪,抬头,还没来得再次求情相问,只见,一团火光,轰的一声,喷薄而出。
瞬间,燃烧了厨房内所有湿柴,燃烧了厨房内一切灶具,燃烧了整半个别苑院子……
练火冲天!
这时,客厅里听到动静的三人,急忙跑出,看到眼前情景之后,纷纷一怔,面色惊艳。
“赤色,一阶,火武!”
火光冲天,云歌看着那光芒低喃。
“好纯正的粹火之气!”云辰赞叹,高兴直言,“三妹终于灵源重建完毕,感悟机缘,修得练气了!”
只有云小宝,还算冷静,望着那火势越大,急忙高喊,“糟糕,菱儿姐姐还在里面,扑火,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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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时辰后,火被扑灭,昏倒的菱儿也被救出,由请来的大夫诊治无大碍之后,众人松了一口气,再度围坐在了客厅桌前——
“三妹,说曹操曹操到,你怎么这么快,就感受到机缘了?”云辰急问,有些迫切,又十分感兴趣,“快告诉二哥,是什么促使了你的机缘?”
“就是啊三姐!好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初试练气,就能运出这么厉害的火武高阶招数呢”,云歌也很兴奋,一脸期待道,“三姐的机缘一定和我们不一样,是因为大道大义,才启发而得练气的,对不对?”
云歌完全忽视了,在别苑的小小厨房,哪会有什么大道大义……
云澜默,脸色窘迫,最后,望着云辰和云歌期盼的眼神,不忍心破灭他们的期望,只好道,“方才别苑中,有大盗闯入,要劫持菱儿,把菱儿吓昏了过去,我为救菱儿,一时情急,火武迸发而出,使出了招式!”
“果然,三姐这种天才,就是和我们不同的!”云歌满脸崇拜。
云辰也应,只道天助英才。
云澜干笑,只咳不语,满脸窘迫。
云小宝看透一切似的,朝云澜扬了扬眉,侧耳低语道,“娘亲,你觉得我该不该说出自己所猜的,那百分之九十九准确的真相,来抵我那三遍倒默的四书五经呢?”
云澜嘴抽,望着他微声,“这次放过你,可以不默。”
“那娘亲还要答应给我寻外挂爹。”
“死小子,不要得寸进尺!”
“二舅,五姨,我告诉你们,其实啊,我娘亲她的练气机缘啊……”云小宝扬高声音忽道。
“慢着!”低喝一声,云澜无耐,转头附语,“好了,答应你。”
“不只是答应找”,云小宝很机灵,又加条件和要求,“是答应,这生,一定为小宝寻到爹爹才成!”
“好吧。”也只好点头。
以一笼糕点为机缘,而感悟了练气,喷发了赤阶火武这种愚蠢的吃货行为,够她叱咤风云的云当家丢脸一辈子了好不好!
云小宝低呼,立马开心转语道,“我娘亲的练气机缘,可真是勇猛无比,绝对大义之举啊!”
云澜眼头抽了抽,不悦望向云小宝———
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家伙,她怎么听着这话里,有股嘲讽自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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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正好可以回将军府去复命了!”
简单买了些店铺里的糕点与果脯算做午餐,云辰起身笑道,“其实我和云歌这次过来,是通知三妹你,今晚入府庆贺的!”
云澜入决赛,云歌喜得师,云小宝直冲少年选手第一,云家将军府,三喜临门,必当摆宴庆贺。
这一次,云澜没有拒绝,很爽快的答应了。
“记得要带上小宝。”走前,云歌嘱咐,“爹从回来就说过,很想再见见小宝呢!”
“当然!”云澜抬笑,答的干脆,“要带,必须带!”
领功时,何谦让!这是她云家在现代就说一不二的绝对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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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走后,云澜便吩咐菱儿给云小宝裁了一身合身又得体的新衣裳,一番仔细打扮之后,待到黄昏降临时,带着它出门,准备朝将军府去了。
临行前,她把那颗蛋和玉瓶仔细收整好,才敢放心领云小宝出门。
“娘亲你就不奇怪,为什么那位扶舒先生,会有来自幽冥山的死蛋和玉瓶吗?”走在大街上,牵着她手的云小宝忽问。
“幽冥诡异,有去难回,这一点我知道,但古往今来,却也是有人去过幽冥又安全而归的,扶舒有可能便是这其中之一,有什么好奇怪的。”云澜答,不无在意。
“话是这样没错……”云小宝思绉,“之前,幽冥山却是一个五绝大陆任何人凭能力和练气去进入与探险的地方。但是,我听瞎眼叔叔说,在我出生前的一年,幽冥山曾经历过一场浩荡动.乱,虽不曾告知我原因,但他告诉我,那场动.乱后,幽冥山许多神器与兽*,都受到了影响和损害,成为死物,散落在了幽冥山中四处……而之后,幽冥山内,除了身有幽冥练气之人,是没有人可以任意擅闯幽冥的。我和瞎眼叔叔,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是在幽冥修得练气,所以,才可以进出自由……”
“你是说”,云澜迟疑,微顿,“那颗蛋和那个玉瓶,都是幽冥山的东西,那场动.乱后,要想把它们拿到手,并进行渡气复活,那么这个人,就必定曾是幽冥山人或得过幽冥练气才行!”
“是的!我,又是在幽冥山出生的!”云小宝接语快速,“娘亲你五年多年,必定也去过幽冥山才对!这之间,说不定有什么奇妙的联系也说不定,不然,那位先生为何把这玉瓶和chong蛋都送给娘亲?而且,还一次次暗中相帮?我猜,说不定,他就是我的……”
“慢着!慢着!”虽然云小宝的分析头头是道,也激起了云澜的怀疑,但她还是及时抬手阻止,接道,“第一,现在还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能证明,你是我在幽冥生下的孩子,和五年前,我消失后有没有去过幽冥。第二,不管扶舒是不是幽冥山人,或是否曾经待过幽冥山,只说幽冥山那么大,更有许多未探险和未知之地,难道每一个五年多年前去过或待幽冥山的人,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和我有关,和你有血缘关系么?第三,五年前消失的那*,发生过什么,和我那被封的练气,这都是重点,我还没查清!你要等娘慢慢查,现在,不要擅自下妄论。否则,到时候……可能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云小宝重复起她最后一句,笑了,句有所指道,“娘亲,你说的,是你的希望,还是我的希望啊?”
“什么什么谁的希望!”云小姐这才意识自己最后一句说了什么,急的眼一瞪,悍声冷语解释道,“还不是要为你找爹,我才费这么大功夫!你这小孩子家家的,做人一点都不坦承,七拐八弯的那么多聪明小心思,小心以后长不高!”
根本没察觉自己说话时还不小心红了脸。
云小宝见此,叹,心道,娘亲,咱俩不坦承的,到底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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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唇语斗乐又闲话了片刻,很快,就到了将军府门前位置,将军府不如往常般安静朴素,而是敲锣打鼓,红绸悬挂,门前挂了喜庆的灯笼,戏班哗闹,才站在门前,就听到了院内源源不断的道贺声与喧嚷声。
“三小姐,小少爷,你们来了!老爷和夫人早已在正厅等候多时了呢!”
福伯一直站在门前等候,望见云澜便上前迎,一路弯腰引行,十分尊敬,云澜也不多语,牵着云小宝,便去了正厅。
正厅内,云辰与云歌也在,而其余的云家人,除了三房惠夫人坐在了更靠前的位置外,其余的,几乎与当日戒严厅等罚时一模一样,不曾改变,改变的,是这些人看待自己的眼神,由不齿蔑视,全都变为了震骇微惧。
“我就知道,爹没看错,果然是我们云家人。”老将军颜有赏色,声如洪钟,抬手便命,“来人,给三小姐和小少爷赐座。”
话落,便有人搬着宽敞的雕花红木大椅走了进来,摆放的,还是比之任何一房都要尊贵居中的位置,恭恭敬敬。
云澜上前落坐,云小宝却未动。
众人疑惑。
云澜却不动,眸中只带淡静。
“小宝。”老将军见此,低唤一声,慈眉善目发问,“可是对外公招待的有所不满?”
“非也!非也!”云小宝咬文嚼字,装绅成士的本领,也是一流,“云老将军您张灯结彩,大张旗鼓,设宴款待,小宝已感荣幸,怎么会觉得不满呢?”
“那为何,迟迟不落座呢?”一向严厉为凶云老将军,不知为何面对云小特别的有耐心,又特别的和蔼慈祥。
“因为,这是将军府正厅……我……我怕。”云小宝搓着衣角,一脸小白兔模样。
云老将军一扬眉,似乎已猜到什么恶,但却未揭穿,笑问,“心中有何异议,但说无妨,这是将军府,我的地盘,凡事,有我为小宝做主。说什么,我都不会怪罪!”
“真的吗?”云小宝又搓衣角,表情更加无辜,“可欺负小宝的人,不就是云老将军您吗?”
“什么?!”此话一出,云老将军竟立刻表情严肃,脸上,也多出了几分薄怒,对着身旁人命令,“混帐!愣着做什么!还不做该做之事!”
仆人一吓,表情有些惊恐。
云歌和云辰也忙向小宝使眼色,低劝赶紧道歉,“小宝,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快向爹道歉……”
云澜却仍不动,只是喝茶观察。
大房人和云飞翼则幸灾乐祸,表情暗嗤,心道,幼稚无知的野童,如此挑衅老将军威信,实在太过不自量力。
老将军一怒,下人哄散,有退后的,有外出的,有朝云小宝跑的……
不肖片刻,这正厅内,便摆满了好吃的,好玩的,好赏的,好斗的,各色琳琅满目,奇珍异宝,全都是引人欢喜的好物,放在了云小宝的面前——
看的大房人,直接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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