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悍妃,腹黑邪王的绝宠 098孩子,是不是你的?(万更)

作者 : 默少

这些,可都是老爷珍藏多年,谁都不敢擅碰擅得的东西啊……就连云飞翼,都变了脸色,只感自己云家最受chong爱男丁的地位不保。

“当初,你娘遭难亲消失,我要事在身,迫不得已之下,寻人有了耽搁,最后,才致使嫡孙流落在外,颠沛流离,长达五年。这些,本将军都要负上一大部分责任。”云将军起身,走下椅,立在云小宝面前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下江南、去江北、走遍西璃全国各处,所搜集的琳琅异宝,小宝,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外公送给你,当做赎罪,也当做你认祖归亲的请礼,可好?”

“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些,都是好东西没错,但是,都是老将军你所收罗喜欢的好物,也是老将军的东西,所以,我不要。”云小宝接话,抬头,摇首,刚正而不阿的重语,“而且,认祖归宗,乃是血脉大事,怎能,以钱财衡量?”

一言将出,云辰与云歌便露出了意外神色,连老将军望他的目光,都充满了赞赏,抬头,爽朗一笑道,“好!好!君子之心,取之有道,不愧是我云家血脉!”

就连仆人,也都对云小宝投去了无比佩服的眼神。

云辰和云歌松了一口气……

这时,云小宝却突然莞尔一笑,对着老将军道,“这位老爷爷,你刚才的话不对哦,我好像,还没同意入云家的祠堂血脉吧?”

四周的感慨生戛然而止,云老将军的笑声也停在了一半!

他低头,一皱眉,望向了这不同于方才小白兔般现在却全是精明的孩子,眉头一皱,追问,“这么说,你还有条件?”

“条件,说不上,不过,既然云老将军你刚才教导我君子要取之有道了,我当然是惯性彻底,学以致用啦!”笑了笑,云小宝眉眼机灵。

“说罢,你要什么?”回到席位,云老将军却绕有兴趣,一副很想知道这孩子会选择什么筹码的模样表情。

“这个!”一指,云小宝抬手,直指向了云将军腰间的令牌,“我要这个!”

“什么?”在场云家人皆是一愣!

连云老将军,都忍不住一顿!

宜夫人直接站起身,喝了一声胡闹!简直是大逆不道!

唯有云澜,划开唇,咧出了一抹昭然的笑,这笑,是一种自信,是一种心悟,是一种,根本不需要培养,就心知肚明的心有灵犀——好了,她家儿子,小白兔演够了,大灰狼的本性,露出来了……要么不要,要么,就要最好,否则,绝无二谈!

“你想要,本将军兵鉴府主事掌管的位置?”挑语,云老将军的语气有那么分不可思议,“小家伙,你才几岁,就开始觊觎本将军的权位了?”

“当然不是,权位,我没兴趣!”摆手,云小宝很直接,“如果我将来的志愿,只是区区一个将军那么简单,我想,我娘亲会说我太容易满足,太过于知足常乐!我现在所指的,想要的,是兵器厂!”

一言将出,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

兵器厂,比之兵鉴府,权位更低一层,但其功能,却是比兵鉴府更加重要。

兵鉴府主要负责规整和统计和管理供奉给朝廷的定期武器,而兵器厂,则除非了生产武器供应外,还可以生产大量兵器,并下放分批贩卖给民间市集与江湖,获得高额巨大的利润。那被云澜发现做假账,并巧计除去的二叔云凌风,从前便是一直不愿改位,稳坐兵器厂主管事位置,原因便为可饱私囊,其利不菲!

这么一个位置,不管是在权还是在利,在云家、甚至在整个西璃,都是重中之重,众人觊觎的位置。

好个聪明灵慧的小子,一眼识破外皮,看透本质,言求最要。

“给你,倒也非不可。”

更意外的,是刚才还被顺便低讽知足常乐的云老将军,竟没有否认,还出口笑问,“但是,你娘亲的二叔,虽中饱私囊已得惩治入狱,却不可否认,他在管理兵器厂方面,确实有精明的才能和丰富的经验。当年,接手兵器厂,凌风也已是而立之年,你一个四岁半的女圭女圭,本将军该如何相信你,你又觉得,本将军会如此儿戏,将整个兵器厂交付于你?”

“我乐于接受任何考验。”云小宝笑,耸肩道,“难度等级,随您来定。”

这话语气很大。

但云小宝却说得轻松。

旁人心中不知,但云澜清楚,当初黑手党的自家武器厂,全是由君小宝一手抓和一手负责的,她也曾怀疑过他的年龄,是否会拥有如此超月兑的能力,但后来,事实证明,自小就比普通婴儿早熟十倍有余,智商超群,情商极高,行为处事与情感上都可称是外挂级别的云小宝,确实值得她信赖和欣赏。

“好,既然你这么说……”云老将吩咐抬案,挥笔如毫,写上议书,令,“五日内,西璃京,武器贩量,十倍以定!完成了,兵器厂主管事位置,就是你的。完不成,你不但要乖乖认祖归宗,磕头道歉,还要在戒严厅,接受我云家一等家法惩罚!”

“好——!”云小宝举手,上前,便在那张协约纸张上按下了手印,语气自信喊,“就冲老爷爷您这说一不二的直率,三日为约,收到管事位置印章之时,便是我认祖归宗之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将军也应,抬手按印,沉稳的眉眼亮而欣赏,“这一约,定了。”

一老一小,两人相视而定,目中火光擦撞,互是欣赏!

大房的人,虽有不平,却已无战斗力,只能不言不语,持观战与等待幸灾乐祸的态度。

云飞翼早已持怒,却因云老将军脾性过威而不敢多言,挥袖一怒便冲了出去。

靠着云澜坐上了正前之为的三房惠夫人,见此便追,慌走急出,高声呼喝,就连经过,都不曾多看云澜与云小宝一眼……

云澜全都看在眼里,却无感心伤。

有些事,强求不得。

当你不在乎时,她心中有你无你,自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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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完毕,云老将军吩咐开席,戏班子开演,前来庆祝和所宴请的人纷纷来至,一时间,云将军府热闹非常。

“三妹!”刚才落座,云辰便急急走过去,低头劝道,“小宝还小,心高气傲,尚可胡闹,可你……应该阻拦的啊……你可知兵器厂,十倍的贩量,是何等概念,又何等艰难啊?”

五天增十倍,意为,五天就要向各大小武器坊,售卖三个月的武器数量。

现状,四国平稳,相安无争,无风无波,江湖平静,又哪里会突然三天,就需要这么大的武器量?

在云辰看来,这不是难,这根本,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考验与约定!

“云家家法向来严厉,输赢尚是小事,小宝才是实五虚六的年纪,若真的受了家法,恐怕这么小的年龄,根本受不住,若是得了什么后遗之症状……”

“二哥你不该劝我啊”,云澜则笑,抬声打断,“这都是你家外甥的主意,要劝也该劝他才对啊……”

话落,便见云小宝探出头来,问,“娘亲,劝我什么啊?”

“问你二舅。”云小姐一天未用正餐,只专注吃饭。

“小宝,你不该孩童心性,和你外公打这番赌约啊,你可知若真输了,依他的性子,定是不会有饶恕你的言行的……”

“二舅,我只是提议了一下,规矩和内容也不是我定的”,云小宝拿起一颗花生丢在嘴里,耸肩道,“要劝,应该去劝你的老将军爹爹那位主动立约的老爷爷才对啊……”

说罢,便也只转头用心吃饭了。

看的云辰一脸急切,却无可奈何,因为云老将军刚正不阿,说一不二,言出必行而难劝的性格脾气,谁都清楚。

“二哥,你就别急了”,看着一大一小只顾用膳的母子俩,云歌在一旁叹劝,“三姐和小宝,都不是莽撞冲动之人,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就在旁尽力帮忙,暗自等待结果吧。”

云歌话语轻柔,恬静的性子倒是多了几分理性,婉转几劝,便把一牵扯妹妹、就会焦灼担忧的妹控云辰,给劝走参席去了。

“娘亲,为什么不问我?”云辰刚走,云小宝便问。

“问什么?”匆促答,没抬头,“有什么需要我问的吗?”

嗯……红烧蹄膀不错……嗯……这将军府的伙食……真是不错……

“问我,为什么会和老将军赌这一约啊?”云小宝又问。

“为什么要问?这是你做的决定。”挑了块糕点,扔进嘴里,“而且,但赌不悔,这是规矩,问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何必再问。”

嗯……梅花糕不错……嗯……颇有几分皇家盛宴上御厨的风范味道……明儿个她得吩咐菱儿前来拜师学艺才是……

“娘亲不怕我输么?”云小宝不甘心,小脸儿蹭过去,“难道娘亲你就不奇怪,为什么老将军会和我一个女圭女圭定这样的约吗?”

此时,云小姐又闻香发现一道美食,起身到旁去拿,好似根本没听到云小宝说什么,吃的不亦乐乎。

确定这是他亲娘么?

云同学脸黑,忽然又想炸那家充话费送儿子的公司了……

“这个,拿着。”

这时,前方响起云澜的声音,只见她扔过来一个方正的小锦盒,说道,“这是这两天,娘亲研究的成果,拿好了,乖儿子,希望对你有用。”

说罢,摆摆手,道,“待会儿还有敬酒宴,你代娘亲参加,我先回别苑,喂蛋去了。”

连蛋都比他重要!

云小宝同学伤心太平洋了……

可就在云澜刚离开,他走到暗处,打开那锦盒之后,便脚步一顿,唇角咧开欣慰的弧度,笑了……

原来他娘亲,早就知晓———自己和云老将军打赌的自信,是来源于那晨,福伯看到那诡异暗器后回将军府的报告啊!

那样独特的武器,谁不想引为刚愎,挥其作用呢?

原来她娘亲,也一早就猜出他的打算,开始暗自研发子弹并进行实验,现在,都发明出更加有利的火药,来对他进行相帮了啊……

果然,知子莫若母。

他的娘亲,是世上最聪明,也是最美好的娘亲。

当然,除了有些爱吃,有些彪悍,又有些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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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花灯宴火,酒桌纷嚷,斛筹交错,云澜走出将军府大门那一刻,便觉空气一片通透,凉风习习,惬意自来,心中一片舒爽。

京外的城,不比府内沉默,京内的街,比那宴请的夜,还要热闹喧嚣。

这*,正是璃京一年一度的桃花节,西璃春风似暖,噬喜桃花,春季之前,每家每户都会种理桃花,待到来春,桃意可收,做成桃花熏,做成桃花羽,做成桃花糕,做成桃花扇,各式各样以花为名的物什,逢节开卖,已成习俗。

而在桃花节这一日,每一家,都将挂满灯笼,张灯结彩,商贩小市,聚于街闹,其热闹程度,可说比那他国的上元节,还要热闹几分。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桃花潋滟,流芳斐然,簇拥而生,惹人欣羡,明明拥有这样招摇而动人的气质,却偏喜生在山坞,世外桃源,慵而乐散,这样独特的气质,莫名令云澜思起一个人,忆起一个人的名讳——扶舒。

仔细想,那位先生,那位公子,与此桃此花,有着不谋而合的态度与气质,高贵,而不可亵渎。

“小姐,买桃花结吗?”经过一处,有小贩笑着讨声,“买只桃花结吧,这就到桃花娘娘游街的时辰了,只有拿着这桃花结,才能投进桃花娘娘辇上的香鼎,佑得庇护呢……”

自来西璃,云澜第一次游这闹市和过这桃花节,听到有投鼎的事,顿感新鲜,于是也不拒绝,掏出铜板,买了一枝绑成粉色结缎的桃花枝,令小贩在粉缎上写了一个澜字,又随小贩的愿登记写上了地址后,拿在了手上,转身离开。

“桃花娘娘来了——!”买完,她方才一转身,便听前方有人喊,“桃花娘娘来了!桃花娘娘来了!赶快去投鼎!大家赶快去投鼎啦——!”

话声一落,群人簇拥,蜂拥而上,不顾其他,不管男女,纷纷将街道两旁围了个水泄不通,高举树枝桃花结,只待桃花娘娘凤辇来时,投鼎而入。

乐声起,清平之乐,有人喜歌,有人奏曲,声仄押润,葵牌生动,一句句曲辞婉转由远方天际飘来,随着乐曲的趋近,只看到一群身着淡衣的姑娘撒着桃花缓缓而来,轿夫有八,最上方扛供着名匠雕琢的桃花娘娘神像,悠扬着曲步慢慢靠近……

人群簇拥欢呼,云澜站在高处,抬手一投,便将绑着绸缎的桃枝扔进了香鼎,轻而易举。

对于她这种善于使枪的神枪手来说,此等小事,可谓百发百中。

拍了拍手,正欲走回低处继续观赏,云澜眼角一顿,不小心望见,狭处的一处胡同里,一个身形瘦弱,抱着黑猫的少年,此时正趴在地下,被几个恶痞*围住欺负,表情痛苦不堪,不但浑身是血污,连手中的桃花枝,也掉在了地上,被塔城了粉碎……

云澜眉一皱,二话不说,便赶往,走进胡同里,眉眼冷厉的阻挡了那些为找乐而打人的恶霸们,抬手一顿教训。

她曾一战成名,这些时日在擂台上的表现也有目共睹,以一传三,那几个恶霸一看到是云三小姐的脸面,便也不敢纠缠,连道几声再也不敢欺负人,便仓皇转身,鼠窜而逃。

跳下高处,快速挤入人群,在他即将遭到踩踏悲剧时,将他救了出来,拉离了人群。

“你没事吧?”

云澜走上前,扶起那浑身是血的少年,慢慢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少年不答话,勾着头,那条黑猫,不知是被打晕还是已睡着,闭着眸,安静的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

………………

抱着黑猫的少年,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面目秀气,衣着褴褛,或许他可能与云歌同龄,但很明显,他的脸上有一种执着和稚气,一种望人时畏惧却又无比倔强的稚气,那一双有着凤形的眉眼,虽不是特别大,却泾渭分明,极其亮眼,深沉的色度与他的年龄有着绝不符合的诱人与黝黑。

“你也是来参加桃花节的吗?”见他好像很怕自己,又抗拒陌生人,云澜缓了缓声音,温柔道,“你等我一下。”

说罢,又转身,去了方才那小贩的位置,买了一枝绑着素色缎子的桃花结,这才转身,回到那胡同角落。

少年还在,只是由站着变为了坐着,他倚靠在墙上,一只手轻轻抚模着那只窝在他怀中沉睡的黑猫,表情十分温柔,像是早已忘却了方才的一切伤痛与恐惧,沉浸在独自的世界之中。

云澜走近的时候,他立即警觉,眼神一厉,望向她,抱着黑猫退了几步,神色紧张而局促。

“如果你想投鼎的话,桃花娘娘,还没走。”云澜不再上前,弯腰,放下了那枝桃花结,语气平静道,“我叫云澜,家住将军府别苑,如果来日那些人还想欺负你的话,或是你有危险,随时可以去寻我。”

说着,放下了桃枝,云澜没再久留,看了一眼那毛发光色都极为漂亮黝沉的黑猫,转身,离开了。

灯火还在继续。

人群还在喧嚣。

云澜离开后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那一直勾着头的少年,懵的抬头,抚模黑猫毛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似在犹豫,最后,终于起身,拿起那丢落在地的桃花结,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很珍惜的放在了怀里,面色微赧。

我叫云澜。

“云,澜……”他慢慢的,回忆着她的话语,轻轻的唤,“云……澜……”

家住在将军府别苑。

或是你有危险,随时可以去别苑寻我……

“危,险……”少年还在慢慢的唤,“……云……澜……”

一遍,又一遍。

而正在此时,他怀中的黑猫,忽然苏醒,陡的站起,警戒的抖耸起毛发,朝四处寻望一圈后,抬头凌然,四肢踩于他肩头之上,朝天一声猫唤,长调诡谲,趁着它眸中猩色绿光,竟无比令人悚然觳惧。

与此同时!

少年猛的抬头,月色昭然,他脸色忽变,竟瞬间没了方才的惧怕与稚难而言,身姿快如鬼魅,闪入夜中,那表情,全是一股令人畏惧的嗜血与诡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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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那少年,云澜朝着人群喧嚣之外的方向,一路行走,直至,走到那一处竹林,月色清明之处,她立定脚步,回头,明亮的目光有些深沉,唤,“出来吧。”

身后,风轻簌簌,叶声沙沙,竹叶招摇间,斜影微绰,走出了脸色苍白,身着青衣的男人。

“澜儿”,他唤,语句沉重,“你终于,愿见我了……”

这样的声音,强装的亲昵,在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人,云澜顿了顿眉眼,回头,朝他道,“西连瑾,从刚才在桥上,你就一路跟踪我至今,如果我没记错,明天,就是你大婚的日子,你我早已宣布各走各的,你到底,还有何贵干?”

话语,将界限划的很清楚。

不是有恩怨,也不是谁不见谁,而是你一厢情愿,执意跟踪而换来的结果!

西连瑾怔然沉默,说不出话来。

云澜见此,拔脚就走。

却在脚步刚抬时,听得身后幽幽道,欲走了,“从前的桃花节,都是你陪我过的。”

她顿,脚步停。

“桃赠知心人,花结永同心,这是第一年,你赠我的花结之词”,他慢慢而语,轻步上前,“你知道,我喜竹叶青,所以每次入府找我,都会带竹酿前来找我,说兰羞荐俎,竹酒澄芳,只有这酒,最适合我……”

他已走到她身后,落定了脚步,只在云澜欲回头时,慢慢问,“上次,你来,我欣喜若狂,却必须掩饰,于是,舍了嫣然,舍了楚相,以病痛为由,出了王府,后来,我舍开嫣然,其实,并没有去太医府中救治,而是来这竹林等你整整*……我以为,你会来,也会如从前一样,带一瓶青翠的竹叶青,伴我长语,解我相思……可是……你没有。”

他话落时,云澜已转回首,看向他,目光免不得有些惊讶。

她并不知道,原来上次自己夜潜瑾王府,西连瑾是知晓的,更不清楚,那*,他为自己出府,在此候等*……

“澜儿,三日后,我将大婚了。”他抬眼,看着她,静静道,“娶的,是楚嫣然,得权得势楚相最chong之幼女,楚嫣然……”

心底未动,身体却禁不住微微颤抖,连胃中月复中都如吞了黄连,无端酸楚,云澜知道,这又是这幅身体,对这个曾经最爱男人所残留的情绪感应,她蠕动了下嘴角,克制了须臾,最后吐字道,“恭喜……二王爷……得偿所愿。”

“不,这并不是我所愿。”

西连瑾转过身去,遥望明月,轻道,“幼时,我愿得母亲自由,得父皇chong爱,少年时,我愿得心中所好,得天下赏识,后来,我愿该我所得,身份之权……我以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所愿,现在,我才知,是我的身份,和我的地位所愿,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愿得的,只是一个人,一个,庇护我,眷待我,一直守着我,愿留在我身边的人……”

他的目光投向她,云澜却冷笑打断,“那么楚嫣然,正是对王爷来说的不二人选。”

“澜儿……”他目光痛楚而忧愁,“难道……本王真的连一次悔过的机会……都没有么?”

悔过?

好……

“明天,你悔婚。”她道,“昭告天下,为了将军府云澜,以示真心,休了楚嫣然。”

他顿时如罹大难,脸色惨白,面对着她,“何必,要我做出如此牺牲抉择……就算不是我真正所愿,但走到这一步,我怎能放弃……我不能放弃啊澜儿……”

“我知道。”云澜接,笑,那一笑,竟比天上的月色还要美丽几分,“我也从没想过要你答应,刚才的话,只是让你西连瑾认清,你所谓的真心,太廉价!”

西连瑾的脸色更加难看,痛苦而局促,着急的解释着,“本王,从未与她付出真心,心中的人,一直都是你……若你真的要,我自然可以答应,但,要等,要等到……我真正获得一些信任,得到一些东西,等我真的不需要她楚家的一切东西……”

“好了,那是你和楚嫣然的事,和我无关。时光宝贵,我云澜过去已经浪费在你身上太多年,你的额度,早已用完了。”

云澜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不愿再听,“既然这次你跟来了,那么就不必再劳烦我跑一趟了,现在,说说我们从前的事,我有话,想要问你。”

“是问那孩子的事吧……”西连瑾忽道。

云澜微顿,抬眸看他,“五年前,发生过什么,我的孩子,和你有没有干系,是不是你的?”

“或许……”他停顿,“有。”

云澜身子猛震,“你是说,五年前,我和你……”

“也许,没有。”西连瑾又言,抬头,“我不能肯定,因为,在过去十几年的日子里,我曾得过很严重的昏症。”

“昏症?”云澜皱眉。

“嗯,所谓昏症,便为时常意识不醒,夜晚犯症,会突然变成另一人,会有时做出令人不解的举动,但我,却一无所知,有时清晨醒来,浑身伤痕与疲惫,也是正常,自己更也不记得夜里曾做过什么,甚至有一次,差点杀了那时父皇最chong爱的一个妃子……这也是,除了我冷宫之妃的母亲外,父皇自小便不喜我,将我赶出皇宫勒令不得随意进出的缘由。五年前那一年,是我昏症尤为严重的一年,那时府里没有下人,你心中担忧,常常夜间潜入,陪我至天明,虽然,我并无过多印象,但确认,那一年,你最多的时光,都是在陪我。”

“为什么从未听这西璃人提过你有昏症这一说?”

“皇家丑事,不可外扬。”西连瑾冷笑,清楚道,“你知道,这症状,后来得解,是什么吗?原是胎里便中蛊毒,剧烈蛊毒!这都是那皇宫里,我母亲与后宫妃子们的争斗之果,令我尝了十几年苦涩的果……若不是,五年前我走访南疆,被巫蛊高人察觉,恐怕,到现在,父皇还不肯令我进宫一步……又怎会愿将此事大肆宣扬?”

云澜抿了抿春,没说话。

西连瑾却很快恢复了平静,道,“五年前,蛊毒昏症剧犯,是最痛苦和最难熬的一年,那年,你常常陪我,照料至晨明,所以,我并不能确定,那时候,我们究竟有没有……而且,那一年,你曾多次向我表迹心意,言想要献身于我……但,都被我婉拒,因为,我曾清楚的告诉你,没有给你足够把握和未来时,我不能碰你。但是,我可以一直把你留在我身边……”

“你的意思是说……”云澜沉吟,“那时,五年前的我,也许,宁愿傻到在你无清明神智的时候,选择献身,就算不为人知,也要留在你身边?”

他没有点头,却也未回答。

云澜没接话,心中却清楚———按照现在身体内云澜对西连瑾所残留的感情与反应,和从前的云澜的性子而言,这种事,完全有可能发生,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这种可能性。

“那么,练锁呢?”她又问,“你我六岁而识,那么这一直被我珍待的练锁,是你送给我的吗?”

“那……原不是你自幼便贴身随带的东西么?”西连瑾奇怪,面露疑惑,“我初见你时,你脖中便带其金锁,我并不知其作用,直到后来你十岁那年,我目睹你被封锁的练气解封,才知此锁非俗物,你也原来是人中天才。我一直以为,那本就是你的东西,是为了掩饰其练气才……”

“你说,你目睹过我练气解封?”云澜目色一变,打断他低问,“给我解封练气金锁的人,你可曾见过,是谁?”

找到这个人,就找到了源头,这人,是她需要调查的重中之重!

“……那时,我亦年幼,记忆,并不清晰,并且,是在蛊毒犯症最后一刻的黎明时期所见,尽管有所印象……”沉默了半晌,西连瑾言,“但意识半昏半醒,并不能非常榷肯的告诉你……那人是谁!”

挑起的线索,又是沉落,云澜面有挫败。

“但是……”西连瑾话锋一转,“如果找到那位为我治疗昏症的南疆巫蛊师,也许,他能帮我回忆起一些东西。”

“是么?”云澜抬眸望他,面露怀疑。

“是的。”西连瑾点头,话语肯定,“当初治疗时,他问我要不要保留那些犯蛊之夜曾做下的事和记忆,都被我拒绝了……因为,那些夜里所做的事,也许很残暴,更不是我所喜。”

说罢,他盯着她道,“如果你需要,或许,我可以帮你。”

云澜并没有答话。

西连瑾又道,“关于你的练气,我所知的,便是,你练气一共被封三次。第一次,应是在六岁,那时我刚识得你,对你并不在意,也是后来八岁时,你练气第一次解封,告知我什么都可以帮我,我才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练气天才,对你刮目相看,开始接近你。第二次,是你十岁,那一次,你近十天没来寻我,出现时,面色十分虚弱,并且,遗忘了十五天前就跟我约定好的璃京巍山之游的约定,这一次解封,也是在两年后,十二岁的时候,也是那次,我在犯蛊时,朦胧中见你解封,那时,你帮了我许多,为我做了很多事,一直到五年前你的那次悬崖消失,我才知,你的练气,已是第三次被封了……这一次,你便是消失了五年,回时,几乎把那五年间的事,全忘了,无论我怎么问,你都是脑中一片空白!所以,那送你金锁,封锁你练气的人,不仅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很神秘……而你从前又天性懦弱,不喜招摇,所以,对关于练气和封锁的这些问题,你都是避而不谈,即使,是我问。”

他的话,句句回想在耳边,云澜看了他半晌,望见他眼底少见的那一分真诚,于是,道,“曾有*,我夜探藏珍塔,遇见了一个黑衣人,他撕走了关于这金锁古书的记载,也是那*,藏珍阁丢了不少的奇珍丹药,那黑衣人,是不是你?”

“是。”他直言不讳,毫不犹豫,“是我,我连夜潜入,也是想查探关于你那练气被封之事。但我并不曾撕走那练锁记载的古籍,因为我去的时候,它已失了那一页!”

“也就是说……”云澜沉语,“你一早,就开始要帮我了?”

西连瑾想了想,决定如实答,“不,我只是对失去你,不甘,我发现我失去的不仅是你的诚心和一段感情,我失去的,还是一个最有力的的左膀右臂,我不甘,我至今,都无法适应,陪了我近十四年的女人,现在,却要与我斩断一切关系!所以,我在想,你性情大变,是不是与你练气被封有关,于是,我想去查,那关于练气金锁解封的方法……我想也许……我帮你解了封……就能……换回从前的你……”

“此时,非彼刻”,云澜静,慢慢答。

西连瑾失笑,“果然,天上明月依在,地上物是人非,你心中早已无我了,是不是?”

云澜不答,只是在心中思考,如果撕下那古籍的人,另有其人,而那人,看来仍然一直掌握着她的动向,存在于她身边……

谜题如纱,层层揭开,才有趣味。

一切,还需要查。

云澜不再说话,转头,欲走,却被西连瑾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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