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城傻坐了好久,最后掏了手机给张伯逸打电话。张伯逸因为天冷,窝在被窝里,和夏丽丽翻云覆雨,过着日子。
夏丽丽刚才还在金梅那里耍性子,可是鬼使神差,出了门就找张伯逸。原想算帐,饶不了张伯逸。可是见了张伯逸,看他嬉皮笑脸,气就没了。看着他那俊朗的脸,就真想搂住他哭一场。为什么这么爱他啊?爱是这样浓烈,爱得这样莫名其妙。夏丽丽不理解自己,当张伯逸抱她到床上,她没有拒绝,很快就滚在一起。
张伯逸一看是齐城,感到奇怪。平时齐城很少打电话给他。他一边忙活着,一边接了电话。这次夏丽丽配合他,在他身下执迷着。张伯逸起伏着身子,夏丽丽就如醉如痴地****。
女人的申吟声,齐城隐隐能够听到,又感到张伯逸在喘着粗气,齐城来了气。“来把玩,不见不散。”齐城叫了一声,声音绝对零度。目光痴呆地看着茶几上的水仙花。那黄色的金盏散着幽幽的香气。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为什么要干涉他呢?
“老兄,你听,我正忙着,哪有空陪你喝酒?”人说着,张伯逸把话筒凑近夏丽丽的嘴边,动作骤然粗野几下。夏丽丽大声地哎哟起来。
“混蛋,来把玩见。”齐城生气地挂了电话。
夏丽丽因疼痛醒来,脾气上来了,一把推开张伯逸。张伯逸没有防备,一下子蹲到在地上,也哎哟叫了一声,**也不知道被摔成几片。
“你这是干什么?我不就是想跟朋友开个玩笑,让你配合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算了,拉我起来,我也没兴致了,齐城找我有事。”张伯逸气乎乎地说,只是话到了后面,压低了声音,毕竟没有跟女人发脾气的习惯。
一听到齐城,夏丽丽才想起此行的目的。顿时感到自己太可怜了。怎会这样,我夏丽丽何时变成这样?夏丽丽不理解自己来,她慌慌张张地穿衣服。穿好衣服,见张伯逸正在那里穿****,才拢到膝盖。夏丽丽上前猛地一推。张伯逸没有防备,又重重摔在地上。夏丽丽扑了过去,骑在张伯逸身上,啪啪扇了几个耳光。仍不解恨,就在他脸上抓了几个血印子。后来站起来,狠狠地踢了张伯逸几脚,却哭着跑了出去。出来后,人站在雪地里,看着雪花向她飘来。她跪倒在雪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一系列的举动是那样利落,张伯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那两耳光打蒙了。等反应过来,夏丽丽己经跑了出去。门开着,冷风呼呼地吹进来。张伯逸模了模脸,感到火辣辣地疼。“娘稀屁,臭****,啥东西,简直是个母夜叉。”他爬了起来,关了门,就跑到浴室照镜子。两个脸腮都红扑扑的,外加几道血印子。张伯逸心中难受极了。“妈的,打人不打脸,你他妈的,让我怎样见人,真他妈的罗刹精,少见。”
对着镜子,张伯逸涂了一层护肤品,结果把整张脸涂得惨白,仍然不能掩盖血痕。想起要去来把玩,被宋倩看到了,一定会被笑掉大牙,更瞧不起自己。心中不觉又把夏丽丽骂了一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等着吧,看我怎样收拾你。”恨得呲牙咧嘴。
他给齐城打电话。“我被猫抓了,见不得人,我在家中等你。”不等齐城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想到自己竟被人打了耳光,便不忿。真了不起,有点本事,简直是泼妇一个。
宋倩见齐城一个人来了来把玩,感到意外。况且是上午,又不吃饭,也不会喝咖啡,该有什么事。她跟齐城说了几句话,就没什么好说的。宋倩让小姐送了一瓶红酒,给齐城倒了一点。自己先举了杯子。“先干为敬。”
齐城看了,也就陪饮了一杯。宋倩就又斟上,两人又饮了。酒过三杯,宋倩忽然笑了,齐城憨憨地陪了笑。后来又都直愣愣地看着对方。良久,宋倩忍不住。“雪妹近来怎样?”
齐城死死地看着她,仿佛想看透她。他拿了酒,为自己倒了一杯,拿起来就饮了。酒是十年陈酒,味美甘甜。可是齐城感到心中酸涩。
宋倩看着空空的红酒杯,沉默好久。时光轮转了多日,现在终于单独坐在一起,可是什么也没得说。一切都没得补救,这就是命。
“我许多次,都想说说我心中的感受。”宋倩试探地说,看着红酒瓶,心砰砰地跳着。
齐城只是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会说什么。他倒了酒,端了酒杯,浅饮一口。
宋倩感到心中的话不吐不快,迟疑着说她的过去。
“我在大学时有个舞伴,他叫梦之池。我们进校时,老师根据身高安排舞伴,那时他就和我作搭档。他的悟性很高,学得很快,舞跳得很好。上课老师教我,下课他教我,所以我们配合得一直很默契,不管是日常测试,还是比赛,我们总是第一。老师也很看中我们,叫我们代表学校参加全国的舞蹈比赛,如果拿得冠军,我们就可以代表国家参加世界职业大赛。”
宋倩说着,整个人都回到过去,心情有些沉重。“我可以抽支烟吗?”说着,她往身上口袋模,但是没有带。
齐城把自己的烟递过去。
宋倩点了烟,吐出一个烟圈,接着往下说。“他那时年轻气盛,对拿冠军充满信心。我也自信可以拿到。经过一个学期的准备,我们参赛了。比赛开始那几支舞我们都得到好评,可是就在集体跳西班牙斗牛舞时,有一对选手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撞了我一下。我一个踉跄,他没有扶我,我重重摔倒在地上。那时,他僵硬在舞池中,没有拉起我,随后竟然气愤地拂袖而去。就那样我们砸了锅。虽然过后我知道他是求胜心切,不是故意冷落我,但是我却再也不想见他。为了取得个人荣誉,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他都不顾。这让我太失望了。”
宋倩看上去很忧郁,齐城也拿出香烟点了火,默无声息地看着桌面上两人的倒影,头碰着头。
“我找了很多舞伴,但是那次挫折在我脑海中不能磨灭,像一个噩梦一样困扰着我。所以我退了学,也发誓不再跳舞了。直到那天······”
就在这时,张伯逸打来电话,动听的和弦声吓了两人一跳。
“你的手机响了。”宋倩感到彻底绝望。
齐城接了电话,愣在那里。他根本没听到什么,因为他的思绪走了很远。他站了起来。“我得走了。”他说着又为自己倒满酒,举了杯,仰头饮下。他不再看宋倩,走出门去。
宋倩独留在房间,为自己倒了酒,看着酒杯折射在桌面上的红光,感到身心憔悴,伏在桌上,久久不愿起来。
齐城到了张伯逸住处,见他脸上真有几道血印子,也不问为什么,就当被猫抓了。
张伯逸一脸懊恼,拿了花生米和一瓶五粮液。“什么事,劳了你齐大律师费神?找我喝酒,可是你发了财?”
齐城懒得理他,拉了矮脚凳坐了,拎了酒瓶就为自己倒满酒,尔后独自饮了。饮后又接着斟满,随后饮下。
张伯逸感到空气有些浑浊郁闷,见齐城倒第三杯酒,就一把按住齐城的手。“齐城,有什么事要小弟做就说,我俩不用客气,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张伯逸都不眨眼睛。”张伯逸义愤填膺,拍着胸脯说。可说完,就无邪地笑了。
齐城盯着他看,面无表情。张伯逸一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齐城伸出另只手掰开张伯逸的手,把酒饮了干净。
“送我二十万,你可以吗?”齐城说着又斟满酒。
“二十万。”张伯逸张大了嘴,一半是惊异,另一半不知齐城为何需要这笔钱。但看齐城茫然的脸色,那么庄重,似乎不许拒绝。
齐城又饮下一杯酒,他感到自己尽力了,也只能这样。
外面仍然飘着雪花。喜欢雪花,却害怕寒冷,许多人都有同感。齐城坐在那里裹紧了衣服,茫然看着屋外。
张伯逸沉默良久,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你干什么用?”
齐城没再说什么,又给自己倒满酒。
此时他希望张伯逸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