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爱是那颗忧伤的眼泪
天蒙蒙亮时,齐城从梦中醒来,就想起昨天的案子的败诉,不觉叹口气。
唉,这样的案子真不该接,明明是钻法律空子骗取国家财产,自己还想为他们尽力而为,这可是违背我齐城一贯的原则啊。齐城看着天花板,那个蛛网已经破了,沾满灰尘,在墙角摇晃着。母亲几次来都念叨着扫掉它,只是没有找到长的棍子。
张伯逸,真不是东西,从哪里学的空手道,一下子三百万,亏你做的出。齐城曳紧被子,随即侧了身。若不是败诉,可让国家亏了几百万,齐城这样想,感觉好受些。妈的,这样的案子以后坚决不接,管他是谁。
齐城瞎想着,又转过身,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出神。好一会,想起大学时候自己曾写过一首小诗:
我不曾如梦
你也不曾入梦来
惨白的天花板
如我渐已空白的心海
一只蜘蛛爬来结网
捕捉小小的飞虫
我的心随着它打结
成了柔韧的网
能网住梦吗?
能网住梦中的你吗?
当时宿舍的墙角也有那么一只蜘蛛,齐城睡在上铺,每天都与它对视,偶然间就来了诗意。案子应该打赢的,妈的,明明是地方保护主义,我就不信这个邪。齐城又气愤起来,败诉毕竟不值得庆幸。齐城这样想,感到非要上诉不可。虽然张伯逸钻法律空子,但也不违法。你们既然担保了,就应当承担责任。这样作出违法判决,比钻法律空子更不可饶恕。
齐城漫无边际地想着,又想到当时自己辞职时,父亲的话:“你小子,不要以为你有点知识就了不起。你以为律师那么容易当啊,那也是挣辛苦钱。这个社会啊,干什么不辛苦?做什么不受委屈?不就是被人误解,哪能算委屈?就这你就不干了,你就这点志气啊。况且,你这个人正直,吃不起律师这行饭,你还是安心你的工作吧。”
凭什么说我不能当律师,我现在不是干得好好的。齐城这样想,不觉笑了。他不是嫉恨父亲,而是为自己自豪。做律师没有正义感,谁能做律师?没有正义感的律师,配做律师吗?齐城这样想,又不想替张伯逸把官司打到底了。
好在,输赢都有钱收,关我屁事。齐城又笑了。
天渐渐亮了,齐城隔窗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又叹了口气。
雪妹也醒来,听到齐城叹气,感到奇怪。自己和他住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叹气。他虽然每天无精打采,但从没有叹过气。这次也不知道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她翻过身,把脸贴在齐城的胸脯上,仿佛在倾听他的心跳。
齐城强打精神,抚模她那乌黑的长发,发辫解开,散乱着。
“你也可以剪成披肩发,留这么长的头发,每天单梳理都要半个多钟,挺费事。”齐城有心无心地说一句。
雪妹幸福地笑了,双手滑到齐城的腰部,轻轻地模索。
“习惯了,倒也不觉得费事。丽姐原来也是这么长的发辫,她剪成披肩发,我感觉难看。”雪妹说着仰脸看着齐城。
提到夏丽丽,齐城就有了意见,也是为了夏丽丽的事情,齐城才决定代理这个案子,还张伯逸一个人情。
“你刚才在叹气,这几天没有什么事吧。”雪妹见齐城一脸茫然就问道。
齐城愣在那里,意识到,这个世界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不经意就多了那么一个人来,她将渗透到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触及你的梦。他柔和地看着她,不想说什么。后来,又仰头看天花板。也许只有那个蜘蛛和你生活在一起,才不会问你为什么,也不会关心你。彼此就因为漠不关心,才融洽地相处那么久。现在它哪里去了?齐城想着,手顺着雪妹的长发下滑,最后掬着她滚圆的**。
雪妹不再言语,努力想忘记自己问了什么,所以双手在齐城月复部摩擦,自己也一点点沉醉到臀部传延过来的温热和骚动,微微地发痒,却感到惬意。不经意,她的手碰了齐城的,那东西已经硬硬地翘着。她仰头,亲吻他的下巴,自己随即翻身伏在他上面······
当齐城的手机响时,齐城与雪妹在痴迷中欲醉欲仙,他们呼哧地喘息,尽情沉醉在其间。齐城感到一个强大的磁场牵引着他,向一个巨大的漩涡冲去,自己在随着漩涡飞转。开始还抗争着,可是有股激流冲下,所有的抗争都是徒劳,他无能为力,向窝底深处旋去,感到五脏六腑都在搅动。那时感到自己被完全包容,不时地变小,变小,呼吸不畅,心神恍惚,不觉中****起来。
雪妹也沉迷着,她感觉自己在膨胀,越来越轻,像一片云浮在空中,随风飘荡。她感到一股股暖风把自己包围,自己在一点一点地酥软。她紧紧抱着齐城,想把他包容进去,让他永远呆在里面,永远属于她。她闭着眼睛,沉醉在梦幻中,发出微微的****,仿佛进了一个神仙境界,自己正在化羽仙去······
事毕,齐城看了手机,号码是张伯逸的,懒得搭理,仍然搂着雪妹,感受她的**贴着他的胸脯的惬意。雪妹也陶醉着,感到舒坦极了,就想抱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是幸福。只有这时,她才感到踏实,感到拥有全部。
手机又嘀嘀响了两下。齐城伸手拿过,看是张伯逸发来的信息。“别再那里孵小鸡了,当心孵出蛋来。^_^中午在来把玩吃饭,有好酒喝,不见不散。”
齐城删了信息,不再理会,手又塞进被窝。雪妹感到他的胳膊凉,游蛇一样在他身上晃动一下。齐城模着她丰满的臀部,双腿紧紧夹着她纤长的**,不舍得离开。两人就这样抱着,体会被窝的温暖。当太阳光金灿灿照进来时,还不觉疲惫。
“谁打来的电话?”
“张伯逸,没正经的。”
“喊你喝酒?”
“嗯。”
“昨天的案子怎样?”
“不怎样,败诉了。”
“那你还是见见他了。”
齐城不再说什么,躺卧在床上,想着一会见了张伯逸怎样推月兑。实际也没什么,个人能力有限,你叫我怎么办?案子是在人家地头上审理,只有吃亏了。
可管他,随他说了,说着他放开雪妹。“那我就去见见他,这k子不知道怎样心疼呢。”
雪妹也就放开他。“你去吧,不要喝多酒。”
齐城掀了被子赤条条下了床,寒气便扑来,连忙钻进洗手间冲热水澡。雪妹看着他矫健的身体闪进洗手间,竟淌了眼泪。不为什么,她闭回眼睛,想象刚才的痴迷,在想象中再次包容了齐城,包容了他的一切。
齐城冲了澡,一身热气跑了进来,翻找衣服。雪妹迷着眼看着他,感到无比的陶醉。齐城穿了衣服,过来亲了亲雪妹的额头,这才出来。
出门时,恰好碰到梁以西,见她穿了一件蓝风衣,齐城愣了一下,忽地感到呼吸不畅,看着梁以西清纯可人的样子,感到是那么熟悉也是那样陌生,他有点冲动,嘴巴哆嗦了好一会,没有说出话来。
“起来了。”梁以西恬淡地笑笑,拉着衣箱要下去。
“你这是到哪里?准备回去吗?”齐城忍不住问一句。
“放假了,回去过年。”梁以西扭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