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文心斋,文秀和尤信已经到了,说在听雨楼二楼。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
“陈老师,还有文秀和尤信也一起来了,你和他们也是见过面的。”陈文是这才给陈渐融说。
“文秀,那丫头可是一个机灵鬼,多次打电话给我。”陈渐融对文秀印象深刻。
陈渐融也经常带朋友过来,所以领班田雪玲也认识,而且知道他是金卡贵宾,见面格外礼貌,亲自带他们去听雨楼。
文秀和尤信见陈老师上来,连忙起来接迎。
“你们都坐,来了一会吧。”陈渐融算是跟他们打了招呼。
“听说陈老师要来,所以提前来,捡个好地方来恭候。”文秀嘴巴就是乖巧。
“我刚才还跟文是说着,说你嘴巴甜,就会哄人开心。”陈渐融很高兴。
陈文是见陈渐融上座,就吩咐小姐上好茶,要一等一的碧螺春,然后着人来写单,想起那天与方视为喝冰镇黄酒挺过瘾,就向陈渐融推荐。“老师,这里的二十年陈酿状元红冰镇起来喝,口味特佳,不如要来尝尝。”
“黄酒冰镇?那就听你的。”陈渐融也感到好奇。
陈文是就点了黄酒,要她冰镇上,吩咐待喝过茶水再上来,那小姐就下去了。
陈渐融听到古琴声,是《春江花月夜》,就静默聆听。
文秀看他样子,知道在听音乐,就说:“这琴师,年年月月都是这些古曲,不觉累吗?据说还是一个年轻人,也真能耐住寂寞。”
“这就是修为,一个善于弹琴的人,把自己都融在其中,音乐为生命,那里会有寂寞可叹。”陈渐融也见过莫无涯。
这时进来的茶艺师恰是白如雪,闻听陈渐融的话,便低头不语,专心摆弄茶具,用热水把杯子一个一个烫过。
“我还听说这琴师还是一等一的情痴,为了一个泡茶的小姑娘,但愿留下来,这一点就让人觉得不简单。”文秀又扯出莫无涯的情事。
“有什么好,为了一个女人便不要了事业,这样的男人跟了他也让人不放心。”尤信有心无心地搭上一句。
陈文是一旁听了,心中不大受用,好像又在说自己一样。“这该怎么说啊,对于一个琴师,弹好琴就是他的事业。我看了,他在这里工作也没什么不好,这幽雅环境合上铮铮琴声,才有了意境。许多人舍近求远,多是为了这琴师而来。”
陈文是这一说,白如雪心中一亮,抬头看了陈文是一眼,感觉他说得有道理。
“我是说,男子汉大丈夫,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本应该走的路,实在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尤信说者无意,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却影射了陈文是。
“自己应该走的路?这也许就是他自己要走的路,难道你还指望他建功立业?以为那是应该他走的路?在这里隐于山水之间,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没什么不好啊。”陈文是话语间颇有欣赏之意。
“得了,这也是个人修为了,修好修坏只有自己知道。”文秀一旁搭腔。
“个人修为?有意思,只要不走火入魔就行了。”陈渐融打哑胡。
白如雪听他们议论,这边就把茶水倒好,一杯一杯给几人端过。
“请慢用。”白如雪声音低微甜润,犹如琴瑟之声。
陈文是闻声看了一眼,见不认识也就不再理睬。陈渐融却是和她面熟,随口问道:“你们这个琴师和他心仪的姑娘进展如何?”
白如雪皮肤白皙,见他这样问,顿时面起红晕。“陈先生,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陈渐融见她这样也就不再问了。
茶过了三遍,白如雪便请诸位慢饮,自己退下。酒和菜很快上来,陈渐融果见一坛黄酒冰镇在冰块之间,上来时还飘着白雾,就吩咐小姐快点倒酒。
小姐问要酒杯还是酒碟,陈渐融说酒碟来劲。那小姐很快拿出四个黑陶酒碗,一一斟满。
“老师先试一试,看看口味如何。”陈文是建议。
陈渐融也不客气,就拿了酒碗一饮而尽,巴咂嘴。“过瘾,这酒似乎加了酸梅,涩中有甘甜,经这冰镇,更是爽口。”
那倒酒的小姐笑了。“陈先生说得不错,酒中确实加了酸梅。”
“你也认识我?”陈渐融见那小姐笑得开心也就多问一句。
“陈先生是这里少数几个金卡贵宾,自是认得的。”那小姐依旧微笑,露出七八个洁白的牙齿。
“哦。”陈渐融这才明白过来,开始他还以为这里的服务员训练有素,对每位顾客都是这样热心呢。
“原来陈老师经常来这里啊。”文秀笑道。
“哪里经常,只是我那学生是这里的老板,也就送我一个金卡。”陈渐融道了其间缘由。
“那好,今天沾了陈老师的光,等一下让他们多给折扣。”文秀举了酒碗要与陈渐融干杯。
陈渐融好酒,也就与她喝上一碗。尤信见他海量,待小姐斟满酒,也举了酒碗要跟他干。陈渐融心情高兴,来了兴致,又一干而下。
陈文是知道黄酒后劲大,连忙招呼老师吃菜。
后尤信说开车,酒不再多喝。文秀见陈文是与老师频频举杯,想陈文是如果喝醉了,自己好送他俩回家,所以也不再喝酒。这样,陈文是就与老师喝个痛快,话也渐渐多了。陈渐融要陈文是事业为重,三十出头了,该成熟起来了。后来也提到齐城,让陈文是千万别步齐城后尘,那样自暴自弃终究不是办法,人活着需要干的事情多着。陈文是听了,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儿。文秀和尤信见陈渐融虽喝多,但每句话都有道理,心中自是赞同。又见陈文是连连称是,知道也只有陈渐融的话,陈文是才能听进几分。
饭后,尤信要送陈渐融回去,陈文是拦了。尤信见陈文是和陈渐融都没有深醉,也就让文秀开车送他们回去,自己先驾车离去。
一路也平安,送陈渐融到家时,陈渐融恢复常态。“好了,多谢你文是,改日我和你一起去看齐城。老师今天什么说过火了,你也别介意。”
“那里会,老师说得极是,文是可是虚心聆听教导。”陈文是也醒了酒。
“要不要进去喝杯茶?”陈渐融对下车的文秀说。
“不了,不打扰老师了。”文秀笑嘻嘻地说。
“那好吧,你把文是送回家吧。”陈渐融像一个慈祥的父亲。
“陈老师,我们就不上去打扰了,代我向师母问好。”陈文是招了招手。
“那你们走吧。”陈渐融也招了招手。
文秀便钻进车里,陈文是随后也钻出去,车启动了。陈渐融看他们离去,人摇了摇头,就上了二楼。
文秀径直把车往自己家里开。
“齐城就是你说的师兄吗?陈老师似乎很器重他。”
“是啊,一个不错的兄弟。”陈文是有些困倦,他也不知道齐城到底是不是一个不错的兄弟,只是一见如故。
“陈老师怎么说他自暴自弃?”
“因为他女朋友出车祸死了。”陈文是想起方如兮。
文秀听了一时无语。
她们都死了,虽然死的原因不同。陈文是窝在后座上,感到无限的黑暗像疾驰的风一样涌来,他感到胸闷,似乎在一个漩涡中央,慢慢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