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行之被撩.拨得浑身热血沸腾的时候,夜听寒突然停了下来,从他身上下去,还开了灯。
“怎么了?”他开口问,声音沙哑而滚烫。
而他的下面,已经支起了一个帐篷往。
夜听寒也满脸通红,低着头囧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能感觉他的蓄势待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刚刚她的失控秣。
可是……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失去的孩子,想起了自己刚做完手术不久,也想起了李医生交代的话——
“自己的身体自己要照顾好,最近两个月都不要有房事,知道吗?”
静默了几秒之后,她抬起头来,脸色红得已经能滴血,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我……李医生……”
夜听寒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心里想得很清楚,可要用语言表达出来,她竟然就不知所措了。
好在,她说得这么凌乱,顾行之竟然还是听懂了。
他坐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隐忍:“我知道,没事的,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夜听寒愣在那里,直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她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等顾行之洗完澡出来,她已经重新躺下了,那些焦躁尴尬的情绪也已经压了下去。
某人笑着在她身边躺下来,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他刚洗完澡,身上凉凉的很舒服,夜听寒靠得近了些,过了会儿,她干脆大半个人都趴了上去。
顾行之低声笑了起来,模模她的脸蛋儿,说道:“是我没注意,现在的确还不适合做那种事。”
夜听寒不说话,是她起的头,最后落荒而逃的人也是她,反正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于是她就问:“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在警察局吗?”
“我也不知道。”顾行之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可能是太想你了梦游了吧,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家门口,想想都到门口了,就进来看看,我又不是大禹。”
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
夜听寒被他给逗笑了,伸手在他胸口捶了下,“你就蒙我吧,肯定不是梦游,你说嘛,你怎么突然出来了?”
抱着他的人半晌没动静,只是将她越抱越紧。
顾行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当戴数告诉自己顾二爷除了顾行也之外还有一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慌了。
可不是说另外一个孩子也是儿子么?自己慌什么?再者夜听寒的父母是谁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自己又慌什么?
他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以至于慌到莫名其妙就想出来,想回家抱着她睡。
只有她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只有自己能真正看到她,触碰到她的时候,才觉得这一切是真实的,她不会突然不见。
“有点……想你。”
夜听寒从他怀里出来,坐得端端正正的,眼神直直地盯着他,问道:“就一点?”
某人眉头一蹙,回答得略带迟疑:“比你想的多那么一点。”
夜听寒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扑上去抡起粉拳就打他。
这点力道不痛不痒的,顾行之由着她闹,只是等她安静了,将她圈得更紧而已。
后半夜她睡着了,他却仍旧一点睡意也没有。
其实他早就可以出来了,警局的人根本不敢为难他。
之所以一直呆在里面,为的就是让顾行也那边的人放松警惕,再者想看看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倒不怕他们冲着自己来,反正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也见多了这种场面。
只是怀里的人,要如何保她安宁,护她周全?
…………
夜听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行之已经走了,她没有问佩姨也没有问戴数,她突然就知道顾行之是回警局去了。
也是从那一刻她感觉到,这两件事情的背后也许还有自己难以想象的腥风血雨。
她去找了那个告顾行之强.奸的女人,一看就是夜.场里的小姐,名字也取的怪怪的,叫什么戴戴。
对方嘴里叼了一根细长的烟,脸上化着十分妖冶的浓妆,说话有气无力的,像是几天没吃饱饭。
夜听寒也不和她多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和霍亦轩上过床吗?”
“哪个霍亦轩?”戴戴皱了眉,一脸的不耐烦:“从我干这行开始计算,和我上过床的男人没有成千至少也成百吧,谁记得哪个叫霍亦轩啊!”
“就是哪天让你去环球酒店勾.引瑞唐总裁的人。”
戴戴深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哦——你说那个人啊,我看他长得蛮帅的,就和他玩了一次咯,没收钱。”
“戴t了吗?”
“你谁啊?”戴戴冷笑了起来,一改之前有气无力的样子,“你tm问太多了吧?”
夜听寒淡定得不得了,对于她的爆粗口一点也不介意,悠悠地说道:“我是他前女友,我和他分手是因为他有性.病,但是这种事呢,男人一般为了面子都不会承认的。”
戴戴闻言大惊,因为那天她和霍亦轩那个的时候就没戴t!
“不过就算你和他做的时候戴了t那也没用,因为我已经被他传染了,而瑞唐的总裁被我传染了,你嘛——”
“我靠!”戴戴闻言怒不可遏,“你tm少诅咒我,我根本就没和那个什么瑞唐的总裁做过,他有病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怕得病,但是做了就是做了,没做过怎么告人家强.奸啊?”
“那是霍亦轩给了我钱让我那么做的,反正我没和那个人做过!”
“很好。”
夜听寒微微一笑,将一旁的纸巾盒拿过来,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录音笔。
“刚刚我们的谈话我都录下来了,我会交给警方,后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戴戴大惊,扑上去拦住她的去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状:“那个、我也是为了生活,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算了吧。”
夜听寒懒得理她,直接将她推开之后抬手招来了等在不远处的戴数。
戴戴一看有男人也就不敢再上前纠缠,只是一直在求她。
“这个世上过得比你苦的人多的是,但他们没有和你一样为了钱去陷害别人污蔑别人。”
曾在往上看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女乃女乃,每天推着车在小区附近卖一些针线、扣子之类的小东西,一天下来也挣不了几块钱。
有一天,小区里的一个妈妈正好要缝补孩子的一件衣服,就去了老女乃女乃那里买针线,这个时候有个年轻的乞丐凑过来,一直问那个妈妈讨钱。
乞丐脏兮兮的,那个妈妈躲闪了几下见没效果,就随手把老女乃女乃找给她的一块钱丢在了乞丐的碗里。
后来那个妈妈说,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老女乃女乃失落难过的眼神,仿佛人生的信阳都坍塌了。
她一天到晚风吹日扇,辛辛苦苦地挣那么几块钱,可那个比她年轻几十岁的乞丐却在一分钟之内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一块钱,不用任何成本。
所以,不要把你的善心浪费在那些无耻的人身上,免得伤害了那些尽管生活艰辛却永不放弃的人。
————
顾大总裁总算是洗月兑了‘强.奸犯’的头衔,不过他对此并不感到高兴。
因为戴数拿这段录音给他听的时候,一直憋着笑。
他很不耐烦,冷冷地看着戴数问:“有什么好笑的?”
“顾先生——”戴数已经憋笑憋到了内伤,艰难地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那个、太太说的是假的吧?”
“什么真的假的?”
“你俩有病的事。”
顾行之一个冷眼飞过去,咬牙切齿:“我看你是活腻了!”
戴数跳起来往门外躲,“顾先生、太太,我在外面车上等你们,手续已经办好了!”
顾行之气得脸色发青,看了看身旁的始作俑者,好歹她知道自己做错了,正低着头反省呢。
只是,她的肩头怎么一耸一耸的啊?
顾行之伸手,直接捏着夜听寒的下巴就把她的脸给抬了起来,这一看还了得,她竟然也在笑!
本来是憋着不出声音的,现在干脆是憋不住直接哈哈笑出了声来。
某人要吐血,“我有没有病你最清楚!”
“你只是我是为了套她的话嘛。”夜听寒讨好地凑上去,抱住他一条胳膊,他帅一下,她就抱得更紧一些。
顾行之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轻轻甩了两下没甩开就任由她抱着了。
身为身高的缘故,夜听寒只能仰着头和他说话,“你不会因为这样就生气了吧?”
“没有。”
“还说没有,你都不看我。”
“你脸上又没花。”
“你不看怎么知道!”
说着,顾行之还真的低下头来看她了。
夜听寒咧嘴一笑,然后问:“我笑得像不像朵花啊?”
顾行之被她给逗开心了,却还是故意板着脸说:“哪里像花了,有你这么丑的花么?”
说罢,他大步往门口走去,夜听寒嫌他说自己丑非要和他理论,两人就这么你拽着我,我拖着你,出了警局。
————
回到家,佩姨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的饭菜等着他们。
“顾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啊,太太一个人吃饭都不香了。”
“我哪有!”
佩姨瞅了瞅她,故作无辜地反问:“没有吗?”
夜听寒瞪了她一眼,正要转头解释一下自己没有因为他不在而吃不下饭,哪知顾行之已经朝着餐桌走了过去。
“……”
我没有因为你不在吃不下饭好不好!虽然,有过那么一两次!好吧好吧,三四次,很多次啦!
今天大家都心情好,顾行之就让戴数留下来一起吃,四个人围着餐桌,竟然有了家的感觉。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基本上就自己一个人吃饭,偶尔爷爷也会陪自己吃饭,但那个时候自己是很紧张了。
后来接手了瑞唐,吃饭经常顾不上,也有很多应酬。
回到家来也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叫佩姨坐下来一起吃,大多时候佩姨不是不愿意就是说自己吃过了。
直到夜听寒来到这个家——
有人陪着自己一起吃饭,有人给自己夹菜,会叫自己多吃一点,会问自己这个好不好吃,那个好不好吃。
到如今,一张桌上竟然能坐下来四个人一起吃了。
如果、如果孩子没有失去的话,是不是几个月之后,家里就会有更多的欢声笑语?
…………
瑞唐现在已经人心惶惶,更有传言说即将空降一位大人物接手总裁之位。
顾行之对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顾行也父子的心已经路人皆知,只不过他没料到的是,这一切竟然会进行的这么快。
就在他回到瑞唐的第三天,会议开到一半,众人意见不一,争执不下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就推开了——
众人一愣,这是瑞唐高层才能参加的会议,谁这么大胆不经通报就推门进来了?
顾行也一脸的了然,甚至在门推开之后他就站了起来,走上去迎接。
那人缓缓走来,直到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脸,安静无声的会议室里,掀起了一片哗然。
“顾二爷?!”
“他不是……十年前就死了吗?”
“居然还活着!怎么会来这里?!”
所有认识顾二爷的人都惊呆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且看上去精神那么好,着实让人有种大白天见鬼的惊悚感!
顾二爷缓缓走来,微笑着看过众人之后,
视线直接对上了顾行之的,笑道:“行之,好久不见。”
“二爷,十年了。”顾行之站了起来。
年轻的男子身形颀长,气场强大,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给人一种心甘情愿臣服的震慑。
顾二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怪怪的,让人听不出真正的意思:“你长大了。”
顾行之对于他的客套没有多大兴趣,反倒直截了当地问:“二爷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我有没有长大吧?我想也不会是为了叙旧,二爷有话——不妨直说。”
这对狼狈为奸的父子,挑了今天所有高层都在会议让父亲露面,目的不要太明显!
果然,顾二爷笑了,笑得特别刺眼,“我知道最近瑞唐很不稳定,原本有你爷爷在我也没什么可担心,但是你爷爷现在不在了,只能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了。”
“你想要瑞唐?”
“行之,别说得这么难听,不管是我还是你掌管瑞唐,瑞唐都是我们顾家的。”
“我没记错的话,二爷你并非顾家的人。”
“是么?”顾二爷邪笑着反问了一句,随后递上一张纸,“我是不是顾家的人,你说了不算,它说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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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寒寒真正的身世就爆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