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时间还没有被压下去的火光照亮了这间不大的屋子,黑衣人轻易地就模进了内室,看到了帘幔低垂的床之所在。
虽然听说那女子昏迷未醒,但是黑衣人还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靠近。
外面那么吵,可那帘幔之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黑衣人走到窗前,一手握紧匕首,一手猛然一把掀开了帘幔,往下扎去。
就在此时,旁边伸过一只手来,黑衣人惊觉这帘幔之中竟然还有人埋伏?而且那人还肯定是个高手,不然,他刚才那么仔细地听过,都没有发现这人的存在。
黑衣人想往回撤,可是那人动作相当快,一下就抓住了他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腕,身子跟着****而出,将黑衣人一下扑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这屋子的门窗前一阵拉弓之声,那黑衣人一看,一只只森寒的利箭都对准了自己。
而偷袭他一举成功的人,凤目俊颜,凤华无双正是贤王子宸,他连一点儿想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
外面的一切渐渐平静,黑衣人知道他带来的人全完了,他们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象跳梁小丑一样,还放火放马的,人家只守在这里一招就完事了。
不过,他不甘心,主子说了不成事便成仁。于是,趁着子宸起身要人来绑他时,黑衣人便想咬舌自尽。
不想,子宸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招,忽地一个回身,一手捏住了他的腮:“以为死了就万事大吉?你的尸身,本王一样可以做文章。以为你不说就能逃得过?本王若是没有准备又怎么会来引你上钩?杜三,常德王府中暗卫统领,在府上八年,从无名小卒,到心月复,你做过多少缺德事?你这命不管今天出不出的了这个门,都保不住。所以,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可以选择效忠你的主子自尽。不过,那样你家中的老母,还有****幼子,他们一定会追随你而去。”
子宸那从来都是如沐春风般的容颜,此时看起来却像地狱的修罗。
“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贤王,小人只是听命于常德王,罪不及家人。听说这些王爷之中,贤王是最讲理待人最好的,小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怎么能让他们来承受我的罪过?”杜三急了。
“你也知道为常德王做的都是缺德之事吗?你杀害那些老弱妇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任你宰割?他们也有亲人,又会怎么样悲伤?不错,本王最不喜见这些血腥,但是对于你们这些双手沾满了别人血腥的人,本王不介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子宸冷冷的拒绝了杜三。
“那么,还有一条路是什么?”杜三有些不抱期望了,原来贤王发狠也是一样的无情。
“你助纣为虐,本王说了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安慰不了那些地下的冤魂,所以你可以选择与本王合作。本王看合作的效果,不一定会饶了你的命,但是,如果你有诚意与本王合作,你的家人一定会得到妥善的安排,本王会给他们足够的田产,让他们没有你也过的衣食无忧。现在,他们都被本王安排在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伤害到他们。”
子宸本不想这么做,是清雅提醒了他。常德王横行多年,手下人对于他肯定是有一定忠心的,而且还有常平王在其后支持,就算拿住人未必能让他开得了口。
所以,子宸命人先将杜三的家人秘密抓了,就算杜三这会不要自己的命,家中老母妻儿可都是他的牵挂。
这夜,不但是子宸的住所灯火通明,常德王府上大厅之上也是一派光明。
一开始,陆世俊得到的消息是一切进展顺利,那边起了两把火,防守松懈,然后马匹被放出,杜三溜进了屋子……
再然后,派出去的人就杳无音讯了,连尾随其后躲在暗处探听消息的人也再不见回来。
他火烧火燎地又派人出去打听,刚刚得到消息说贤王那边的火势渐渐小了,可是外面防守严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杜三那一拨人没有看见出来。
陆世俊觉得大事不妙,又差人去找陆世炎,让他给自己拿主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人刚派出去,守门人就连滚带爬地闯进了大厅,惊慌大叫道:“王爷,不,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陆世俊一惊,但是马上想到杜三就算被抓,也会自尽不会牵扯到自己头上来。
可是,这情况不对。最坏的打算是子宸知道他派人去杀那证人,陆世俊也打算咬定自己不知道,是杜三私自所为。
他背后还有陆世炎,还有珍妃,上次进了大牢不也被放出来了吗?这次一样不需要害怕。
于是,陆世俊端坐在大厅上,要府中的侍卫都赶紧前来保护,命守门人去“迎接”子宸进来。
火光闪耀,盔甲与兵刃在火光映照下闪着点点血红的亮色。
子宸走在前面,身后除了他的随行侍卫外,陆世永也带着士兵大踏步跟随而来。
陆世俊一看,怎么连安王也带着兵马出现了?心中更是慌神。
他勉强保持镇定,端坐在椅子上,对子宸和陆世俊道:“大胆,你们身为王爷,半夜带兵来到常德王府意欲何为?再者,本王是你们兄长,见面为何不跪?”
子宸冷笑一声:“我们前来捉拿人犯,难道要我们向人犯行礼?常德王,如此深夜,你这大厅之上灯火通明,本王还想问你意欲何为?”
如果不是特许,到了夜半,所有的人家都得熄灭火烛不得私下聚众议事。否则,在浣月是可以将这主人视之为谋逆。
陆世俊现在不但是大厅上火烛闪闪,而且,得了命令急急赶来的那些侍卫们,身穿盔甲,手拿武器,就算以此将他抓进大牢,子宸也说得过去。
陆世俊顿时气短,找了理由道:“你,你们,本王是听说你们要闯进来,才临时召集侍卫保护,何罪之有?”
子宸点头:“是吗?本王与安王只是在门外求见,不是你下令请我们进来的吗?如何又成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