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应该收回,要说般配,还是梨子和小懒般配。”
“他?”两人同时指着对方,鼻子一皱,后退好几步,梨子十分不乐意的说:“我要是和她有点配,那还得了?胖子你个疯言疯语,看我怎么收拾你,别跑。”
他追逐着胖子绕着凉亭转圈。
“果然旁观者清啊,连胖子都能看出什么,你还要掩饰神马?”木子笑的贼贼的,龇着牙把手搭在小懒肩膀上。
“嘿,我就不明白你们看出什么了,哎只能说你们真有眼光。黑白颠倒着看,无中生有着看,我都无语了,算了,我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小懒翻着白眼嗤笑,木子的八卦精神向来很足,一旦冒出苗头,往死里拍也难以拍灭,大眼睛炯炯有神,灵动的眼珠骨碌碌转动,月复内便有了想法。
“接下来怎么办?解散各自回去睡觉?真没意思。老娘觉得自己像个跑场子的,还没怎么玩就散场了。”
笑笑站在草坪上,玩着手里的烟花棒,扭头大声问梨子,梨子还真没有其他安排,远远地见诗人他们走近,迎上去征询意见。
走到一半就站住了,小晴田甜和诗人三人并肩而行,缓缓向这边走来。
小晴和田甜一直走的很近,来来往往,一起逛街吃饭或者购物。在小晴的指导下,田甜从一个粗枝大叶的人,变得注意自己的形象,美甲发饰,穿衣戴佩,较之以前,改观颇大。
今天她俩本是逛街购物,回校事后遇到赶往这里的诗人,诗人简单说明一起聚会便邀请她们来这里凑个热闹,没想到就凑成这幅局面。
大家平时虽然不说,但也心知肚明,小懒和田甜之间像被沙子隔阂了。
想到之前发生的不愉快,田甜很尴尬的站在小晴旁边,小心翼翼的捏着包,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想瞬间蒸发。
离小懒被人告发已经过去好多时日,大家虽没有忘记,但是谁都不会往上提,这时候,她两面对而站,就像独木桥两段准备过桥的山羊。这也是她事后第一次重看小懒的脸,面无表情,目光没有焦点,抬着头像看自己又不在看自己。
“小懒,圣诞快乐。”田甜冲着小懒甜甜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
小懒抱拳做了回应。
然后田甜又对梨子道:“圣诞快乐。”
梨子瞅瞅她,又瞅瞅小懒,点点头简单回应。
小晴察觉到气氛的尴尬,望着遍地残屑,拉近外套耸耸肩道:“好像我们来晚了,活动已经结束了。那我先回宿舍冷,外面怪冷的。下次你们要早点通知我。”
她捏捏挽着自己手臂的田甜准备折身,被宫城喊住。
“别着急着回去,我们正商量玩什么呢,你们也出出主意,正好你们几个女生一宿舍的,到时候一起回去。”宫城冲着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别样眼神眨眨眼,挠抓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你们看我干吗?我没说错话啊,人多才热闹。”
大家正在尴尬。
“下雪啦。”欢呼声吸引了大家注意,木子难以抑制心中的欢喜,独自站在空旷的草地上,摊开双手虔诚的仰视着天空,轻盈的五菱花触脸即化。
初雪难消料峭,浮云万里凝,雪落无声,依旧旋转,飞舞,洋洋洒洒的来到人间,默默给草地镀上一层白霜。
木子蓦然回首,粲然一笑,脸上恬淡而温馨,看起来像一幅唯美的水墨画,她想起小时候瑞雪初晴,深厚的积雪,和弟弟打雪仗的情景,兴奋的满脸红晕:“这么美得雪景,弄得我一点也不想玩,就像坐在这里看,等雪停了,堆出一堆雪人,在把它们推倒。”
“南方的雪都不会大,估计难堆雪人,不过真的很美。”被这静谧的气氛所渲染,诗人望着小晴轻轻的说着,小晴仰望着天空,漆黑的眸子里雪亮点点。
“光站在这里看雪像白痴似的。”小懒这个没情调的人,趁着大家看雪,把冰凉的手伸进笑笑脖子里,被笑笑打回,又想去模木子的胸部,还没靠近木子,木子逃也似的走开了。
她觉得十分无趣,坐在草地上发呆。
还有个更没情调的,装咳半天没人搭理,便建议道:“我们去k歌吧。”
“靠!为了生命安全,我宁愿看雪!”小懒鲤鱼打挺似的跳起来,忽略积极热情提意见的君少的脸色,忍不住情绪的咆哮起来。
“明智!”众人点头称赞。
雪断断停停下了一个晚上,似柳絮因风起,轻薄的只能遮住眼上睫毛,触地即化,在叶面上,草地上,霜花浅薄,用手一抹,半霜半水。
木子从早上就站在阳台上观望,昨天晚上气温骤降,阴风呼呼,湿冷的雪打进脖子,让他耐不住寒冷缩回宿舍。
昨晚她提起有关雪的传说惹笑了一片人,她说:“很久以前,天和地是一对情ren,难分难舍,浑顿一片。
上帝要天去作乐园的帏幔,天地被生生地分开。天地相望,天边震碎自己,化作片片,飘落下来,飘入地的怀抱。”
那时,她神色认真,深褐色的眼眸里是难以言喻的情愫,男生们想笑而不敢笑,最后还是小晴以惯用的口气说道:“很久以前,你是不是看一千一ye看多了?小学生都知道这是气象。你这木鱼脑袋一打结就出口惊人呐。”
小懒和笑笑同时对她摆手道:“我不认识你。”
宫城也是一副低头偷笑的样子,木子顿时觉得自己傻透了,难得触景生情,感触一下,竟然幼稚的让自己事后都起鸡皮疙瘩,她当然也知道下雪是气象,只是美丽的传说总说服着她,自己骗自己。
一大早,只见天上小雪依旧,地面潮湿,却没有堆积的现象。她失望的关上阳台的门,拿起书默了两段,提着书拍人起huang。
“木子木子,哦,求你了,别掀我被窝,我缓冲一下就起来。”小懒用身子紧紧的压着被角,把自己裹成春卷,扭来扭去以便躲闪木子冰凉的爪子。
三水放小懒的假的第一天,起初小懒怕她独自一人晨练寂寞,千辛万苦还是爬起来去了,远远地看到三水和一个块头大大的男生打羽毛球,你拍我打,劲头十足,鸳鸯戏水一般,突然发现自己的担心很多余。
自那以后她就安安心心睡觉,但是好景不长,木子一早起haung非要折腾她也起来,天气冷了之后,要么把自己捂了一宿的凉水袋丢进小懒被窝,要么把冰凉使人寒颤的手插进去取暖。
由此可见,人啊,不管多善良多醇厚,骨子里多少都爱使坏。
“你一缓冲几十分钟就没了,就你这分秒必争睡觉的样子,五天里面有四天迟到,指导员能喜欢你么?学生出勤挂着他们的工资呢。”
木子提起指导员邢雯瑗,小懒迷迷糊糊的意识清醒过来,那张饼状的扁脸,尖细的嗓音和尖酸刻薄的话犹在枕边,她反感道:“她拿了工资又不分我一半,管我什么事?一大早的别提她,糟蹋心情。”
木子满脸歉意,也不便多说,跑到窗户前面,在哈气成雾的玻璃上写字,小懒看她默不作声,就后悔刚才出言不分冷暖,磨磨蹭蹭下**。
笑笑在水池边刷牙,半睁着眼睛,估计把牙刷拿走都不知道,她穿了一件深蓝色长款毛衣,面前绣了个憨厚的熊猫,衣边长至臀下,出门时候在披上一件短款羽绒服,既好看又保暖。
小晴对镜梳妆,左手扶着镜子,右手在画眼影。
小懒看了打了个哆嗦,记得有一天宿舍停电,小晴开着小台灯在描眉,镜面反射着强烈的光,把她眼眉描的格外清晰,殷红的唇,细眉深深,犹如女鬼在画皮!
她没敢跟小晴说自己想法,只不过那两天,每次见到小晴化妆,总想上去拔拔看这脸是不是真的。
早晨,大家话都不多,一起吃完早餐,三三两两去上课,小懒和木子在一栋楼,小晴间隔的远些,笑笑上午没课,就去胖子班级听课,监督他复习,胖子大二,不像自己课那么少,也不像自己,考试时候只要写了基本就能过。
这学期已经到了尾声,越临近考试,小懒反而越淡定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复习,她的疑点更多,古人诚不欺人,多则惑,看得多,疑惑随之而来,一环接着一环。
晚上复习就呆在宿舍里,晚间风大,自习室阴冷,人逐渐减少,后来因无人被锁上。
梨子一如既往的每天出几道典型题目给她练笔,在利用中午时间讲解,或者两人干脆找家茶社,点杯茶水坐上一个晚上,这导致茶社的服务员见面就笑眯眯的问:“两人又来复习数学啦”
七七八八,她觉得自己数学能混个及格。
小懒心情祥和的接受着梨子的指导,的确是有进步的,但这种祥和的心情,在考前第三天给破坏了。
不对,是给天雷劈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