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对你下的毒,我定然不会轻饶他。”嬴政继续对着黎姜轻声的耳语,虽然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嬴政衣不解带的守了黎姜一个晚上,半夜又喂了她一次药,直到快到早晨才伏在床榻边闭了闭眼睛。
快到上朝时,内侍很不忍心的摇醒了嬴政:“大王,该更衣进膳了,老奴实在是不想打扰大王,若非再不起身就赶不上上朝了,老奴该让大王再睡一会儿。”
“无妨,寡人没事。”嬴政站了起来,让宫女进来为他更了衣,洗漱后便去了偏殿进早膳,然后离开了寝宫。
一下朝还在回宫的路上,嬴政便吩咐将相关人员都叫到御书房里,其实在心里他已经想到是华阳和玉公主了,毕竟黎姜身上的伤就是她们干的,但他需要的是证据。
回了寝宫,嬴政第一件事就是冲进寝殿里去见黎姜,看到她正要喝药,便快步走了上前,从她手里轻轻的端过碗来:“黎儿坐好,我来喂你。”
黎姜见是嬴政回宫了,很虚弱的唤了他一声:“子政,你回来啦,我可以自己来的。”
“夏无且说你失血过多,要多调养,我喂你便好。”嬴政开始哄她。黎姜便乖乖地张开嘴让嬴政一口一口的喂她喝药,药入口是苦的可落到心里却全都变成甜的了。
喝完药,嬴政用锦帕轻柔的将她唇角残留的药渍擦去,黎姜一下就握住了他还捏着锦帕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子政,你知道吗?那时我好害怕,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
“黎儿,你不说我也知道,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都会没事的。”嬴政的另一只手也覆上了她的脸庞。
“子政,昨日之事我都听落樱说了,你一晚没睡,今日早早的又去上朝,不累么?”黎姜心疼地看着他的脸。
“我不累,只要你没事就行,来你先躺下,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置,进膳时我过来陪你。”说完赢就将她放平躺在榻上才去了御书房。
内侍总管带着当日报信的侍卫、落樱和夏无且都候在御书房门口了,见了嬴政过来连忙行了参见大礼。
“平身,夏无且先与寡人进来。”嬴政说着进了御书房。
“此乃何毒?黎良人是因何中毒?”嬴政急于想知道此毒何以如此霸道。
“回禀大王,此毒毒性极其霸道,想来宫中并无此毒,微臣已验出是通过黎良人的食指沾染上此毒传入体内的,还好剂量很少,不然黎良人等不到见到微臣就该毒发身亡了。”夏无且将原委向嬴政说了,“此毒名叫一炷香,只要大量的接触人的皮肤,只消一炷香的时间就会使人毙命。以前微臣从未见过,只听先父提过一二症状和解毒的方法,还好微臣备了一些药,这一炷香可不是寻常人会使的。”夏无且也是第一次碰到。
“你先退下,听候寡人的传唤。”嬴政让他暂且退下。
见夏无且出来后,内侍总管就带着那侍卫和落樱进了御书房。
“将那日的经过都向寡人道来。”
于是落樱便和那侍卫将所有的经过都回忆了一遍,就连他们与永巷令和华阳太后的每一句对话都向嬴政禀报了,没有隐瞒半句。听完了他们的复述,嬴政一拍条案,恨的牙痒痒地:“果然是她!”
“大王,小臣斗胆说一句,那永巷令与太后确实是想当场就将黎良人处决的,那几板子也是下了狠手的。若不是良人有神灵庇佑,怕是早已没命了,望大王明鉴!”
嬴政沉思了半饷,然后点了点头:“黎良人此次出宫,就是应寡人的吩咐,没想到……从即日起,你等六名侍卫便负责保卫好云姑娘的安全,无论宫内宫外。”
“喏!”侍卫领命后便退了出去。
“落樱,那黎儿后来又是怎么中的毒?”
“这奴婢不知,只知道在毒发前良人曾用过郑夫人派瑟儿送来的药。”
“那药呢?”嬴政蹙起了眉。
“良人沾了些药正要擦时大王就来带她去见夏太后了,我也跟去了,想来还在寝殿里。”内侍听闻便去拿了来递给了嬴政。
拿过青瓷瓶,嬴政正准备打开,但却迟疑了一下,然后将这小瓶放到了条案上:“你速将此药交与夏无且验看,吩咐他不可对人言,一有结论便即刻来见寡人。”
内侍拿了青瓷瓶出去后,嬴政沉思了半饷这才回了寝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