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回到村子,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这一路上,她都在发愁“玩家”生意的事情。
她得想个好一点儿的办法,将荷叶鸡与烤鸭推销出去。
“浅浅,你最近可忙了吧?我们都没有好好聚聚,不如今天晚上到我家吃晚饭怎么样?”张涵亲昵地对苏浅浅邀请。
苏浅浅轻笑,心想着张涵终于还是憋不住,跑来找她了。
“还是不了。”苏浅浅轻声拒绝,“我还有事情要做。”
“有再多的事情要做,不还是得吃晚饭吗?”说着,张涵靠近苏浅浅,小声道:“有关白公子的问题,我想要和你具体谈谈。”
苏浅浅狐疑,问:“你解决不好吗?”
她就知道,张涵从现在开始要拿玉钗的事情来大做文章了!
“我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呀!”张涵小声道,看那表情显得很无奈。
“白公子隔三差五就会到我家来问我一些有关玉钗的事情,我迟早会穿帮啊!而且,他还明确的问过我……”
张涵顿了会儿,没有说话。
见苏浅浅眉头一挑,似好奇又不开口问的模样,张涵就很得意,认为自己这次一定可以给苏浅浅点儿颜色看看。
“白公子很直白地问过我,那玉钗是不是和你有联系。”张涵悄悄地说。
“那你怎么回的?”苏浅浅问。
“我当然说没有呀!”张涵说,“但看白公子那神色,好像不是很相信呢!”
“他信不信没关系。”苏浅浅轻声,“只要你别承认,别露出明显的破绽给他知道就可以了。”
“浅浅,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行。”张涵问,一脸的神秘。
“什么办法?”苏浅浅问。
“其实我可以利用这只玉钗,来时刻接近白公子,让他爱上我,这样好不好呢?”张涵问。
苏浅浅眸色一暗,脸色依旧平静如常,问:“你有把握吗?”
“只要你答应,我就敢放手去做。”张涵试探着,好像是故意看苏浅浅与白焰华之间有没有一腿。
“男欢女爱这种事情,我管不了,你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就可以了。”苏浅浅轻轻一声。
张涵见有戏,眼珠子一转,喜道:“那我可就照自己的意思做了呀!”
“好。”苏浅浅点头。
“走吧,上我家吃饭去。”张涵再一次邀请。
“我还有别的事。”苏浅浅很不给面子,她倒是想看看张涵究竟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那你又是我就不打扰你了。”张涵笑道,“我就照着自己的意思做了啊!”
说着,张涵再凑向苏浅浅,问:“那么大一个帅哥你就这样送给我了,你到时候不会后悔吧?”
苏浅浅看了张涵一眼,忽然她也很有兴趣知道,白焰华会不会上钩呢!
张涵望着苏浅浅离开的背影,她轻蔑一笑,在心里道:“苏浅浅,等我把白焰华搞到手了,你再哭去吧!”
在路口的转弯处,苏浅浅故意回头看了眼张涵,看张涵那模样,对于得到白焰华仿佛是势在必得呢!
宝贝们在门口等着苏浅浅,见她回来了,纷纷跑到她身边,神情紧张。
“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宝贝们齐声慌张喊。
“怎么了?”苏浅浅问。
“师父!师父受伤了!”
“师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直没出来。姥姥喊他,他只说自己没事。”
宝贝们大声说道。
苏浅浅一听,加大了步子,往屋里走去。
苏浅浅敲了敲白焰华的卧房问,轻声问:“你没事吧?”
白焰华没有答话。
这是,徐桩走过来,说:“他这是老毛病了,今天下午只怕是出不来了。”
“老毛病?”苏浅浅不解地问。
徐桩点头,解释道:“他从小中过一种毒,毒性很大,一旦发作,就会疼得死去活来。”
“谁下的?”苏浅浅问。
徐桩没有答话,在他的眼眸里,突然闪过些显而易见的复杂。
苏浅浅注意到了,便没有深问,想着,这应该是白家人的秘密吧!
苏浅浅再敲了敲门,说:“我进来替你看看,应该对你有帮助。”
“没用的。”白焰华的声音自屋子里传来,“这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毒。”可以听得见他话语中隐忍着的疼痛。
苏浅浅眉头一紧,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是相生相克的,比如,有鬼就有仙,有毒就有药,怎么可能会有一种没有解药的毒呢?
“我进来看看。”苏浅浅坚持。
白焰华又不说话了。
苏浅浅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疼痛,她推了推门,被白焰华锁上了。
“你们都先散开吧。”苏浅浅说道,“有我在就好,太多人,反而会引起他情绪上的紧张。”
这种感觉,苏浅浅是很明白的。
上次她中毒,被那么多人围着,就让她觉得很丢脸。
她想:白焰华应该会与她有同样的感觉。
“那你好好跟他谈谈,进去照顾他。”徐万真担心。
苏浅浅点头,等大家都走了,她再绕到窗户那边,将窗户打开,跳了进去。
屋子里的一切如常,只是窝在床上的白焰华脸色如石灰,他的手脚都已经被自己折腾出血来,嘴巴也被咬破了,整个人很没精神。
“你怎么进来了?”白焰华下意识要躲,可他已经痛得没有力气,连下床都不能。
“快出去!”白焰华冷道。
他背对着苏浅浅,不想让她看见他现在的模样。
“我先替你把脉。”苏浅浅坚持。
“出去!”白焰华吼道。
苏浅浅靠近白焰华,单手覆上他的额头,冰冷。
苏浅浅还注意到,白焰华的身子在发抖。
可白焰华不配合,虽然她很贪恋此时苏浅浅的温度,但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没办法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虽然只是疼痛,他一直以为他一咬牙就撑得过去,可那感觉太难受了。
“让我看看。”苏浅浅握住白焰华的手,“我现在算是大夫,有可能治好你,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受这样的痛苦了。”
白焰华的心松动了些,尤其是手中苏浅浅的温度像是温暖他整个身子。
苏浅浅顺势把上白焰华的脉,眉头忽然就皱紧了。
“上次毒发是什么时候?”苏浅浅问。
白焰华犹豫了会儿,说:“一年前。”
“你的毒,就是你的血。”苏浅浅的声音幽幽的。
白焰华想笑,却强装不出笑颜。
他身上的毒,是白家最大的秘密,大家甚至不知道,因为他的血带毒,他的后代会不会身上也流着毒血。
所以,徐桩才会说这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毒。
想解毒,要么,就将白焰华身上的血抽干,那他必死,要么,就将他全身的血液都换掉,但现在还没有那样的医术。
“我这里有香奈儿送的一颗解药,说是可以解任何毒,你快服下。”苏浅浅说。
白焰华摇头,“没用。”
“我会了解那颗丹药,就是因为吃过它,对我不起任何作用。”白焰华说。
苏浅浅纳闷了,“每年,就毒发一次吗?”
“不是。”白焰华的声音很轻,“之前,每个月就会毒发一次,最近这段时间,间隔久了,我还以为,不会再毒发了。”
说着,白焰华尴尬地笑了两声。
苏浅浅皱起眉头看白焰华,她能体会到他眼下的心境,那种自嘲的无奈,那种期待的无望,那种,不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会毒发的恐惧。
所以,他才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很多事情都藏在心里面吧?
苏浅浅的眸光紧紧的,不得不说,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有点儿刻意忽略白焰华的存在,如今第一次推测到他那种心境,让她觉得他更加人性化了。
“总有办法的。”苏浅浅轻声,“我一定会找到解药,解开你身上的痛。”
白焰华目光一滞,他看着苏浅浅,身上的疼痛不知为何忽然就减轻了。
为着她那一句承诺,其实,她是关心他的吧?
白焰华的心里涌出一层喜悦,他握着苏浅浅的手,轻声问:“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苏浅浅这才忽然意识到她与白焰华之间的关系变得多么微妙,可要她拒绝一个正在受毒侵害的病人的拒绝,好像有点儿太过残忍了。
“我去打盆热水来,给你敷敷额头。”苏浅浅轻声。
“不用。”白焰华握紧苏浅浅的手,不愿意她离开,“就在这儿陪我,好吗?”
苏浅浅的双手轻轻捏成拳头,然后又松开,将被褥盖在白焰华身上。
“好,我不走,你看能不能睡着,睡着了,就不痛了。”苏浅浅说。
“唱几首歌给我听吧。”白焰华小声提议,“那样或许更容易睡着。”
或许?
苏浅浅从来就不是会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的人。
可她犹豫了会儿,竟然真的轻轻唱起歌来。
静下心来的苏浅浅很多时候都会去想现代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的苏浅浅是不是已经到她的身体里去了。
她们两个,会不会是互换了灵魂呢?
那么,会不会有一天,毫无预兆的,就换回去了?
每次只要这样一想,苏浅浅就会感觉不安。
她已经习惯了这儿,并且爱上了这儿,她喜欢这个靠她拼命努力的家,喜欢两个懂事的小宝贝,一旦回到现代,她又得做一个冷酷的杀手,连生孩子,都会成为她的负担。
白焰华看见苏浅浅眸光里一闪即逝的伤痛,他握紧了她的手,听着她的歌声,感受着她的温度,看着她的模样,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在剧烈疼痛的折磨下,他真慢慢地睡着了。
苏浅浅轻松一口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唱歌有催眠的功效。
她想将手从白焰华的手心里抽出来,可他却握得紧。
她不想吵醒他,只能任由他坐着,然后拿起他床头的一本书,细细地品尝起来。
白焰华睡醒的时候,苏浅浅已经做好一桌子晚饭了。
他在睡梦中梦见她了,她冲他笑,笑得很甜,他向她张开双臂,她则向他奔来,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没事了吗?”徐万真关切地问白焰华。
白焰华摇头,说:“让大家担心了。”
“只要你好就好呀!”徐万真说,“我们的担心,都不能解决你身上的痛。”
白焰华的心窝子一暖,徐万真俨然已经将他当做儿子一样疼爱了。
月兑月兑每回出现的时候,几乎都是苏浅浅家的晚饭点。
月兑月兑挽上白焰华的手,笑问:“心爱的华,好几天没见你了,你想我吗?”
白焰华的面色尴尬,他推了推月兑月兑,再看向苏浅浅,见苏浅浅完全不在意的自顾盛饭,心里就不爽。
“心爱的华。”月兑月兑不依地挡住白焰华的视线,“人家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你,可是想死你了嘛!”
“月兑月兑。”白焰华拧住眉头,“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挨着我,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月兑月兑问,再看向在座的人,目光落在苏浅浅身上,故意问:“有谁觉得不好?站出来跟我说啊!”
苏浅浅眉头一紧,每次月兑月兑出现,总是会针对她做些什么。
那相当于挑衅。
苏浅浅从来不回击,因为记着月兑月兑救过她一命。
但月兑月兑放肆过头了,好几次都让苏浅浅感到不爽。
“别胡闹。”白焰华冷声。
月兑月兑见白焰华要发脾气了,这才笑嘻嘻地拉着白焰华坐下,说:“快吃饭吧!好饿哪!”
白焰华冲苏浅浅一笑,苏浅浅依旧很无视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坐下,大家一块儿吃饭。
月兑月兑看向苏浅浅,问:“香奈儿教你的医术,你都学会了吗?”
苏浅浅没想到月兑月兑会问这个问题,她放下碗筷,问:“你是不是也与香奈儿学过医?”
“跟他学?”月兑月兑很不屑地哧鼻,“我比他厉害好不好!只不过,大家光顾着传我的艳名了。”说着,月兑月兑自己大笑出声。
见没人配合人发笑,月兑月兑依旧自己笑得开心,道:“香奈儿嘛!虽然不是太差,但哪里比得上我心爱的华呢?”说着,月兑月兑直接坐到白焰华的大腿上,声音妩媚:“心爱的华,不如今晚,我们就成其好事,怎么样?”
白焰华迅速起身,月兑月兑差点儿摔在地上,她不满地看着白焰华,不由去想:如果这个时候是苏浅浅摔在白焰华的怀里,他会不会也如此对待呢?
为了证实这个答案,月兑月兑决定今晚要试试!
“白公子体内中的毒,你有没有办法解?”苏浅浅问。
白焰华看向苏浅浅,月兑月兑一听,立刻飞身到白焰华面前,带着一股强劲的气势。
白焰华这时才发现:一直以来,月兑月兑都以一个浪荡女人的形象出现,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医术,甚至是她的武功。
就凭刚才月兑月兑展现的轻功,她可能是一时心急了,没有掩藏,那股武力,白焰华都不能有信心说自己能敌过她。
月兑月兑握上白焰华的脉,她眉头一拧,问:“是哪个缺德的死贱人给你下这种毒药?”
白焰华的脸色忽然一白,一抹复杂跃过眼底。
见白焰华的反应,苏浅浅更觉得白焰华中毒的事情牵扯到了很大的关系。
月兑月兑撅着嘴,道:“毒发起来,你会有多痛呀?”她满眼心疼,气恼得一跺脚,“可这个世上,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解你身上的毒。”
听言,苏浅浅眸光一黯。
她知道月兑月兑的医术也很高明,如果月兑月兑这样说,那白焰华身上的毒,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等我想一个解毒的办法,然后,你要怎么感谢我呢?”月兑月兑问。
白焰华绕过月兑月兑,说:“继续吃饭。”
“你这个没良心的。”月兑月兑一笑,扭着**再妖娆地到白焰华身边,就像是一个跟屁虫,“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你的贵人吗?”
白焰华权当没听见,痴痴的目光依旧注视着苏浅浅,而她对他却再也没有他在毒发时候的温柔了。
夜已深,苏浅浅收好院子里的衣裳正准备回屋睡觉,这时,一个蒙面人忽然飞身向下,直向她冲来。
苏浅浅赶紧躲开,那人却步步紧逼,动作迅速又狠辣,根本容许苏浅浅有还手的能力。
这时,白焰华从屋里飞出来,紧接着,黑衣人将苏浅浅一拉,抱着她上了屋顶。
白焰华还来不及飞身,黑衣人忽然将苏浅浅一丢,苏浅浅还来不及反应,没有支撑她的支点,她也没办法使用轻功。
眼看苏浅浅就要落在地上了,白焰华赶紧飞身接住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时,屋顶上的黑衣人取下面罩,指着白焰华,质问道:“为什么你把她抱得这么紧,我你就当臭虫一样躲开?”
苏浅浅与白焰华都看向那黑衣人,原来竟是月兑月兑。
月兑月兑站在屋顶,气鼓鼓地看着白焰华与苏浅浅,那目光里的憎恨与杀意,直接对准苏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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