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得到任务的吉儿一回到家里,直接就找陌茶,大眼睛红红的,一脸憋屈气愤,小拳头攥得死紧。土豆也是小脸阴沉,紧抿着小嘴不说话。
丫丫原本还为不能跟他们去村里玩闷闷不乐呢,见他俩回来好像都不高兴的样子,不由得偎在竹儿身畔,细声地问道:“竹儿哥,吉儿个和土豆哥怎么了?”
竹儿低头看眼她担忧的神色,轻声道:“吉儿和土豆生气了,咱们在旁边陪着他们就好。”
陌茶一手一个拉到跟前,问道:“是不是听到了很难听的话?”
吉儿和土豆同时点点头,吉儿道:“姐姐,村里人说得可难听了,一看见我,就不说了,可是我一走过去,他们就对着我指指点点。”
“那吉儿可听清那些人说了什么?”陌茶柔声问道。
吉儿摇摇头,他一出现,那些人就不说话,等他一走过去,就又开始说了,看向他的那种眼神,充满了不善和轻蔑、嘲笑,比以前看他的那种眼神还让他生气和害怕。
陌茶看向土豆,“土豆,你跟茶姐说说你听到的。”
这两天,她让两小娃分头在村里走,为的就是想知道,村里到底有多少人在背后风言风语,哪些人最热衷干这事。那些人不会当着吉儿面说,却也没防备土豆,毕竟土豆不是她家的。
土豆回想着在村里窜走时的情景,说道:“茶姐,我听到好多人在骂茶姐和温婶,说茶姐是母老虎,是小狐媚子,温婶是丧门星,不守妇道,跟野男人搞大肚子,还说.还说大弟哥和竹儿哥被你们迷住了魂儿,做倒插门女婿,说温婶丢村里人的脸,要浸猪笼。”
土豆的记性不错,把那些骂人的话几乎都给背了出来,除了母老虎他听懂了,其他的他是不懂什么意思,但也觉得肯定不是好话,都是骂茶姐和温婶的。他也很生气,茶姐和温婶那么好,村里人为什么要骂她们。
陌茶压下心中怒火,问道:“土豆,说得最凶的有哪些人家?你记得吗?”
土豆便数着手指头道:“有刘六娘,旺儿娘,狗蛋娘,王女乃女乃,阿河娘,阿河的**子,村长家的二媳妇,油调子娘,茶姐以前的两个伯娘.”
旺儿娘,就是吕枝清的娘。王女乃女乃,就是那个去镇上被偷钱袋子,买布没钱付的王婆子。至于其他人,因着前两次买粪肥,陌茶跟那些村妇照面过,基本能对上号,知道是谁家的。
听着土豆把十个小指头都掰数完了又开始数第二遍,一口气数出十七人来,这十七人还是土豆在村里乱窜时听到的,那些没碰上听到的呢?又该有多少人在乱嚼舌头?
陌茶越听心越冷,越听心越寒,回想购买那些粪肥时,村妇们的张张笑脸,直觉是天大的讽刺,是谁说古代的村民淳朴善良老实的?她现在也想对着地上呸一口,胡说八道!捕风捉影、以讹传讹,这些村民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牛头村不过四十多户人家,保守估计地算下,村中有过半村妇在津津乐道将诋毁他人声誉的事继续扩大着。这种事情并不能清者自清,但你出去辩解,又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劣,往更严重发展。她只有揪出源头,才能将事情彻底平息,否则,温婉娘面临的,很可能真的被浸猪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