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泰朗然一笑,“哈哈哈哈,大帅此言差矣。是有很多人都盼着您死不假,但这其中绝对不包括我曹某人,至少目前是不包括的。”
许大帅唇边的笑意渐渐凝固成杀意,“曹会长的话,但不知道有几分信。若是你不想要本帅的命,那这些扛着枪的土匪们都是来干嘛的?”
“大帅误会,他们是来保护您的。”曹泰笑意不改。
许大帅道:“老子堂堂一城的军阀大帅,需要你的土匪兵保护?”
曹泰道:“放在之前,大帅拥兵三万,自然瞧不上我曹家的这些土匪兵;只不过您现在除了空有大帅这个称谓,手中还剩下一兵半卒?”
这一句反问,霎时间叫许大帅无言以对,的确,他现在就是一个光杆司令,即便身在帅府,也不得不被眼前这只阴险的狐狸摆布。
“你想怎么样?”他沉声问道。
曹泰摊开两手,“我不想怎么样,只是希望您这两天能够安安分分地呆在帅府,哪里也不要去,好么?”
许大帅答道:“不好。”
曹泰笑容一沉,对他言道:“回答错误,我再给您一次机会。”
“如果本帅还是回答错了呢?”许大帅模上了腰间的柯尔特。
曹泰出其不意,一把抓过楚云舒,左轮手枪直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我是不希望您那么快死的,所以为了楚老板的安危,您一定要慎重考虑啊。”
许大帅拔出柯尔特,对准曹泰,“放了老子的男人!”
曹泰厉声喝道:“扔下你的枪!许昌之,我手里有你的王牌,想救你的奇世珍宝,就乖乖地听我吩咐!”
楚云舒虽被胁迫,但却已不见刚才的畏惧,他冲许大帅喊道:“昌之,不要管我、快点儿跑!”
曹泰举起手肘,将他磕倒在地,“臭戏子,吵吵嚷嚷的有完没完?!”说着又一脚踩上楚云舒的后背、枪口对准他的后脑,“我说你这个蠢货!只顾叫许昌之逃跑,却也不动脑子想想,我这里有五千匪兵重重把守,在同阳城的城门处亦有五千火力,试问他许昌之单枪匹马、如何能逃得出我曹泰的手掌心?”
“曹泰,你我争夺同阳城的统治权,和这个戏子有什么关系?!”许大帅怒吼道:“有种你就开枪打死老子,不要伤害楚云舒!”
曹泰玩味地扬着嘴角,“人都说,英雄一怒为红颜,想不到平日里行事沉稳冷静的许大帅,竟会为了自己的蓝颜知己怒冲冠。我该说这份感情歌泣么,楚老板,大帅待你如此,也难怪你当初宁辜负那貌美如花的紫云姑娘了”
提到紫云,楚云舒像是被踩痛了尾巴的猫,张口怒骂道:“杂碎!我不允许你说起紫云,你不配!曹泰,因果循环,你这个混蛋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报应?”曹泰狂笑道:“你觉得我会怕报应?!若是这世上真有报应,为何有人生下来就能做大少爷、为何有人生下来就要做乞丐?!为何有人一辈子孤寂落寞、又为何有人以轻易地得到很多爱却将它们弃之不顾?!”他越说越不忿,脚下用力、狠劲儿地踹着楚云舒的身体,“告诉我!告诉我你所谓的因果循环在哪儿,我让你们这么痛苦,你们倒是让我曹泰遭受一回报应啊!废物、垃圾!只会在这里说空话!”
楚云舒趴在地上,被踹得毫无反击之力,忽然,他“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云舒!”看到云舒吐血,许大帅的心中着实乱了方寸,他大喊道:“姓曹的、你给老子放开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曹泰停下脚上的动作,将楚云舒踢到一边,对许大帅言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许大帅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云舒,咬咬牙把手中的枪扔到一边,举起两手,“我什么都听你的,但不准许你再碰我的云舒半根手指头。”
曹泰一歪头,“好,我答应你。不过许昌之,我要现在命令你给我跪下。”
话音既落,楚云舒从一旁道:“昌之、你不要管我,不能听这个杂碎的。”
“别他妈多嘴、臭戏子!”曹泰一皱眉,又是一脚踹过去。
“混蛋,我不是让你别动他吗!?”许大帅见状怒道。
曹泰将左轮手枪的子弹上好膛,又重新对准地上的楚云舒,“那要看你听不听我的,跪下。”
许大帅的眉头拧作一团——自他出娘胎以来,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是他许大帅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只是如今虎落平阳、受制于人,却也不得不妥协
“曹泰,本帅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许大帅说完,双腿一曲,跪在地上。
“昌之”楚云舒低头,恨恨地咬住牙关,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这一次他着实地拖了昌之的后腿、着实地成了昌之的累赘!
曹泰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哈哈”大笑,“好!真好!真的是太好了!许昌之,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跪在我的脚下吧?哈哈哈哈,今天是个难得的日子,能够看到曾经威风凛凛的许大帅竟会有这样屈辱的姿态,我曹某人从心底里感到愉悦!”
此时,帅府的挂钟忽然响了起来,许大帅瞥了一眼钟面上的时针与分针:现在是上午十点整。他长舒了一口气,“余兴节目终于结束了。”
曹泰闻言,用枪指着许大帅道:“许昌之,你莫名其妙地说什么疯话?”
许大帅抬起头来,那双刀一样狭长的眸子凌厉如寒刃,曹泰即使是教他跪在地上,仍能感觉到这男人身上散出来的、令人畏惧的气场!
许大帅道:“曹会长,我相信你一定是知道的,这个世上真的有报应。”
说到此处,一个匪兵喽啰飞奔入厅,向曹泰报告,“主人,许氏军阀的蔡副官带领三万兵士冲破了我们设在城门口的五千火力防线,现正向着帅府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