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侯把腿一抖,挟起燕飞白凌空而起!他着一身白衫,燕飞白也是身着一袭白衫,此刻他挟着燕飞白居高临下的一跃,正如在众人头顶上升起了一朵洁白的云彩!
靠近门窗的两个执事眼疾手快,早就把细柳阁的门窗紧紧地关闭。
柳藏刀双手一扬,甩出两把柳叶飞刀!
两把飞刀细如柳叶,亮如闪电,宛如两条寒气森森的银白色小蛇,藏着内力,露着杀气,乘着刀风,气势汹汹地向云侯轻捷灵动的双腿飞射而去!
云侯早就料到,柳藏刀若出飞刀,必会先射自己的两条腿,是以他听到两把飞刀的破空之声,便立刻使出一个“倚天半空、倒挂金钩式”——他左手挟住燕飞白,然后把身子绕着左臂向下一转,他便头下脚上的面对着激射而来的两把飞刀,而燕飞白被他的左臂紧紧挟住,一动不动!
云侯在半空中做了这样一个姿势,又把两只炯炯的眼睛向柳藏刀瞪了一瞪,倒把柳藏刀吓了一跳!
“倒挂金钩”这一式并不罕见,只须用脚尖或者双膝弯曲挂住支撑点,便可使身体倒立,这也是许多江湖门派练武入门的基本功。
但是云侯这一式却是十分的怪异,他是先用内力把燕飞白稳在半空,然后又借了燕飞白的力使自己身体倒转!
——他和燕飞白是飘在半空之中,他所借燕飞白的力,若追本溯源,实际上正是自己的内力!这种移力借力的绝世招数,着实让人惊佩不已!
而且,云侯绕着一条臂膊使身体旋转,而他的臂膊居然不受损伤——他的身体该是何等的柔韧!
这一式暗含着云侯的两门绝技,柳藏刀和众人不禁骇然!
但云侯使出这一式“倚天半空、倒挂金钩式”,绝不只是为了唬一唬人,他右手挥了两挥,用拇、食、中三指捏了两捏,已把飞来的两把柳叶飞刀稳稳地接在手中!然后,他故伎重演,又把身子绕着左臂反旋回去!
云侯抄刀在手,几乎在同时,柳藏刀又把两把柳叶飞刀破空射来!
云侯正一正身子,顺手把手中的一把飞刀向后反掷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清脆悦耳,云侯掷出的飞刀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飞射而来的一把飞刀!
但是还有一把飞刀,仍是以风雷之势激射而来!
云侯把脚抬一抬,正好踩在这射来的飞刀之上,借这一踩之力,他向房门跃出数步!
那些守在门前的执事早已纷纷掣刀在手,此时七手八脚地向跃在半空中的云侯和燕飞白刺去!
云侯冷笑一声:“好!来得正好!”他把腿晃一晃,使出他的看家本领——“云波荡荡踢连环”!
不知是挨了云侯的连环脚,还是着了云侯双腿踢出的风劲儿,那五六个张牙舞爪地主事、执事应声而倒!
有一个主事算是机巧灵活,他头上束一个青顶冠,低头一闪,避过云侯的一击。他手中正拿着燕飞白的离芒宝剑,此刻眼珠一转,灵光乍现,便要拔剑来刺。
利剑出鞘,寒光激射!青顶冠主事不晓得其中利害,忍不住拿眼瞧一瞧时,只见离芒剑白如冰雪的剑身反射出寒森森的剑光,那剑光裹着千百年来积聚一身的杀气戾气,直射入他那一双鬼机灵的小眼睛!
青顶冠主事“哎哟”一声,把离芒剑丢出去三五丈远,双手捂着眼睛,疼得在原地打转儿!
云侯哈哈一笑:“亮瞎你的一对狗眼!”他顺势踢出一脚,把那青顶冠主事向前踢飞出去!
青顶冠主事只觉脑门挨了重重的一脚,整个身子向后飞跌出去!“哐啷”一声,细柳阁的房门被他的身子向外撞开,一扇门被他撞落在院中,另一扇门则绕着门框不住地来回晃动!他也余势尚存,连跌带滚地又摔出好几步,才在院中停了下来,最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昏死过去。
云侯趁这个空当,把挟着燕飞白的左臂紧一紧,双腿发力,就要夺门而出!
柳藏刀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立功机会,他要做最后一击——他的双手也不知扬了几回,二十几把飞刀自他手中飞射出去,宛如二十几条噬血的蚂蝗,铺天盖地地向云侯身上涌去!
云侯一条腿已经跃在门外,听这飞刀破空之声,便把腿向后一踢,将那来回晃动的一扇门板向屋内踢落进去!同时,他的右手又是向后一个反掷,剩下的一把飞刀向着柳藏刀凌厉地飞去!
“啪啪啪啪啪…”也不知响了多少声,门板跌落,朝下的一面插满了二十余把细薄尖利的飞刀!
柳藏刀于乱刀之中只见云侯的右手向后甩了一甩,急忙偏一偏身子,“嗖”的一声,一把飞刀擦着他的下巴疾驰而过!他低头看时,三缕细髯被齐刷刷地削断,悠悠然飘落在地!
柳藏刀回头一看,云侯早已飞出细柳阁,飞鸿一般绝尘而去!
几个尚未来得及出手主事正要提身去追,柳藏刀失落的摆一摆手:“除非一开始就能把他拦住,否则,咱们岂能追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