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出现在院外葡萄花架下的那侧面倩影的女人,是不是老板娘呢?只要找到人以对质,这个心中的疑惑不就自然解决了。
从楼梯上不急不慢,迈步轻声下来的老板娘,那腰身一跌一扭的,显得轻身荡漾。
当杨妈看到她与出现在院外葡萄架下那女子的穿着一模一样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双眼睛,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发呆。
“表姐,”老板娘的嗓子清脆又悠长地唤了一声。
一个是唤姐的,那对方自然就得称为妹的。这两个女人若并排立在一块:老板娘容颜光彩照人,看上去还正值青春年少的模样,也挺多三十岁的年纪;可保姆杨妈一幅黝黑的脸,额头上还印有几道皱纹,亮出那双粗糙的手,再加上稍有些驼背,看过去已到四十开外的年龄了。
这两个女人,年龄与人的神态和面容,实在是有些不相称。年老点反而显得年青,年少者倒显得年大,有道是:清闲修得年少,劳累辛苦催人老。
那老板娘轻巧的步伐,已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杨妈的跟前。
杨妈震了一下头,回过神来,一低头:“老板娘,”
“又来这一套,这显得多生疏,叫了几十年了,我内心深处也伤感了几十年。你我正经巴尔的表姊妹”
“娘,娘”这时只见小诗云一边喊着,一边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她们两转的转身,扭的扭脑,将目光都转向喊声的方向。
那小诗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当对视她们二人的目光时:“娘,你已起来了啦。”
“什么起来了啦?”老板娘感到女儿有点怪怪的,再道:“做娘的很早就起床了。”
“刚才,我还上了你的房间,你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小诗云挺理直气壮的。
这下该有一个结果了,如果老板娘,才从楼上下来,也就说明,老板娘还没有出这栋楼房大门,那么院外葡萄花架下的那个女人的身影会是谁呢?
老板娘被女儿两句振振有神的话,说得无言可答,面上流露出几分惊喜的笑容:是女儿能有如此的表现感动了她那颗做母亲的心。
“娘,首先,我跟姨在院外扫地时,看到一个人影,像你,太像你啦。”小诗云绘神绘色地说着。
“诗云,别瞎说。妈一直在房间,没有出大门。”老板娘轻轻地拍了一下小诗云的头。
这时,只见有一个头上戴着白帽子的年青从左边的走廊走了上来,像是一个厨师。
来到老板娘的跟前,道:“老板娘,该用早餐了。”
“诗云,小孩子别好奇了。”老板娘用审视的眼光扫视他们各一下,接着说道:“都一起用餐去吗。”
说完,一把抓住小诗云的手,转了一,直径地朝走廊进去,其他的人员扭的扭身,转的转体,连续地跟了上去。走廊深长约二十米,两边都对开着门,是一些住房。
尽头开了一扇推拉门,内是一间用餐的房间。窗明几净,中间置有一条形餐桌,两旁摆着相互对称的座椅,在餐桌的左上方置有一把似乎特制的靠椅,显得有镀金的光感。像是专供主人所用。
在条形餐桌每一个放靠椅的位置上,摆有一个碗和一双筷子,桌中托盘上置有一大瓷缸,在缸盖下压着一片不锈钢勺子,在瓷缸与盖的缝隙中还冒出腾腾热气。
老板娘入座她的那把上头座位,此时只见小诗云,可能是感觉饿了,从她母亲手中挣月兑出来,赶在自己最近的一把靠椅坐下。
接着各自选择各自的位置落座。
那年青厨师**没有沾靠椅全身颤抖一下,就站了起身,左手揭开瓷缸盖,轻轻地放在桌面上,右手抓住勺子,在瓷缸内搅了一会。然后,先从主人起,给每人饶了一碗八宝稀饭。
随着转身到厨房去了,过不一会,双手里捧着一碟用面食煎、炸、烤成的饼形和条状的早点,将碟中点心稍移靠近老板娘的眼前一些距离。
小诗云一直是一大口一大口地喝着粥,正当年青厨师用勺子给自己盛稀饭时,她将碗往年青厨师跟前一推,侧过脸来道:“小李叔叔,给我再盛一碗稀饭。”
年青厨师小李,原本在一所大学读书,由于家中贫困,老实巴交的父母靠耕种几亩田地的收入,再也供不起他在大学里继续深造,只读一年就缀学了。在同学们的帮助之下,进了一家餐馆学厨师,不但包吃包住,而且每月还能拿到上千元的工钱。
虽然他十分的勤快又能吃苦耐劳,但并不是用上全部专心,也把大部分心思放在自己想自学成才学业之中。
有道是一心不可两用。
经过几年,小李的厨艺没有太大的长进,自然他的工钱也涨得慢,餐饮业喧闹的环境和忙碌的时光,不适合他的生活,并辞掉了餐馆的工作,后通过人才市场,便来到了这个富商之家当了一名家用厨师。
是给了高薪的聘用。当时老板看中的不是他的厨艺,也看中的是他有自学成才的恒心。白天可以给主家做饭,晚上可以给小诗云补习功课。
小李朝小诗云挤眉笑了笑,用语气亲近地道:“稀饭需要慢慢喝,不要过急,这样对自己的消化不好。”
再为小诗云饶了一碗八宝之粥,用两手轻轻递在她眼前。
小诗云一双手捧着碗,没有马上喝,也是用口往碗中吹着气,急急几下,收回上体,侧过身来唤道:“小李叔叔,”
小李马上抽回伸到碗边的嘴,问道:“刚才盛的这碗八宝稀饭,就又喝完了吗?”
“一口也没有喝,”小诗云偷偷的眼光瞧了瞧他妈,见老板娘默默无声地用着早餐,吸了一口长长的气道:“小李叔叔,我要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请讲——”小李又朝小诗云挤了挤笑眼。
“今早,和姨在院外扫地时,明明是看到了我娘的身影,”小诗云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再说:“姨说,那不是我娘,我急忙跑到我娘睡觉的房间,一看傻眼了,我娘还睡在床上没有起来呢”
小李接过小诗云的话,说道:“你是想讲明白,你娘既然睡在床上,那么你看到的那个身影会是哪一个呢?”
“对,就是这个意思,”小诗云对小李专神专注了起来。
这时老板娘放下右手中的筷子,拿出她那主人严肃的神态:“小核子,什么也不懂,你们别跟着瞎起哄。”
当小李等其他人眼光瞟到老板娘那板着的面孔,声音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