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非比寻常的时间战役中,他们度过了他们有生以来最长的一个夜晚。每当他们以为他们的生命就要就此结束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够幸运的迎来下一秒。直到此时此刻的来临,他们疲惫的脸庞映着朝阳,那份由弱转强的光芒映照着彼此。然而,他们都还活着。
“我们走吧。”一抹平淡的笑容映着朝阳,凌皓玥扶起一旁的萧楚河,眼眸中满是低沉绽放的乐足。
“走吧。”原来有一种生活的清晨是可以这样的,萧楚河收回放逐远处的眸光,盯着微弱的朝阳由弱到强,其实这样的清晨还不错。只是,也只有到此为止了吧……
楚王府内堂——
“对于楚河的事,本王万分悲痛,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清瘦的脸庞写满悲伤,萧楚宗略显无力的背对着眼前的颜风鸣。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让事情就此结束呢?他到底还在执着些什么?难道本王就真的这么不如他吗?
“萧楚河真的死了吗?也不过是三天而已吧,消失了三天就如此断言他死去了吗?”颜风鸣眸光深邃,他从未想过要与他争锋相对。可是性命悠关,这个头他不得不出。
“风鸣,本王没有停止对楚河的搜寻。你也看到了,前前后后派出去的士兵有多少?可有谁回来了吗?他们也是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的,长此以往,你叫本王于心何忍?”萧楚河转身抓住颜风鸣的双臂,迫切的眼神里仿佛堆满了无奈与恳求。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够了,真的够了。
“请叫风鸣前往,这是最后一次。”颜风鸣将萧楚宗的手臂托举过头,单膝跪地以表明他的心意。他没有别的办法,就算要用自己的命去赌,他也要保萧楚河平安,他必须这么做。
“大门外的国丧你可看到了吗?各国前来吊唁的君王现正齐聚府堂,你要叫本王在此时停止发丧吗?”无力的收回被颜风鸣架空的双臂,反转过身去,一席暗紫色长衫下的背影站得笔直。没错,那就是他的回答,他已经改变不了了,因为一切早已注定。
“若楚河在丧后回来了呢?”望着眼前此人绝绝的背影,颜风鸣抬起尖锐的双眸。他从未如此期待过这个人,不过这一次,他希望他能改变,只要一次就好,就这一次就好。
“本王会妥善安置他。”无力的话语映衬着疲倦的面容,一双空洞的眼眸望着远处的长廊,这是他唯一能为他做的。
“但绝对不会认他。”颜风鸣缓缓起身,这跟遭到驱逐有何区别呢?如果他够狠,那就算萧楚河活着回来恐怕也是再难保住性命了吧。
“雨丘需要他这样做。”冷漠的双眸中没有一丝波澜,一颗从未如此宁静过的心缓缓的跳动在他的胸膛。他不是个好哥哥,可他曾经是。
“你可以再自私一点,他会有今天的结果全都拜你所赐。”颜风鸣的眼神愤然,心中不平但又无话可说。他期待他的觉悟,可是对于他来说,怨已经是他的全部了吧。
“孤不会针对自己的弟弟,我不奢求你懂。”凝视着颜风鸣愤然的视线,一席暗紫色的身影淡然的朝着颜风鸣的脸庞浮起一抹痴笑。那笑有如可怜的孩童般心痛着每一个见过他的人,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了。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颜风鸣快速的唤起意识,一个健步跟上,他必须阻止他。哪怕要了他的性命,这个丧礼也绝对不能举行,绝对不能。
“此事已是定局,他会不会回来都还未知,你也就不要执着了吧。”三四个黑影现于周身,突然抵于脖胫的尖刀映照着尧落羲逐渐逼近的面容,没有人可以逼迫雨丘国的国君改变主意,因为他尧落羲会随时在他的身旁。
“看好他,我允许你们用任何方法。”没有一丝犹豫,尧落羲盯着萧楚宗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一抹淡笑浮于嘴边,这不正是他该为他做的吗?回头望一眼身后像个粽子一样被人紧紧束缚着的颜风鸣,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让他休息一下了,他的努力注定是毫无用处的。
尧落羲的身影渐渐走远,颜风鸣身不由已的盯着即将在自己面前消失的他们。他真的无法想象,他所即将要迎来的究竟会是怎样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