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正厅,黑白两色的长绸有如锁链般压抑而又肃穆的悬于厅堂之上,萧楚河哀伤的抚模着他的棺木,这是他所见过的最豪华的葬礼,因为这里正在葬送的是他们兄弟最后的羁绊。
“我们没有死,我们快去跟他们说清楚。”凌皓玥拽着萧楚河的衣袖,盯着那双眼睛,那种感觉竟是有着说不出的一种疼痛。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好好的活着却要被人举行葬礼,而且速度还如此之快。好讨厌的感觉,就好像被人厌恶而丢弃一样。
“我们死了,走吧。”异常的没有一丝波澜,怏怏病容的脸上有如破晓的树阴,一层一层的覆盖,直至再也找不到那份黎明本该拥有的阳光。
“我不明白,我们明明都还活着,为什么?”凌皓玥着急的反驳着,这种压抑的思绪就像被人撕破的风筝一样,再也飞不起来,也再也回不至蓝天。
“你想知道吗?”凝视着凌皓玥那双不安的眼睛,萧楚河心里那份沉重的安静仿佛在诉说着没有人会想要知道的答案。心痛而又难以转移视线,那是一份被人遗弃的心跳,比普通人慢而又狭长。
“楚王回来了,楚王回来了。”安静的两人错开视线,只见远处一个随丛一样的人慌乱的跑了进来,嘴里还不时大声的喊着令所有人都甚为吃惊的言语。众人相互交错之际,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粗犷的抓起随丛的脖子,立时阻止了他声音的乱窜。
“你胡说些什么?”一声有如雷鸣般的吼声震耳,随丛胆战心惊的抓着士兵伸来的手臂心慌不已,仿佛被吓到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什么也想不起来。
“是真的,楚王刚刚真的回来了,是我亲眼看到的——”随丛楞了足足有5秒钟之久,随后终于开始讲话,一副以性命担保的样子信誓旦旦。只是还不待他把想说的话完部说全,那个人就已粗野的扭断了随丛的脖子,众人见了顿时发抖不已。
“楚王已经死了,这个人妖言惑众罪有应得。你们以后给我把眼睛睁大了,物有相似,人有相同,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怪力乱神的传言,都听清楚了吗?”粗犷的嗓音肆意咆哮,冲天的剑眉直指双鬓,一双有如核桃般的墨黑色眼眸炯炯有神。三分楞气逼人,简直单凭一份容貌就已经把人踩在了脚底下。
“那边的那两个人,没什么事就走吧,这里已经不需要人手了。”昂列山吼着棺木旁的萧楚河与凌皓玥两人,与萧楚河四目相对,仅一瞬间一抹灿笑盛气凌人至极。
“是。”萧楚河收回目光,即而垂下双眸,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凌皓玥跟在萧楚河的身后与昂列山擦身而过,一种极低的氛围仿佛让她喘不过气来。望着眼前不发一言的萧楚河,不知不觉便已跟出了楚王府。
“去找舞倾城,七星龙渊在你手上,她会帮你的。”小巷深处,萧楚河忽然转身。面对着一脸疲惫茫然的凌皓玥,那双眼睛仿佛当即决定了什么般在内心深处顿时引起了撕心巨痛。
“那你呢?”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拳头,侧低眼眸,声音细小的好像正在等待告别般。她感觉到了分离,打从楚王府出来就一直不安着。她说不出她的害怕,只是默默的反省着自己心头正此起彼浮的错乱思绪。
“我自有去处。”留下最后的笑容,萧楚河转身离去。他本想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以他的背影相对。
天空中乌云密布,说不上何时就会下起雨来,身后一滴圆润坠落,雨滴随之在她的面庞滑落。凌皓玥垂下双眸,任凭那雨在自己的眼中肆溢,直到那身影彻底模糊在那失控的视线之中,一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