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翔究竟在哪?”神秘的声音自眼前传来,一阵沉静的脚步声过后,一个男人的眼眸对视着被捆于刑具之上的凌皓玥。她的生命气息为何会如此消弱,为何连一个十几岁的孩童都能忍受的痛楚她却不能。
“我不知道。”她见过那双眼睛,是尧落羲身后的那个暗影,她记得。
“你不知道,那就是说你的弟弟一定知道,是吗?”羿殇凝望着同样困于一旁的阮云生,他知道她能忍,但他总会想到办法让她开口的。
“他也不知道。”眼眸低垂,固执而又淡然。她本应该要害怕的,可是到了这儿,她反倒毫无顾及了。她相信云生也是一样的。
“记住我的话,你会害死他的。”他不知道她现在脸上的淡然是从何而来,他不想伤害她。但是她若不给自己机会,自己又当如何给她机会呢?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什么能够对你说的。”依旧是如海水一般空洞的双眸,她什么都不会说的,这就是答案。
“你会有话对我说的。”为什么偏偏是她,大概就是命吧。
“如果痛的话,别忘了叫你姐姐知道。”羿殇转身意欲离去,他的时间已所剩无几。别怪他,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她一定会转变心意的。
“云生,我们不恨,不恨任何人。如果痛就说不痛,如果疼就说不疼,那样就真的会不痛,不疼了,知道了吗?”一个体形彪悍的男子抽打着皮鞭,皮鞭的响声逐渐靠拢凌皓玥阮云生他们。眼眸里是相信,她知道他一定害怕了,可是他们不能说,他们唯有忍,忍到他们的言语再无价值为止,她相信到时他们一定会再遇生机。
“姐,我不痛,真的不痛。”皮鞭抽打在云生的身上,云生很是听话,一个劲的说着不痛。她心疼而又自豪的盯望着他,一丝坚强的笑,她知道他是明白的,明白她在做什么。
鞭声继续从身后传来,羿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来他的期待是得不到回应了。她正在以一种特别的方式教育着身边的这个孩子。他相信,从那以后,他一定再也不会畏惧疼痛,更会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何忍受苦楚。
“明天天一亮,如果他们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就”言语犹豫,眉头紧锁,为什么连那孩子也要如此固执?为什么连他也要固执的如此让人动容。
“就杀掉他们。”一旁下属先开其口,眸光暗冷,杀意乍涌于人前。
“就放了他们。”言语愕然,他输了。心中巨石放下,也好,就让他们活着去找寻他们的未来吧!
“放了?”下属不解其意,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们这样活着离开。尤其是在羿殇面前,那就更是绝无可能。
“照做就是了,出什么事情我会负责。”言语异常冷淡,他讨厌别人如此盯望着他的双眼。哪怕是隐藏在他面纱下的任何一角,他都不愿有人窥探。
“那你要如何负责呢?”尧落羲的声音充盈,这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样子。他要如何对自己交待呢?他想要知道。
“大人。”下属神情胆怯,目光低垂。大人怎么会突然来了,我们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以大人的性格,这该要如何是好。
“你先下去。”尧落羲只盯着羿殇一人,他要的是他的答案。
“那他们?”下属面露难色,两位都是主子,这要他一个奴才该要如何才好。
“我说过我会负责,这还用问吗?”羿殇面露凶光,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尧落羲。他会负责的,他会。
“是。”下属战栗而走,他从没见过羿殇这样,恐怖的像是要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