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自私,我知道。但我还是爱你的,因为这就是我痛苦着的证明。”如果你不是那女人的儿子,而只是单纯的我的弟弟;如果一开始那女人也像我母亲一样离你而去,那么我一定会不知道有多爱你。
“驾。”鞭子狠狠的落下,为什么你是一个让我恨的弟弟,每每看到你,我就会记得自己是如何被人抛弃。那痛绝对不会比你失去她差,恨你为什么从头到尾都要像那个女人一样用那种柔情将我束缚起。
“驾。”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追赶过他,母亲说自己这一世都不能去跟他争。母亲觉得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而愧对他,总是觉得自己给的不够,哪怕到最后倾尽所有,她仍还觉得自己没有给他太多。『**言*情**』为什么自己仍还要跑在他的身后,母亲的死他没怨过他,甚至连安葬母亲的权力他都没有跟他去争。他将她安置在冰凉的石棺中,让她躺在权力的至高点,他甚至再不能哭喊她为母亲。
一路上的石子震动,两匹马突然并架前行。互相敲打着马鞭,他们都太厌倦了原来的位置。山上的落叶飘落,他们心中有恨,哪怕曾经利刃相指,也难化他们心中郁结。竟相奔驰之下,不觉山路崩塌,巨石滚落,眼见两人即将共付生死。
“为什么?”路裂而崩,萧楚河不解的凝望着。身后自己的马匹已命归于此,为什么他不让自己与那马匹一起而亡。那不正是他心中所愿吗?他不忍心?他会吗?
“我曾经是,这辈子都是,你的哥哥。”眼中错愕出一丝迷忙,手依旧拉着他的手腕,他见不得他死,这辈子都做不到。
七岁那年,楚河在孔雀谷失去踪影,他为寻楚河险些丧身虎口,至今背部仍留有爪痕撕扯的齿印。十三岁那年,楚河溺水,还好他抱住了自己扔给他的竹竿,他死抓着竹竿追了半个时辰才得以令楚河月兑险。十五岁那年,自己手中的剑只差再入半寸便可要了他的性命,可自己手中的剑身却怎么也再入不得楚河身体半寸。自此以后,本以为可以借尧落羲的手随了自己的愿,原来直到今天这一切都是天开异想。
马鸣阵阵,两人的前方再无出路,两人纵身坠落,若有相见之日,他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对自己想起他是自己的哥哥。
他现在能清晰的记起从前的每一件事情,他与他一起分享母爱。比起自己,他更像是母亲的孩子。他爱母亲,甚至超过自己。他的每一次冒险都是因母亲而起,母亲怕他出事,便要自己跟在他的身后。她要他时刻记得,母亲时刻要的便是他们平安回去。母亲死后,他依然照顾着自己,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开始讨厌看到自己,自己也不知是为何总是回避。母亲的死,其实他是比自己更加的在意。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根本就从不曾真正的消化那段记忆。就算直到现在,他们也是依然在意。母亲的死真的是因哥哥而起吗?为什么时至今日他就只记得母亲是因他而死,却再想不起当时是为了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