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惠新和秦九韶商量之后,决定尽快启程。
身后是一个满脸虬鬓的大汉,体型和袁惠新差不多,不过看上去更魁梧,胖了一圈。
他*一匹战马,掌中一把九耳八环刀,眯着眼睛朝山坡下看。
一路急行军的袁惠新终于带兵到达了夔州附近。只见秦九韶跳下马,趴在地上听了一会对袁惠新道:“就在前面。”
听到他的话,袁惠新下令于五带着各部慢行,自己带着秦九韶、刘元珍还有那报信之人朝秦九韶所指的方向去观察前面的情况。
一路上,虽然不能说饿殍遍野,但是也差不了太多了。除了一些衣冠光鲜的士大夫阶层的人士,普通民众中,袁惠新没发现有一人不是面有菜色的。看来情况是非常的严重了,可以说,现在已经到了火山即将喷发的时候了,现在的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到来前的那一刻的宁静。
一路上,袁惠新都不停的收拢那些流民。他这样做有他的目的,这些人,把他们带回镇远镖局后,就是他的力量,而且是绝对的忠心的力量,因为是袁惠新救他们于即将死亡的边缘,这活命大恩,可是恩比天高。这个时代的人们心目中对忠义二字是看得极高的,不然后世的史料中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以死报恩的记载。
这既是增强他自己的力量,也是降低即将到来的祸乱的强烈程度,也算是多为这一地区保留一点元气,要知道,这一片地区可是他以后的后院。
看到现在的情形,再加上记忆中的即将在下一个月就到来的大瘟疫,袁惠新是心急如焚。他不得不尽量的加快行程,争取在瘟疫爆发的时候赶回临安。袁惠新相信,凭借他多了近两千年的知识,再加上此时镇远镖局的雄厚实力,肯定能救活不少的人。这对他收拢民心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这是一件利国利民更利自身的事情,说什么也不能不做好。
所以这一路走走停停的,也终于来到了夔州府,也就是刘元珍的家乡。这一路上虽然不怎么太平,那一般几个小蟊贼就都让于五收拾了,虽有波折,好在也都一一度过了。但一路走来,明显的感觉就是离重庆府越远,这流民就越多,尤其是靠近城镇的地方,流民不被允许入城,就在城的旁边随便搭个草棚,一旦刮风下雨,虽然有个遮雨的地方,但根本挡不了风。看着一个个满怀渴望的眼神和一双双麻木的眼神,每看一次,就让袁惠新的心揪一次,久久不能平静。
这让袁惠新,有点恨自己生在这个时代,恨自己看到了这么多的不公平。但很快,袁惠新就平静了下来,在自己的心里暗暗发誓,就让自己结束这个黑暗的年代吧。
于是,满怀希望的袁惠新跟于五进了城,而城门口的官兵也没有拦他们,大概是看他们的衣着虽然因为赶路的原因有点脏,但怎么也不像是流民吧,所以袁惠新跟于五两个人很轻易地就进了城。
话说那袁惠新到城里吃了顿饭,就打算接着赶路。出了客栈,牵了马,袁惠新跟于五慢慢朝城门走去。但走了一会,于五就发现不对了,因为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们。于是他就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真的有十几个人一直跟着他们,袁惠新他们走哪条路,那些跟踪的人也走哪条路,而且一直保持着距离。要不是于五用心观察,还发现不了他们。
于是于五不着痕迹地上前几步,对袁惠新说道:“公子,不要回头,有人跟踪我们。”
而听到于五的话的袁惠新没有回头,而是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但无奈街上人太多了,袁惠新又没有于五那么敏锐的观察力,所以看了一会什么也没看到袁惠新就放弃了观察。但他相信于五的话,所以他跟于五有意识的往人少的地方走。
这样一来,那些跟踪的人就再也隐藏不下去了。刚刚在街上人多还好,现在人少了,他们那十几个跟在袁惠新他们后面的人就明显了。这让袁惠新在心里对自己把于五拉到身边庆幸不已,这么一个好保镖到哪找啊。
于是,肯定了有人跟踪的袁惠新与于五索性转过头,等着那些跟踪的人。而那些跟踪的人看袁惠新和于五停了下来看着他们,也知道行迹败露了,于是也就不偷偷模模了,而是大方地朝他们两个走了过来。
“来者何人,可否报上名号?”袁惠新持剑喝道。
“无量寿佛,贫道马钰,请问公子有何指教?”马钰不慌不忙的说道。袁惠新一听,原来是全真七子中的丹阳子马钰,于是收剑说道。
“若是袁某没有猜错的话,自进入夔州地界以来一直跟踪袁某等人的,想必就是道长吧”
“不错,正是贫道我。”
马钰在一个石锁上坐下,笑呵呵的说:“贫道此次是来送信的。”
“送信?”
袁惠新取出信笺,也是看上去过了数多年之久,是丘处机以对师傅的口吻,记载了些江湖趣事,其中就有提到义助袁惠新之事,对事情的始末,也有简单的说明。信中还提及袁惠新小时就是个神童,字里行间,满是师傅对爱徒的师徒之情。
“有劳马道长来这一趟了,惠新谢谢师傅和马道长的抬爱,请马道长放心,师傅的教诲惠新今后定当谨记。”
而且从马钰的口中得知南宋已经与金国议和达成了,袁惠新急忙询问详细过程,马钰一提起此时便是一肚子的火气,在他眼中,南宋朝廷里的文官都是贪生怕生之辈,本来金国派使者让朝廷杀了韩侂胄就可以和解。
皇帝却没有同意,准备招募新军再战。可是中间却出了个史弥远,他联同皇后一起杀害了韩侂胄,还把他的首级献给金狗。
听闻此言,袁惠新仰首长叹:“我一介书生,能做得多少。”
“但我虽为书生,却也知国家故土,想我祖籍也是河北地界,作为大宋子民,炎炎华族,谁不想收复失地,重振汉唐雄风!可这一切看似很近,却又是遥不可及,徒有宏图大志罢了。”
“道长以为在下能有多大志向?”
“天下之大,非公子不能驰之。”
他的意思是天下再大,没有袁惠新不能去的地方。这话说的含蓄,但袁惠新却已领会,这人说得正是他的心声。
不管结果如何,辅也好,反也罢,但始终都只有一个目标。
“道长教我。”
袁惠新单膝跪地,恭声说道。
“哈哈,公子莫要施此大礼,贫道前来就是为了助公子一臂之力。”
这马钰也不是什么能掐会算之辈,直到多年以后袁惠新才知道,原来在皋亭山一遇,都是师父有意安排,丘处机对那什么阴阳五行是最精通的。
“叮,新加编队成员马钰(身份:道士),加入编队,与马钰关系变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