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盘龙中学了四年书,初中三年和高中一年,和我最好要的同学宋跃祥后来见过二次面,其他同学一直就没机会见面了,只知道刘同毅后来在《云南日报社》工作,女同学黄雨蕊考上了北京大学地球物理系,白瑞林现在不知在那,还有很多同学名字都记不起来了。
我和宋跃祥不仅是三年的同桌,我俩还有共同的爱好,他还是学校宣传队的成员,是班上的文艺委员,在他的影响下我开始学习吹笛子,音乐老师是很爱才的,只要你有潜力,他都乐意教你,但在那个年代却很少有学生主动上门请教他,这一天放学后,宋跃祥带着我敲开了王老师的琴房:
“王老师好!我想学笛子。”我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
“好啊?进来吧!”王老师放上的手风琴,热情地招呼着我们,略有所思地问我:
“怎么想起来学笛子了?”我不加思索地回答道:
“我想有个一技之长,请王老师收我为徒。”王老师见我非常诚恳,不像是个闹着玩的孩子,笑眯眯的说:
“也是,有个一技之长将来多一样谋生的手段,宋跃祥的箫吹得不错,你学笛子,你们就像哥俩。”一句话说得我们开心的笑了,
“这样吧,你先吹一段我听听。”
我从书包里拿出来笛子,正准备放在嘴边,只见王老师摆摆手:
“你那不行,用我的”,我很疑惑,王老师见状,解释道:
“你那是没校过音的,平时练练口型、指法、呼吸什么的还可以,正儿八经的学还得要讲究,不然别人说我带出来的徒弟咋什么都不懂,我的脸往那搁?”说笑间,王老师拿过来他的笛子,从如何贴笛膜开始教我,一步步的把我引向正路,拿现在的话讲,我是经过专业老师指导的,整个暑假,我每天在王老师哪里学习一个小时,渐渐地我掌握了一些基本的技法和技巧,能完整地吹奏《扬鞭催马运粮忙》、《鹧鸪飞》等几个笛子独奏曲,只是对作品的理解还上不了层面,欠缺点感觉和味道,毕竟还是年轻,在王老师哪里,我不仅入了门,还巩固了音乐课上的内容,受益匪浅。
十四、五岁的我正是求知欲旺盛的时候,这个阶段我没有了儿时的天真,失去了“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浪漫,我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跑跑跳跳、疾步如飞,也不能像同学们那样站在岸边向盘龙江纵身一跃,男孩子的淘气在我身上看不到,家庭的变故和身体上的原因又使我过早的品味了生活的艰辛和命运的不公。我只有在书中,在其他身体条件适合我的方面有点特长才能让我找到一点平衡、找到一点安慰和乐趣。然而,这样平静的时光却不长久。1978年下半年,云南和越南的边境磨擦不断升级,比我高一届的学长有的报名参军了,这件事多少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高二刚刚开学,我们课间谈论最多的就是会不会打战,一时间,战争的阴影笼罩在我们周围,最后这场战争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就在战争的准备时期,1978年9月,我们全家随着继父的转业回到了湖北老家,由于我们曾经是军人家庭,又刚刚离开昆明不久,所以我对这埸战争非常关注,整天听广播,看报纸,总是向昆明的同学写信了解情况,询问学习有没有受到影响?仗会不会打到昆明来?等一些很幼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