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羽一通雷厉风行阴狠发作,狠狠镇住了飞羽宫,也震惊了整个后宫。
在他耍威风处置金莎时,后宫不少主子已收到了消息,众人反应各不相同,乔贤妃拊掌大笑:“原瞧着他性情温和儒雅,却不想有这般雷霆手段,这样一看,倒也有几分老镇南王的影子,当真有趣。”
一旁伺候的贴身丫鬟,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下,主子您脸上的幸灾乐祸表情可不可以收敛几许呢。
冯德妃拿帕子掩了嘴角若有若无的一丝笑意,柳眉一竖,美目从上而下打量着在一旁伺候的宫女,眸子中嗤笑一览无余,被她视线扫到的宫婢,头垂的更低,不敢与她目光相接触。
虽然对外说是偷了主子的东西被抓了个现行,但在宫里浸yin多年的人,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估模一寻思就能猜出个准头来。
宫里攀龙附凤的人不在少数,可哪个不是将心思深深埋在心底,寻找机会,哪个会傻到将这大逆不道的想法摆在明面上,最不该的还是被主子当场拆穿,这不是上赶着讨苦吃么,万幸还留了一条命在。
付婕妤正弯着腰描花样,听到消息的时候,动作微微一滞,咬了咬粉唇,继而若无其事的拿着炭条接着描花样,余光淡淡一瞥在一边整理锦缎的一水儿年轻水女敕的宫女,心里不动声色多了一份警觉,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曾经的自己身份如同她们一样地位卑贱,做着打帘端茶送水的下等差使,若不是机缘巧合下,哪来如今的荣华富贵。
从泥底爬到高处,被人仰视,过惯了养尊处优受人尊崇的生活,自然不希望有人也能像她这样撞了大运,做了人上人,尊贵过自己,平素在宫殿里对身边伺候的宫女防备的紧,每回皇上驾临,从不会漏出半点机会给哪个侍女和皇帝单独相处。
玉雪宫内,魏淑妃听了掌事太监李长安的回话,笑的云淡风轻,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像这样痴心妄想踩着主子往上爬的贱货,活活打死才是正理,只汤伤了喉咙,割下一块肉,算是便宜她了。”
李长安冷冷一瞥默默站在一边的宫女,森白的牙齿一龇:“娘娘你太过仁慈宽厚,依奴才看活活打死那些心生贪恋不安分的奴婢,正全了她们解月兑心思。照奴才看来,不防成全了她们这一番痴念,等她们得意忘形,再狠狠将她们拍到泥地里,不需人动手,自有等着收拾她们的人在。”未尽之意,可以考虑做个顺手人情,将人捞出来,保不住可以拢住人心,收货一把利剑对付后宫那起子不顺眼的人。
众人瑟瑟发抖,不敢看向两人,魏淑妃徐徐开口:“小安子的办法自是极好的。”淡然一笑:“罢了,横竖是条性命,不过就是一时糊涂罢了,随便打上几棍打发出去就是,何必惹的南妃动了如此大的肝火,在宫里滥用私行呢。”
魏淑妃抚了下一丝不苟的鬓发,眼里全是讥讽的笑意:“二皇子还年幼,看不得见血的事情,我这个做母妃的别的帮不了皇儿,替他积些阴德倒是可以做到的,小安子,找个人给皇后递个话。”
这出头的事当然还是皇后做起来名正言顺,自己只需事情成功后,收取利息便是,何苦惹来一身骚,做那出头鸟。
李长安自是应下,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如此吩咐一番,自是不提。
消息很快传到周皇后耳中,周皇后神色肃穆听完来人回禀,只随手一挥让人退下,慢悠悠的喝着贴身侍女递过来的茶盏,慢条斯理的拿盖子撇去上面的浮沫,心底月复诽,谁爱管闲事便谁去,与本宫何干。反正宫内够热闹了,多他一个,不过添了一份闹腾罢了。
凤眸一眯,侍女递过一碟瓜子,周皇后闲闲的嗑瓜子,身处高位,当真寂寞如雪,有人来陪看戏么?
周皇后这边只差闲庭散步了,魏淑妃迟迟不见周皇后有所动作,心中不免焦急了点,着人打探了几回消息,每次回话都是周皇后不置一词,在嗑瓜子呢,瓜子皮都吐满了两个碟子了。
手里的帕子都快被饶出破烂儿了,刚想唤李长安过来问话,忽然李长安风风火火赶了过来,面色看上去极其复杂,不解、迷惑、不敢置信,迷乱交织在一起,堆叠成一抹愁云,魏淑妃问:“猴急什么,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李长安来不及行礼,面露苦笑:“回娘娘话,皇上宿在飞羽宫了。”
“什么”,魏淑妃好像被谁掐住了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怔愣一会,片刻脸色阴沉如水,手里的帕子彻底变成一块千疮百孔的废品,就脸旁边小几上碟子茶盏都没逃过命运,被砸向地面,清脆的破瓷声响,房间里瞬间安静的可怕。
其他妃嫔得到回话后,莫不恨的牙痒痒的,只乔贤妃乐的直不起腰,笑的身体发颤,远远看去跟得了魔障一样儿,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只微微扭头,不忍看她轻狂疯癫样儿,心里直叹,习惯就好,遇见心思诡谲的主子,自求多福吧。
乔贤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手指着大宫女柳莹:“快去拿瓜子过来,要同皇后一样味儿的。”一手抹着泪水:“哎哟,表哥口味可真够与众不同的。”
乔贤妃心情愉快掉下金豆子,同时,掉金豆子的还有戚羽。
人家那是乐的,他这厢是痛的,抓着枕头往戚湛身上狠狠砸去,人挣扎往前挣,想逃离对方的禁锢,戚湛身上满是汗水,正是紧急关头,岂容他逃月兑,冷冷一笑:“你自己求一个难忘的夜晚的,事到临头,想逃月兑,莫不是先前的话,全是拿来欺骗朕的。”
“”,戚羽嚎啕大哭,抵死不认,又不是活腻歪了,谁会傻到认下欺君大罪,我又不是曹德义那个憨货。
戚湛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年,心底深处的肆虐因子爆动,眼里布满浓到极致的暗色,忙着攻城略地,在城池的墙头插上胜利的旗帜。
外面的映寒听着主子哀哀哭泣,眼睛都红了,皇上怎么能够欺负那么一个水晶人儿呢,狠狠瞪了一眼曹德义,无辜的曹德义两次躺枪,见映寒想往寝室的窗口跑,一把抓住她,哭笑不得说:“你添什么乱喔,皇上这是在疼你主子呢,你跟着哭什么呀。”
映寒皱眉看向他,眼神在问:“你懂?”你不是公公么,你能够懂?”
曹德义气的咬牙切齿:“我虽少个零件,却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想当年老子陪皇上在多少个宫里睡过,怎么会不懂这里边的学问。”
口不择言的曹德义,说出的话让人遐想无限,映寒惊的捂住嘴,眼睛睁的滚圆盯着他,陪皇上睡?陪皇上在多少个宫里睡过?和宫妃有一腿?
曹德义扇了自己一巴掌,啐了一口:“让你胡说,官不住自己舌头。”眼神扫了一眼四下,低声道:“说了你也不懂,你只管信我的话便够了,这是你主子必经的事儿,逃不得,哭得越响,越是证明皇上厚宠你主子。”
映寒眼珠子转了转,贴在殿门前,听了回,见哭声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笑嘻嘻声,拍了拍胸口,放下心来,简短的“唔”了声,算是回应了曹德义的话。
曹德义哂笑,倒底还是太过年轻了,不懂男欢女爱的事,也不知怎么混到掌事姑姑一职的。
曹德义闭着眼假寐,耳朵竖起,只等着里面吩咐。
百年老树,松涛阵阵,鸟儿嘶鸣,端的是晴好天气,适合做一些激烈运动。
小宫女提着裙角,小心翼翼跑了过来问:“大总管,要预备晚膳么?”
曹德义踌躇半晌开口:“让御膳房备些精致可口的小粥点心过来,粥要煮的稀点,入口即化,点心甜而不腻,大小一口即可。”
小宫女听完吩咐刚想转身,映寒喊住她:“再准备两盅浓淡适宜的汤汁过来,仔细跟御膳房师傅说,当下这个季节的,补身体用的。”
曹德义想了会,确定没什么遗漏的,让御前小太监陪小宫女一起去御膳房,御膳房是什么对方,牛鬼蛇神可没资格入内,小宫女地位不显,名号不响,即便打着飞羽宫的名义,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映寒静了会,表情一变,低声问:“总管大人,您看要不要差人去请下御医呢,我们主子身子稍微弱了点儿。”
快折腾了一个下午了,映寒担心主子吃不消,这热水一趟趟往里送,却不让人伺候,只每次让人进去将水抬进抬出的,全然弄不明白里面是如何一个情况,眼瞅着天都暗了,传膳声也不见响起,这可如何是好。
曹德义手指敲了敲额头:“亏的你心细,能够想到御医,男人承欢不同于女子,是需要仔细伺候的。”
勾手指唤了个小太监过来,贴耳吩咐了会,一番动作下来,天色已全然暗淡了下来。
就在他们以为万事妥帖的时候,放松身体靠着门小憩,倏然传来一声惊天怒吼:“你个滚犊子的,总说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你满嘴跑舌头呢,也不怕闪了腰。”
“”惊的两人脚下打跌,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他们完全没听到尊贵的皇帝被人当流氓谩骂。
戚羽裹着被子,撒泼打滚,不让戚湛继续,没吃饱的戚湛满肚子火,浑身狼血在嚎叫,好想饕鬄一顿,吃到个肚皮滚圆,身心舒爽。
戚湛拿好话哄他,手下用力扯被子,将裹成重茧的少年给扒拉出来,温声哄骗:“这次让你在上面可好。”
少年睁着水雾氤氲的眸子,问:“真的。”
戚湛毫不犹豫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戚羽被他撩拨的浑身难受,此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两人对视一眼,再次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