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的大婚结束才一个多月,我的大婚就到来了,母皇倒是真偏爱我,七月流火,说的就是农历七月之后天气转凉,比起阿姊在炎炎夏日里成婚,我倒是轻松多了。
这些日子按照规矩,我和林诺是不能见面的,虽然说鸿雁传书的事情常有,到底还是思念得紧,好在等成了婚,就能日日在一起,我只好安慰自己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虽然阿姊成婚才不过一个多月,朝廷里面的局势就越发紧张了,我托了谷公子转移盈利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做的怎样了,怀恩留下来的产业,有一些处在暗处有做的不错的,我让谷公子告诉那些人假意依附二皇姊或者三皇姊,我需要从她们那里拿到消息。虽说这简简单单的依附二字,付出的钱实在不是个小数目,但是在争权夺利的关键时期,所以人都会知道一个消息可能颠覆整个局势,虽然看起来可能只是个小消息。
我和阿姊彻彻底底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我并不知道阿姊会不会兑现自己的承诺,等一切落定之后,会不会真的放我走?
谷公子说地方上并不平静,这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一致的,只是这种不平静倒是是和谁有关呢?还有那个我从未见过的徐图,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
“主子,采薇公主到了。”画扇打断了我的沉思。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还要画扇提醒你才知道我来了?画扇,今儿给我上什么茶啊?”
“该是给她上些清火的茶叶吧?”我打岔道。
“这倒是为什么?天气已经转了凉,怎么还喝清火的茶?”阿姊好奇的问我。
“依姊夫的性子,你应该没那么好搞定的吧?大婚才不过一个月,日日夜夜还得在一个屋子里这么过着,只怕火势燎原了吧。”我打趣道。
许是阿姊从没听过我在这方面开过玩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又站起来饶了我一圈,沉下脸说道:“你这货真是阿心,你确定不是哪里跑过来的孤魂野鬼?把话说清楚,阿心可不会这么说话!”
“那我该怎么说话啊?”我笑着问道。
“你?到底是要成亲的人了,从前你可不会说这种带颜色的笑话。”阿姊突然想到了什么,神秘的说道:“对了问你一件事,你可读过《沧浪之水》吗?”
“《沧浪之水》?阎真的小说,只看过一点,说的到底是官场的事,我委实没什么兴趣,你且说说怎么了?”
“今儿可是你自个儿开了黄腔,是不能怨我的,看你也快大婚了,跟你说一个段子,洞房花烛夜,猜六个《水浒》人物。你可知道吗?”
我摇摇头,这《水浒》和《沧浪之水》之间有什么关系?
她得意的笑笑,又在我耳边小声地说道:“也是,你前世也没谈过恋爱,哪里知道这个?我且和你说说,你可要好好体会。”她停了一下又说道,“画扇,笔墨伺候,今儿我要给你家主子提点提点。”
画扇和我们是开惯了玩笑的,就说道:“写字?您提点我家主子?这可真是头一次听说啊!”
阿姊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是提点写字了?是提点别的,你去准备就是了。”
画扇去取了笔墨纸砚,阿姊从容的写下十三个字:杨兄,柴进,史进,宋江,阮小二,吴用。又神神秘秘的对我说道:“阿心,你要好好体会体会啊!趁着我今儿个高兴,我再给你说一个哦,有一个老婆婆嫁了自己的女儿,怕女儿有什么不周全的地方就嘱咐了小婢,让小婢在门外听着,两人圆房的时候说了什么。小婢第二天回来说,小姐没说什么,只是说‘妙,妙’,老婆婆就赶紧告诉小婢转告小姐说‘不可言妙’。”讲到这儿,阿姊有些狡黠的看着我,问道:“你可知道那小姐回了什么吗?”可能是我的表情有些迷茫,阿姊只好又笑着说:“算了算了,阿心你到底还是太纯洁了,有些事,还真是不知道,那小姐回答的是‘妙不可言’,至于是如何‘妙不可言’,阿心你要多多体会啊!”
我这才明白,阿姊这是在报复我让他降火的话呢,算了算了,自作孽不可活,我也不说什么咯。
“朝里的局势,似乎已经很不太平了。”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我明显的感受到我火烧一样的脸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的说道。
“阿心,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毫不留情的揭穿我的尴尬,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又说道:“罢了,就如你的愿吧,和你说说这朝里的局势,两个皇姊都有动作,孟家那里孟兰的辞呈母皇已经准了,孟书也提了官,本就是京官,又提了,你说孟书现在该多艰难?二皇姊那里虽然不安分,到底成不了气候,但是三皇姊就难说了,徐家今时不比往日,只怕不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虽然说当权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但是想一下除了,还是不可能,地方上怕是也有勾结,连着那些地方的郡王一起,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关键不在这个,在于母皇好像素来就是看不惯地方的郡王的,也存了心思要一下子剪除所有的地方郡王,这就是拼死一搏了。”
“大皇姊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按照母皇的意思似乎是大皇姊不会帮三皇姊,不会与我们为敌,但是也没说会不会帮我们啊!”我始终放不下大皇姊的事情,我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和怀恩很像,那么她自己是不会想着登位的,只是怀恩当初帮了母皇,于是母皇赢了,现在大皇姊会帮我们吗?生死之战,由不得我不担心。
“主子,雁字回时来人了。”画扇说道。
“雁字回时?你可知道是何事?”我问道。
“说是找采薇公主的。”
“我?这倒奇了,什么事会找到我?那个谷公子惯是看不上我的,今儿倒是肯派人来了?你让人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小厮,手里拿了一封信,交给了阿姊就走了,我看了看,点点头,倒是个妥帖的人。
“是徐图的信。”
“徐图?”她不说,我还真的快忘了这个人了,“说什么了?”
“说了一些地方上的事情,据说留言很多,他虽是个男子,在地方上也是个军官,对这种事情的洞察力很是敏锐啊!”
“阿姊的意思是,地方上已经有了动作?”
“只怕不是小动作,你看看徐图用的落款,颜色可是橙色的,根据我们的约定,这种情况只怕是已经有所计划了。经历的事情,你可是有了什么准备吗?”
“从计划走到现实,还是有很多步的,我让谷公子名下财产的所有盈利都变现存在一个妥帖的地方,一切表面上还是好的,但是只怕是暗流涌动了。我们该庆幸还不过是暗流,要是现在就明着来,我们还是太弱小了。”
“地方势力太大,大有喧宾夺主的意味,母皇的心那么大,自然希望毕其功于一役,直接给后人一个安稳江山了。”阿姊说道,表情很是凝重。
“只怕不易。”我皱了皱眉,说道。
“说的就是这个啊,不管怎样,还有些时间,你还是先准备大婚的事吧,说起大婚,我那天可被人灌得很惨,你还是先备好了解酒药吧。”
“恩,阿姊,只怕这战事一两年还是打不起来的,阿姊,你和姊夫之间也不能一直如此,嫡女一定要出自正室,这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事情,这么拖下去,卢歌那里也不好交代。卢氏为了我们也算是鞠躬尽瘁了,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我们现在已经禁不起一点被判了。”对于阿姊的家事,我是不愿意理的,但是现在,自己也不得不说了。
“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那个性子,哪是个听话的主儿,你总不能逼我用强吧?我还真没那么饥渴。不情不愿的,又是何必呢?”
“因着胡慈正室的一句话,就把苹果给我留着,这般为你着想,也不是个说不通的人,只是那般骄傲的性子,怕是不会低头,你好好哄着,也没那么难的。”
“你倒是会说风凉话啊!认定了自己个儿只宠着一个人,倒是什么都敢说了,你就没有我这个烦恼。”阿姊打趣道,“过了明天,后天就要大婚了吧,只怕这几天你也没有好觉可以睡了,这府里今天下午就该布置了。”
“这倒无碍,大婚之前,横竖我晚上也是睡不着的。看了你的大婚,才知道是那么复杂的事情,我如何还敢掉以轻心,只怕自己到时候会出丑呢!”
“哎,你倒是不必怕丢脸,你阿姊我的脸都被丢尽了,没事的,脸皮也该磨磨,不然就太薄了。你要的药我可送来了,虽说这种药副作用小些,也不能一直用着,你听见没?给你做了丸剂,没有做汤药,怕他起疑。这东西是事前服的,还是要多考虑考虑,心疼夫君也没有你这样的。而且这里的剖月复产很成熟的。”她拍了拍桌上的药说道。
我愣愣的听着阿姊这话,还真是没有办法开口,要怎么说呢?本来应该是安慰我的话,为什么我现在觉得更紧张了呢?我万一真的失礼了,自己倒是还好,只是拖累了诺,就不好了,他是个爱面子的人,又是个大家公子,应该会很希望婚礼是完美的吧?完了,我更紧张了,这个阿姊!
“我先走了,还要哄着家里那个呢!你还是继续你的不眠之夜吧!你看你的黑眼圈,啧啧啧,真丫的难看。”
有吗?难看?怎么办啊?
阿姊走了,我一个人呆在院子里郁闷着。画扇问了我这字放哪里,我顺口说了句,放我卧室吧。
大婚之前,宫里还来了个老婢女,说是教习婢子,我想着这是要教习什么啊?让她进来她行了礼,我也客客气气的让她做了,还让画扇上了茶。
然后,她和我说了一个时辰的大婚的洞房注意事项…谁跟我说的,古代人都比较含蓄,给我一本书就完了的?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我实在是不争气的红了脸,她说的口干舌燥之后,终于结束了,我轻轻地送的口气,然后听她说道:“公主啊,你可是老奴见到的主子里面最羞涩的一个了,老奴伺候了两代人,可是没有一个会像公主一样这么红这个脸的!”
“什么意思?”
“公主之前可是没有过这种事?”
“难道其他人有过?不是说大婚之前,不能…”
“我的公主啊,皇室只说长女要出自正室,可没说初次也在正室啊,只要保证其他的人不会有子嗣就可以了。外面传言说公主很是疼爱自己的未来夫君,原是以为是个谣传呢!没想到公主还真是一往情深呢!”
她这么说我更是不好意思了,眼看着她要走,立刻让画扇赏了不少钱给她,她一直在谢恩,又有些推辞,虽然明明知道这推辞不过是做做样子,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说:“不过是请您沾沾喜气,又何必推辞呢?”
她也就谢了恩,走了。
我总算放下心来,阿姊怎么没告诉过我,会有人来府里上这种生理卫生课啊?整的我这么尴尬。
明天要大婚了呢,诺,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妻主我,都苍老了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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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们的吉时定的很晚,是未时,订的晚的结果是诺可以吃个午饭,不会太饿,但是我要正午去迎亲。虽然说天气转凉,但是正午还是很遭罪的事情,为了今天,我可是提前好几个月生生逼着自己学会了骑马,要不怎么迎亲啊?
前些日子我和谷公子学会了轻功,这个谷公子很有意思,他和我说,我可以不回武功,但是要会轻功,打不过人家就罢了,总不能也跑不掉吧?自从认识他,我不但学会了基本的气功,还学了缩骨功,现在又学了轻功,再和他多混几年,我就是武林高手了。
且说我的大婚排场比阿姊小很多,我希望我的一切都低调一些。
我下了马,踹了轿门,扶了诺下轿,又带着他进门,感觉得到他手心里的汗,我握了握他的手,希望可以给他安慰。我看着他跨了火盆,又走到正厅里面行礼,这一切都和阿姊的大婚一样,等长辈们给了“红包”,诺也就回了新房。
我的大婚行完了礼,又客套了一番,时辰就不早了,也没什么晚宴之说,大臣们也都识相,没留的太久,我勉强喝一点小酒,也就应付过去了,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阿姊在大婚上会被灌得那么惨。
我回了新房,一堆人跟着我进去了,然后一拨一拨的跪下。
先是有人拿了个玉秤杆给我,这是称心如意,我接了,也挑开了诺的盖头,看到诺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又有些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撒床,说着什么早生贵子、和和美美、鹣鲽情深之类的,又把衣摆系在一起,说是永结同心,还取了剪刀,在每个人的发尾取了一小撮儿头发,用红绳系在一起,说是结发夫妻,我点了点头,一切结束之后,我让画扇给了打赏,大家都欢天喜地的下去了,只剩我和诺。
这里没有闹洞房之说,真好。
我看了看他,又拉起他的手,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只是看着我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和我说:“我服侍你就寝吧。”
“你倒不肯叫声妻主来听听?”
“额…妻主,我服侍你就寝,可好?”
我笑着拥他入怀,说道:“好,哪里不好呢?真好,夫君,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他笑着为我宽衣,又把床上的撒帐的东西包好,这个撒帐是有讲究的,在喜床上,用着红布,在表面先铺上一层,专门用来撒帐,撒帐之后,要用这红布把里面的东西收好,大婚当晚要放在床尾,等三日回门的时候,要把这些东西带回诺的母家,以示对夫君的恩宠和对夫君母家的尊重。
至于送回母家之后怎么处理,我就不得而知了。
诺红着脸为我宽了衣,自己却迟迟不肯动,我笑着拉过他,说道:“还不肯宽衣,可是要为妻亲自来?”
“这怎么可以?”
“又有什么不行的?只许你为我宽衣,倒不许我来了?”
“还是算了吧?我自己来就是。那个…我们还是先吹蜡烛吧。”
我笑了笑,诺,你还真是害羞呢。我刚想说好,就听见他说:“不行不行,不能吹蜡烛的。”
“可是有什么讲究?成婚当晚要红烛高照吗?”
“倒不是这个,只是…只是要验身的。”诺回答道。
“验身?有什么好验的,我自己的夫君,难道我会不认识吗?”我笑笑回答道。
“不是这个,是守宫砂。”
什么?守宫砂?这是在开玩笑吧?就算是女尊,男的还用点守宫砂?天啊,这到底是什么朝代啊?我本就没见过守宫砂,更没见过男子的,很是好奇,于是我就往诺那里凑说道:“那便给我看看吧,要不我自己来?总是要给我看看的,我还没见过守宫砂的。”
于是诺的脸更加红了,但还是慢吞吞的月兑了自己的外衣,只剩了寝衣,然后就在床上躺下了。
我趴在他身边,问道:“你倒说说,这守宫砂是点在哪个位置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红着脸指着胸口,我笑着说:“那一会儿可要好好端详端详了。我再问你一事,我们今儿大婚,若是我对你那样,你身体可是会疼的?”连守宫砂都有,我还真不知道什么不会有,难道这儿的男子初夜也会疼?
“疼?为何会疼?我倒是没听说。”
“哦”,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这倒是好,不用遭什么罪,可是我也诚实的说道:“今儿咱俩都是第一回,我要是弄疼你了,或是怎么着了,你可得告诉我,听见了没?总不能伤了你。”
“是,我知道了。”诺似乎也没有想到我这是头一回,这个时代的女子是有多放纵啊!他说他知道了,许是也是迷迷糊糊之间说的,自己正在想别的事儿呢。
我狡黠的笑道:“你可是答应了哦,诺,你妻主我可是要行动了。”
我立刻扑到他的身上,他紧张的闭着眼睛,看他睫毛轻轻颤动的样子,我轻笑出声,说道:“乖,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于是轻轻吻了他,倒也不急着深入,只是一直在他的唇上徘徊,对于我这种没有什么经验的人,这种活儿,也有些棘手。过了一小会儿,我才轻轻的把舌头伸过去,只是诺一直在咬紧牙关,弄的我手足无措,我只好轻轻抚了抚他的脸,说道:“诺,放心交给我吧,乖,张张嘴,别那么紧咬着的。”他听了话,就乖乖张了嘴,我也就顺势滑进去,只是我们两个都没什么接吻的经验,所以诺不小心咬了我一口,他咬过之后自己也知道,于是更加紧张,这一紧张愣是又咬了我好几次。我忍了好几次,最后有些忍不住了,也就不管他怎么个反应,直接自己强势一点,卷起他的舌头,邀他和我一起共舞,他因为我突然加重的力道而僵了一下,接着绷紧了身体,我笑了笑,就转移了阵地,离开了他的嘴,轻轻地转移到他的耳边,我吻了吻他的耳垂,以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说男人的敏感点有一个就是耳朵,今天我来做个实验吧。
诺似乎没什么反应,于是我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我感到瞬间他的身体绷直了,我笑了笑,又使坏的多舌忝了几次,诺有些受不住,所以身体动了动,我就势解开了他的寝衣,也月兑了我自己的,直接趴在他身上,我低头看了他的胸口,抚上上面的红点,形状看起来像一朵花,古装电视剧里面不都是一个红点吗?于是我问道:“这便是守宫砂吗?真漂亮。”又顺势在他胸口点了几把火,明显的感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又坏坏的笑道:“诺,你这是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呼吸变得急促,空气越来越炙热,知道汗水交织在一起,我趴在他身上,不愿意起来。女尊时代,什么都要女人来,还真是费劲啊。在上面的人,总是要累的。
我还是爬起来,穿了寝衣,又小心的把被角掖好,然后打开门,吩咐外面的人准备沐浴。
我放下了里间与外间相连的帘子,外面的人也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我抱着诺,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直到画扇说:“主子,水准备好了,可要留人伺候吗?”
“不用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说道。
等她们走后,我又搂着诺,问道:“还好吗?诺”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我问道:“需要我抱你去沐浴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他的表情有些尴尬,又说道:“你背过身去,我要穿衣服。”
“这倒奇了,难道我刚刚看到的不是你吗?这时候倒遮什么,我偏偏要看看。”于是我又赖在他身上,看了看他身上的守宫砂,果然正在慢慢的消失,真好,这是我干的。我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得逞的微笑。
“你到底让不让我洗澡了?”林诺问道。
“好吧,好吧,你去洗就是了,我背过身还不行,你赶紧穿衣服吧。”
他穿了寝衣又去了外间洗澡,我一心要使坏,于是趁他进了水,也就溜过去,月兑了自己的衣服,直接往浴桶里面钻,画扇真是贴心啊,浴桶都准备了可以两个人一起洗的,他见我进来,立刻就要出去,被我按住了,说道:“不过是和你共浴而已,怎么就害羞成这样,刚刚在床上又不是没有过,今儿你也累了,我自然不会再对你怎样,怎么还避着我了。今日之后,我就是你名副其实的妻主,你总该习惯的,我到底也只和你亲近,你要是也疏离我了,我找谁诉苦去?”
他见我一脸可怜相,也就没再要出去,我也趁机吃了不少豆腐,毕竟我还小,活了两世,才知道情事滋味,自然也是有些赖着他的,只是我从未像阿姊她们那样练过武功,只是勉强修习了一些内力,让我再来一次,我肯定是不行的。本来是个简单的洗澡,愣是被我整到水都凉了我们才出来。诺还是穿上了寝衣,无奈,我也只好穿上了。
他一出来就钻进了被子里,我让外面的人把浴桶清理了,自己又到柜子里拿个东西。“你在找什么?”诺探出个头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有东西送给你。”我从箱子里拿了那玉佩,又回到床边,递给他。
“这是什么?样式挺奇怪的。”
“是生身父君传下来的,就这么一对儿,说是要我一直带着,不能摘的,会保佑我,你说奇不奇怪?”
“南贵君吗?那这一块是给我的?真好。”
我看着他笑笑说:“不给你还能给谁啊?你喜欢那最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去插了门,早点睡吧,明早儿还要去宫里请安呢!”
“哦。”
我搂着他,也不再说话,只是睡觉,真好,我一心想娶的人,我终于可以寸步不离了。
到了第二日,我先起来,又看了诺,他还在睡,许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我看到他幽幽的转醒,问道:“昨天还好吗?”我的本意是问他昨天那些礼节做起来会不会很辛苦,但是当我看到他红着脸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误会了,他说:“还好,你待我很好。”算了,我也就不解释了。画扇问道:“主子,主君的平日里的东西,可是要放在西厢的正屋里?”我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直接说了:“不用了。”说完就看到诺的动作一滞,我才反应过来,这西厢的正屋里面放东西是对主君身份的认可,我只想着日日夜夜和诺在一起,哪里需要他在西厢留宿呢,所以才说了这话。我只好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捡些不常用的东西拿过去就是了,只是你主君就常住这里,不必再去西厢了。”画扇应了,就下去了,我又看看诺,他颔首微笑。
诺服侍我洗漱穿衣,然后下人再服侍他,换了衣服,我就带他进了宫。
我一直拉着他的手,他很紧张,也很不适应主君这个称呼,每次有人跪下行礼说:“给五公主及主君请安”,我就能感受到他身子一僵,我摇摇头实在觉得好笑。我带着他一路走到母皇的德政殿,跪下请安,然后奉茶,母皇只是说了几句话,就让我们去太后那里了。
我们又去了仁寿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这个祖父有很多东西在瞒着我,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笑容是那么勉强,可他终于没有刁难诺,一切还是按照规矩来办。
之后又去了长河宫,星河很喜欢诺,一直围着他转,弄得诺更加手足无措,我倒也不帮他,只是看着他为难的样子傻乐。父君到底是看着我长大的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太多顾忌,直接问道:“昨夜心儿待你可好吗?”旁边的星河一直在重复“可好吗?可好吗?”诺的脸立刻就红了,支支吾吾的不作答,只能用责怪的眼神瞄着我。
我听他这么问,立刻愣在那里,父君啊,你可真是口无遮拦啊!我看看诺,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两只手交缠在一起,说道:“妻主她很好。”唉,我真的不是很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看了看父君,他还真是什么尴尬问问什么,好在没说了多少话,展颜就来了,说是要看看自己个姊夫,为了不要把展颜教坏,父君也终于不再问什么了。
展颜说了没几句话,就提到月深,我想想也实在好笑,只不过是8岁的孩子,怎么就那么了解男女之情了呢?许是阿姊在里面的功劳不小吧?我只好说了月深的近况,也说月深常常问起他,他才有了个好脸色。唉,这个孩子,被阿姊生生教坏了。
谷公子给了我一些消息,说雁字回时里面确实有很多问题,我们本意里是想着促进民间通信业的发展,现在反而成了一些人交换情报的渠道。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我们怎么愿意干呢?我让他顺着这条消息查下去,总会有些线索的。
“可是出了什么事?”诺拿着一碟糕点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诺从来都是这样,等谷公子走了才出现,很有分寸。
“能出什么事?不过是一些朝廷里的事罢了。”
“孟书,可能帮上你吗?”
“诺,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的,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我搂过他,问了问他身上的味道,我喜欢心字香,房里点的都是心字香,渐渐地诺身上也有心字香的味道。
“孟家可以帮到你吗?”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卷进你母家,虽然孟侯爵特意为我留了孟书,但是她这么做,是她的情谊,我不能真的就毫无顾忌。诺,我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的。”
“与其让你保护我,我更愿意和你同生共死。”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松开了他,又拿了块糕点,问道:“这可是你亲手做的?”
“你那么挑,我不亲手做,只怕你都不能入口。”
“哪有那么夸张?”我虽然一直坚信病从口入,但是真的对色香味不挑,只不过是愿意逗着他玩儿,看不得他老是一个人闷闷的呆着。
“我有两件东西送你。”
“两件?另一件是什么?”我仰起头问他。
“你…知道?你…知道哪一件?”他有些慌张。
“用你指头上面的血浸过寝衣,我一定会贴身穿着的。”我打趣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算了算了,反正你也猜不到第二个。”
“是什么?”
“我去拿给你看看。”人一溜烟儿就没了,我一个人在原地这个无语啊。
过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副书卷或者是画卷,他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走到你面前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吧?看你还敢不敢自作聪明。”
我倒是没说话,直接从他手里抢过来,小心的打开一看,有种无语的感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宣纸刺绣?我的诺啊,这是传说中的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你知道不?好想把你打包带回现代,然后打出一张“求包养”的牌子。我的表情许是有些纠结,诺问我:“可是哪里不好?怎么你看起来很是惋惜?”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说:“看着这纸很是特别,想着我要是会做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我这里还巴巴的跟你显摆着我的绣工,你倒是看上这个纸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刺绣用的宣纸好像和市面上的宣纸不同,我只好皱着眉看着他,他笑着说,“这倒是也罢了,宣纸是我自己做得,要是真的喜欢,那做法工艺白送你就是了。”我展颜一笑,说道:“就知道我的夫君最好了。谢谢诺的礼物,我很喜欢,我都没为你准备什么,难为你处处我为我着想。”
“我刚刚在屋子里呆着,看到了一张纸,字迹不是你的,写的是些人名,可是有什么用吗?要不要好好收拾起来?”
不是我的字?出现在我的书房?上面写着人名?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好说拿来我看看吧,最近事情太多,忘记了。等他拿过来,我一看,拍死阿姊的心都有,这明明就是那天阿姊写的十三个字!我小心地看了看诺,好想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强装镇定,说道:“没事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画扇,拿去扔了。”
画扇接过来一看,说道:“主子,这不是那天四公主说要提点你的东西吗?怎么就要扔了?”
诺一听这话,也觉得不太对劲,就拿过画扇手里的纸,皱着眉头看,过了一会儿,突然脸就爆红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这人!你阿姊和你在一起多年,没学到你一点好,偏偏你到跟着她学,成了一个越来越混蛋的主儿了。”他指了指手里的东西,说道:“这种事也是可以拿来说的吗?你…怎么能这样?还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也不怕别人笑话。说的是什么yin词艳语,竟然也说的这样隐晦,不知道是说了多久才练的这样的本事!”
“我哪里有?大婚之前,是阿姊自己说要指点我一下的,她自己写下来的,与我何干?况且我哪里清楚这些事,不过是顺口一说让画扇放在屋子里的,又没什么外人看到,你怎得就这样生气?”
“真是不学好,你也忒丢人了,我可再也不要理你这个俗人了。今儿个我让人把西厢收拾出来,回西厢睡去。”
“你回去睡倒是可以,只是明个回门,也打算自己回去吗?”我索性坐在椅子上,也不去哄他了。
“哼,这市井泼皮的样子,你倒是跟你阿姊学了个十成十。”
我笑着起身,走到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无论他怎么挣扎也不放开,说道:“我这个十成十的市井泼皮还是得你这个大家公子好好训导一下的。你好好准备一下,明个,我陪你回门,至于东西,你尽管捡最好的的来就是了。”
“你倒是慷慨,还什么都捡最好的。”
“我们不差钱儿,自然不能让你失了面子,虽说孟书不是你亲姐姐,到底也是入了你家的籍,总不能不给她面子。”
“哼,说话说不过我,转移话题倒是一个顶两个,我刚才明明生气来着,怎么就说到回门的事儿了?”
“生气?”我拥住他,“我的诺这么好,怎么会随便生我的气?我们之间是琴瑟和鸣,哪来的气可以生?”
“这么高的帽子给我带着了,这么大言不惭的话说着,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说实话的人怎么会闪了舌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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