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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疏的女乃娘上来,见她耷拉着脑袋又一脸怒容,这几年初疏又无亲娘呵护,没少被府里其他的小姐的笑话、欺负,就连二房的庶女都以欺负她,但好歹二房的人还忌讳一二,毕竟这是大房的庶女。
能把初疏气得这般厉害的,也唯初真了。女乃娘问道:“又被六小姐笑话了?”
萧初疏低声骂道:“以为她的女红有多好,她绣香包多久了,绣得跟团乱线似的,也好意思要送二姐姐。”
女乃娘轻声道:“你别与她着气,各绣各的便是了。你和她比不得,该忍的时候还得忍,公主是个重情义的,你有姐妹情,她有姐妹义,但凡她多念你几分,等过两年,你就能谋门好亲事。”
萧初疏羞红着脸,“听说大太太亲手做了桃花糕让四姐姐送去,我也想去瞧瞧二姐姐呢。”
“等你把绣鞋做好了,就以亲自去了,到时候记得和她多说几句话。”
萧初疏拿着绣鞋,想到萧初真笑话她的事,左看右看一翻,“女乃娘,你说这个真好看么?万一二姐姐不喜欢怎么办?好像是素净了一些。”
女乃娘道:“公主喜欢素雅的打扮,这种颜色也好配衣裳不是,做好了,你再装点几颗珍珠,这一下就显得高贵了。”
萧初疏点着头,早前被萧初真打击的不快立马就消失了。
姐妹三人各绣着各的,被萧初真那么一笑话,萧初疏好几日都不想理她,偏萧初真呆得无趣了,非得寻过来说几句话不。
*
云罗依旧忙碌着,往返于户部、翰林院、归鸿斋、百门公差房。
再见到慕容祎,是在他与李筠竹订亲后数日。
她觉得已经过去了,他不会这么想。
云罗入宫。他要出宫,在宫门口竟遇了个正着。
她穿着一袭随常衣裙,身后跟着海棠、水仙和虎妞。
云罗未说话,海棠却先一步打乱了平静。欠身道:“有些日子没见广平王,近来好?”
他温润如初,轻声道:“甚好!”
云罗揭起车辇上的帘子,勾唇浅笑,“广平王忙着,告辞!”马车往宫门内奔去,再见他,他依旧有心痛的感觉,而她似乎早已忘却了前程往事,站在宫门口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的凝神。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他与好到底形同陌路,甚至于连她和慕容祯之间的朋友都远不及。
慕容祎问监门卫道:“云罗公主近来常出宫?”
监门卫道:“常出宫。”
云罗得了昌隆帝赏赐的出宫令牌,有了这牌子就更方便。蔡世藩上回说要请辞,却再没提了。云罗和花无双只作没听到。
邱敏之因负责结帐室与新戏推广,进来也常往翰林院,主要是看新戏的事儿,想着是他新上任要推出的新戏,心头有此紧张,还特意请了大戏院两个戏班子的班主帮忙拿主意,结果很快现这两位班主并没识字。颇有些气馁,只得自己召集了家人与他的两位先生帮忙把关。
慕容祎又问:“每天都出宫?”
监门卫笑道:“有时候大半日,有时候一会儿就回来。”
怎会是陌路,他们曾携手,他们也曾相拥过,慕容祎心头一紧。折身往翰林院移去。
掌院大学士正拿着一本改好的戏本翻看着,嘴里说着:“妙!妙!有了这些歌赋,整个戏就有了灵魂!这回再改后就以呈给皇上御批了。”
慕容祎问:“云罗公主来过了?”
掌院大学士道:“不曾,是令她的侍女送回来的,说是戏本请杜绎帮忙校正。几首歌赋当真是点睛之笔。”他说得很是欢喜,抱拳道:“广平王请便,在下得去整理了。”
慕容祎想着心事,手放在胸前,去不去找她呢?
翰林院的几个戏本,一个接一个地修改着,大大小小的学士们各忙各的,有写当朝历史人物的,有写民间传说故事的,分工明确,由他们先订初稿,再在院会上商量修改意见,人多力量多,近来颇见成效,云罗挑了几个认为差不多的戏本,送给了杜绎,今儿掌院大学士拿到的,是就他捉笔写的《燕太宗大战襄阳》的是一出武戏,这出戏对扮演者要求颇高,而京城分堂大戏院的出名小生,是这方面的个中高手,几乎是根据他量身订制一般。
一番纠结,慕容祎到底决定去见云罗。
归鸿斋里,传出一阵欢歌笑语声。
云罗与韩德妃的侄女韩珠蕊说着话儿,又有郑贵妃娘家的侄女郑三小姐,她新近刚被郑贵妃接到京城来的。
韩珠蕊接过云罗递来的妆盒,轻声道:“听说百花坊的全套脂粉价格不俗,这让我怎好意思?”
海棠嘴快,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你托我们家公主帮忙买的么,全套三百九十八两银子,你给我四百两,我找你二两。”
韩珠蕊原想要是不收钱更好,谁不知道云罗最是有钱,被海棠这么一说,笑得有些尴尬。
海棠掏了二两银子,道:“往后这种小事,韩小姐告诉我就好,不必劳驾我家公主。这是店家找的二两银子。”
装作不懂,先把找回的银子塞给了韩珠蕊。
韩珠蕊令丫头取了银票,万分不舍地递给海棠。
海棠二话不说接了过来,一瞧竟是张五百两的,笑道:“我这就上楼找你银票。”
郑三小姐也托云罗买了一套,也付了银子,海棠依旧找了她二两银子。
都是年轻女孩子,最爱漂亮,二人亦都听宫里的嫔妃们说,几乎人人都买了百花坊的脂粉,对于身份低微的,买不了全套,便单买两三样。
小谭子道:“公主,广平王求见!”
二女互望,拿了各自的东西离去,刚出归鸿斋便见外面站着个丰神俊逸的少年,俊美得如同天上的星月,顿时就看直了二人的眼。
“拜见广平王!”
慕容祎见是两个如花女子,抱拳道:“二位小姐好。”
小谭子笑道:“广平王,里面请!”
云罗端坐在花厅上,面容里不喜不悲,就如他无数次见到她时那般。
他轻声道:“我来了。”
“来了?”她似在反问,指着一边的座儿,“广平王请。”
易嬷嬷垂着头:“公主殿下,贵妃娘娘说了,公主的一言一行都得符合皇家金枝玉叶的身份,今儿便罢了,往后这归鸿斋里不得再见外男,就算是皇家的王爷也不行。”
昨儿,豫王世子也来了,她没说这话。
这会子见慕容祎来,便多了一番说辞。
云罗道:“本宫省得了。”
昌隆帝膝下无子女,近来宫人们仿佛真拿她当公主了。
云罗道:“广平王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慕容祎从怀里掏出自己写好的戏本,“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写戏本,原想写小说的,又实在没有你那样文笔,怎么也写不好,就先写戏本了,一个是写皇上的,另一个是写贵妃娘娘与皇上的爱情故事。”
也亏得昌隆帝没有嫡出子女,但凡有这么一两个来,又如何容受得了慕容祎写贵妃与皇帝,却不写帝后情深的故事。
云罗令水仙接过。
她翻看了几页,道:“你先回去,待我改好,就搁到翰林院掌院学士那里,下次你直接从他那儿取。其实你既写了,建议以让这两个戏本进翰林院的议事院会上讨论,这样也方便听取大家的意见。”
早前云罗担心,因是众人奉旨写戏本,怕写得不好,后来才瞧出也是极好的本子,见翰林院的大小学士个个都用了心的。
慕容祎还想与她说几句话,很显然,她不会再留他多坐了,支吾着道:“我与零陵……”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听说那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我替你们高兴。”
她不生气么,还是说已经过了这许多天,原要生气的事,已经不会再生气了。
他与李筠竹一订亲,郑贵妃就不大理他了,他知道无意间又开罪了郑贵妃,李筠竹的出身、身份到底比郑三小姐好吧。
得不到最喜欢的女子,便做最有利自己的事。
慕容祎抱拳退出。
云罗,你真的放下了么?你真的就忘了曾经?不再如从前那般温和地说话,在你的眼里,我成了你的过往?
原以为薄情的是她,最后他却做了薄情人,她的不言说,不解释,只用一首词便打败了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最先背叛了她。
他曾许她的“但求一人心,白首一双人”到底是做不到啊,所以真正薄情的人是她。“比翼莲枝当日愿”,那只是一个最美的誓言。
云罗看着慕容祎落漠的身影,不由得吐了口气,对于一个无法做到承诺的人,她不必再挂念,放下吧!她凝眉看着手里的戏本,看来他是很用心的,不仅写了,而且自己还反复的修改过。
云罗几乎是一口气看完了《贵妃醉酒》,她熟知的是杨贵妃醉酒,手里的戏本写的是郑贵妃醉酒,将她的美写得淋漓尽致,更将她的醉后娇媚刻画得入木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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