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怎么报考了一个设计学院。
能是对当年学业不精的补偿,拼了命的吸取着晦涩难懂的知识,一片空白的大脑从时空断层的尴尬中逐渐复苏过来,眼巴巴的渴望能多学一点,再多学一点,却每每像个白痴一样,不经意的走神走思。
从来没有感触过,学习要这么吃力,不就是几个软件运用而已,前脚学了,后脚瞬间即忘,果真不是那个单纯以书本为的年代了。
张阳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短短几个月下来,彻底还清了当初压的我们不死不活喘不过气的欠款。
有时候人走了狗屎运,不得不说,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也越的没了心理压力,夏日里,几个同学一起逛街,李陌和美金看我挥金如土的购买各式名牌服装,化妆品,在贵的炸舌的理店里做型,瞬间甩掉了四年如一日的黄脸婆形象,变得气质高雅,时尚靓丽。
陌陌羡慕的要死,反复的惊叹道有老公真好,看看她自己,兜兜转转了一圈,一件衣服也没舍得买给自己穿。
然而,我听在耳里,心底却是一阵阵叹息。
如果花钱成了唯一的情绪泄方式,我还有的选吗?对于这样的自己,我并不喜欢,打扮的再妖娆,也少了我心里那份渴求,反而负罪感深重!让自尊受挫到了极点。
回了家,面对张阳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不欣赏,也不表态,甚至当做没有看见,几瓶闷酒醉倒几缕思绪,唉声叹气不绝于耳。
我抛下心底的不自在,自从那三十万开始,我在他心里瞬间成了一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吃什么什么不剩,却没节制的花钱,流水一样戳的他心痛难耐,懒得再多说什么的女人。
两个人心思晦暗的僵持着。
张阳母亲打开电话,要求我把户口转回老家,张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要拒绝,月兑口而出:“户口放在我爸妈那里不是挺好吗?怎么又想着迁了”?对旅游区来说,一个户口好处不少,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没有迁来市里,和张阳结婚那年,特地给他交代过的,我的户口不能动。
他时不敢有什么抗议,算是默认了,只是,这会,怎么想起来了?
张阳瞬间狠狠的瞪着我,眼神恨不能吃肉喝血的那种憎恶,咬牙切齿的出一阵吼叫:“败家娘们,你爸妈这些年得了那么多好处,曾给过你一分?最后还不是落进了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口袋里?一个已嫁的女儿,不知本分,赚钱的活不干,败家倒很拼命,你户口迁了来,能亏待你还是怎的,若是分了钱,自然也会分到你手里,我们家,谁也不会占你一分便宜”。
张阳气怒,压抑许久的火气又一次大规模的爆了!
平时隐忍不,突然间点火就着,我自觉他心理有毛病,懒得理会他。我们之间冷战居多,不是不以争吵,只是这个引子每次都与我的家人有关,说来说去,他就是诉说着自己无尽的不满。什么我结婚父母没有陪嫁,前些年他赚的钱我拿去施舍弟弟了,那年我的户口分得的五万块被我父母私吞了,最后提都没提。
好吧,说着说着,话题又转移到那三十万上面去了。
这些话几乎在我耳朵里磨成了厚厚的茧,从一开始的恐慌不安,到后来深深的厌恶。最后也只能换来我几声嗤之以鼻的冷笑。
“自己做的事,后悔也没用,不用一次次提醒我,欠了你这辈子还不清的债”。
我承认自己理亏,不能理直气壮的过河拆桥,是,他的做法无疑不是将我们的婚姻推向了死穴。我即使再想维持,也无法在浓的化不开的利益冲突中记忆曾经的感动。
虽然他很少脾气,他会告诉我,从来没有怨过我什么,但是,这样的怒不揭算什么?恐怕才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吧。
“为什么那样瞪着我?恨我吗?怕我忘恩负义的一走了之,转身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让你恶心的一辈子吃不下去饭?”我唇角染上一抹轻蔑的笑意,对他早已不复任何情绪。
不待张阳说什么,我立刻泄气的说了句:“过几日学校休假了,我去迁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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