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非稍稍回想了一下,好似印象并不深刻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说:“有点儿印象,挺锋利的,我们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些家丁的头发可长起来了。对了,你今天怎么没有带着那剑出来?”
君宁显的很无奈:“那把剑已经不在我的手上了。知道我为何穿成这个样子吗?就是因为那把剑被东厂的人夺去之后不知道又被谁给夺去了,所以我爹爹和东厂的人轮番审判我,以至于我连随意出行都不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总是被关着我还不是要被憋死吗?”君宁看着和自己一样乔装的燕云非和彭弋泱:“倒是你们这样的穿着,要不是你们叫我的话我可不会认的出来,不过还好,幸好你们发现我了,不然我今天就打算离开京城了。只是你们打扮成这样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吗?”君宁只是说了下她最近大致的境遇,绝口不提沈流离和张昌。
“也不是,但是麻烦一直都在。我爹娘莫名被人杀害之后,我姐姐和姐夫也莫名失踪了,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还被东厂的人追杀,要不是因为遇见好人,恐怕我们已经成了刀下鬼了。初到京城我们就看见你爹爹和庞天来在一起,而且相谈甚欢,所以我们想要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是什么,你爹爹究竟对于东厂的所作所为是不是知情,还是因为你的那把剑要和东厂的人在一起。”
听到弋泱的话,君宁的心里一下子翻起了巨大的恐惧:“你的意思是我爹爹会有可能合伙杀了你爹娘?不会的,不说他们是多好的朋友,况且他们也没有什么仇恨的,怎么可能呢?”她说完自己的声音都有一点儿颤抖,爹爹和东厂的人在一起不仅是弋泱觉得猜疑,就是自己也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利益关系,否则以爹爹在江西的地位,不可能彭叔叔一家遇害遭遇追杀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但是她还是不相信弋泱的话,也很排斥他的怀疑。
“我们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也不确定我爹娘的死是不是和东厂的人有直接的关系,但是我和先生的确遭到了他们的追杀。至于你爹和东厂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说真的我并不知道,只是你知道江湖中人和朝廷向来是不相为谋的。和你爹爹之间,我们肯定不会如从前那般关系亲切……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不要和你爹爹讲我们见面的事情。”弋泱的猜测没有错,君宁和她爹爹终究不是一样的人,却还不忍嘱托。
君宁的心里十分的难受,“那我回去问问我爹爹你说的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还有就是那把剑真的就有那么的重要?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当初就不该避着他见到那把剑,也许到了他的手上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不仅他让江湖中的人猜疑,我也觉得他和我以前所敬爱的爹爹是不一样的。”要不是燕云非拉着她,真的就冲出去了,早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从爹爹和东厂的人眼皮子地下逃出来的了。
“君宁,你还是先冷静冷静,然后赶紧收拾收拾回江西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燕云非还是很喜欢这个直爽的女孩子,尽管她的刁蛮和任性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头疼。
“那你们呢?你们要去哪里?”君宁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们要追查凶手,还要拿回一些东西,所以还要留在这里。”
听完弋泱的话更是让君宁发急;“你们是要防着我吗?我和我爹爹真的不是一样的,他做的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找了几个月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却要我走。不,我一定要留下来,我要和你一起追查凶手,还我自己的一个清白。”本来弋泱就不待见自己,现在却是因为爹爹的原因招来怀疑。
“当然不是,如果我们怀疑的话就不会叫你出来了,先生让你离开是希望你不要卷入危险之中。”弋泱说的都是实情,倒真的不是怀疑君宁。
燕云非倒真是有点儿提防着她,不仅是因为她爹爹的缘故,还因为她大大咧咧的性格,这里可是要不不小心的地方,殊不知这几月以来,君宁已经在京城非常的熟了,怎么样混江湖在京城她似乎更胜一筹。看着他们迟疑不定的样子,君宁更是着急:“我不管,总之你们不让我和你们一起就是提防我,除非你们让我跟着。我可不想和我爹爹一起天天看东厂的那帮人的脸色,你们知道的,本小姐虽不会摆脸色给别人看,但是也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看着他们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保证不会给你们惹麻烦,保证不妨碍你们去追查凶手。”实在无可奈何,燕彭二人只好同意她跟着。
“你使那把剑那么久,可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弋泱的话一说出口,既招来君宁一顿揶揄。“我说你不是很讨厌武功的吗?怎么对那剑那么感兴趣,你这个骗子。”她只是作势要吓一吓他,却没有想到被弋泱给轻巧的避开,其迅捷比自己要高很多。这一下扑空,只是呆呆地看着:“你会武功了?你怎么会武功?你不是很讨厌武功的吗?”这样的意外比在胡同外的惊喜还要大,这样讨厌功夫的一个人也会功夫了。
“他要是再不学的话恐怕我们都要成肉饼了,现在弋泱的造就我这个先生也是望尘莫及了。”燕云非打散君宁的吃惊,“我们不是要刻意隐瞒你的,只是还没有和你讲你就已经知道了。这中间的事情太过曲折,以后慢慢的和你说,只是那把剑你可看出有什么特别的没有?”
君宁才悻悻地回答道:“剑锋上面有小小的一个豁口,可是丝毫不影响它的锋利,倒是那上面的快字真的是名副其实,真的是很锋利。”她再也欺负不成弋泱了,现在那把赖以骄傲的剑也不见了。
“那你可知道那把剑是被何人夺去的,像东厂那样的戒备森严的地方,想要夺走一件他们十分看重的东西是没有那么容易的。所以是不是他们贼喊捉贼,为了防止其他的人再去找他们夺剑,所以撒了一个谎。”燕云非觉得能够从东厂的手里夺走一件东西,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否则何传也不会对他们那样的恭敬。
“不会,是被会施毒的人夺走的,我爹爹说毒死了好多的人。那把剑似乎对他们很重要,你们是不是也想要得到?真的如你们所讲的那般好吗?看来我真是不识货,拿着那样的一把好剑居然还不好好收着,到处招摇。”听完君宁的话,燕彭二人都是一惊,东瀛人又来了吗?只是时隔这么久,他们为何还要对这剑如此痴迷,以他们下毒的手段来说,根本不需要什么绝世的功夫来防着对手,那么他们追着这剑不放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也知道关于宝藏的传说,而且他们迫切想要得到那些宝藏。
“那你还记得他们是什么样子的吗?有多少个人?”燕云非觉得她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在这片树林子里见到的那两个人,那么还要从东厂的人手中夺回去什么?难道他们认为那把乐剑是在东厂的人的手里吗?或者彭氏夫妇和那些被杀掉的镖师也是他们所为?为何还要施暗器喂毒,和他们的风格太不相同了。
“听说一个和年纪和我们相仿的,风流倜傥,一个年纪和先生您差不多的,比较魁梧,比您多了几分习武之人的狂野。”君宁将沈流离和张昌的样子大概说了一下。
“那你爹爹和东厂的人为何不去找他们,反而要将你关起来审问。是因为害怕吗啊?”弋泱的问题既是关键又让人觉得好笑,既然已经卷入进来哪里有可能去害怕。
“那是因为他们非要认为我们是一伙的,所以总是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线索。”
“他们凭什么认为你们是一伙的,你知道的他们自然也是知道的,了解的情况并不比他们多呀?”
“我被东厂的人抓去关起来的时候,我爹爹并不知道。他说是得到陌生人的通信才找到我的,当时东厂的人还和我爹爹闹的有点不愉快,因为我的缘故所有的武功好的人都去了关我的小黑屋那里,于是就被人给施毒将剑夺走了。时间上面太过巧合,所以他们觉得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肯定是因为我们是同伙。他们对我如何得到那把剑也感到很是怀疑,看来这次爹爹回去大哥是少不了一顿责罚的。”虽然有意隐瞒沈流离和张昌的身份,但是还是给燕彭师徒说了不少。
燕云非看了弋泱和君宁一眼:“我们还是回去好好的做着我们的小生意,然后你们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至于那剑,终究还是会出现的,我们现在是伺机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