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榭的发丝全被倾姮弄乱了,他颇狼狈地低下头,抿唇一言不发。接着他抓住了倾姮的手腕,试图扒下倾姮套在他脖子上的手腕。
“放开!”沈榭明明已经有了气息不稳,却还在固守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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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回笼时,她被人抱在怀中,他们在夜中行走。
她抬头看见沈榭一边穿越身后的城门,嘴角上似乎挂着一抹极难察觉的笑容。静悄悄的夜中,他看着她,“陛下。”
“朕在哪里?”嗓子异常干和哑。
“快到寝宫了。”
她点头,又眯了一会,再睁眼,已经是在自己的寝宫门口,她觉得似乎沈榭带着自己在这里站了很久。
“陛下自己能走?”看见倾姮醒来,沈榭试着让倾姮自己下地。
腿间有些软,但并不妨碍自己走路。倾姮走了几步路后点头,然后踮起脚尖,亲吻沈榭的脸颊,“沈榭,你回去罢。”
沈榭有些木讷点头,脸颊上的触感软得像是一触即碎。
倾姮往自己的寝宫中走去,期间再也没有回头,没有再看一眼身后的沈榭。
宫门打开,倾姮进入,看见的却是女官跪在院子当中。
女官看见女帝的那一刻,额头重重地磕了三下,就算是额头之上已经流血,她也没有丁点皱眉,“陛下,臣没有尽责保护好陛下,臣愿意受罚。”
女帝扶着门,有些虚弱地问,“你竟也没有跟上朕?”
女官没有说话,只是有些耻辱摇头。
女帝无所谓,“沈榭能把你甩下,说明你的功夫还在他之下。你先起来罢,朕可不想还没有正式交锋,就损失一员大将。”
女官咬唇,低头恭敬地答,“是。”
她跟着倾姮进屋之时,一直欲言又止,却又恐惹恼了女帝,女帝脖子后面,还隐约可以看见吻痕。
女帝撇头,“凤浣,你只要记住女官的职责就好。”既是警告,切勿多管闲事。
女帝身后,女官凤浣有些恐慌地答了一声“是”,而倾姮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夫君,我们把整条街的头筹都赢回来好不好?
——好,夫人喜欢,为夫便拿到手。
这是傍晚倾姮和齐卿的对话,如今,他将数十个花灯都放在了倾姮的寝宫当中。各色各样的花灯被安放在倾姮房内各处,或是半挂在空中,或是在窗上微风一吹就摇晃着,或是在地上安静地站立着……
它们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却依旧差点将倾姮的眼睛给灼瞎。
她打开的这一扇门,让她看见了这世上少有的奇异景色。
其中一盏最华丽的花灯上,齐卿留了一张字——夫人可喜欢为夫为你赢得的头筹?
倾姮抬手抚模了一下自己的眼眶,还好——依旧干涩。
女官凤浣沉吟了一会,问道,“陛下,这些东西可需要清理?”
“不必,你下去让人打一桶热水。”
清理干净自己的身体,倾姮睁着眼望着明亮的寝宫,悬挂在半空之中的花灯,宛若是误入宫中的流萤……
——漂亮得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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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姮很久没有见过母后了,上次见面都是快四个月之前的事了。今日梦中,她却看见了母后。
母后依旧坐在王座之上,看起来就像是倾姮的姐姐。
她这回欣慰地说,“阿姮,你终于进入修仙正规了——双-修,的确是一个让你快点成仙的方法。”
倾姮睁大了眼睛,却只能得到母后给自己的欣慰笑容。
梦碎,她张开眼,窗外还是漆黑,身旁各色的花灯让她觉得安心了许多。她看着房中精致的花灯呆愣了许久,再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