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名远在文娴伺候下,洗漱完毕,又吃完了早饭,拉住文娴的手,不由地满足叹道:“还是家里舒服啊,有娘子细心体贴地伺候着!不比在瞻远院住着,什么都要自己动手。”
文娴顿时红了脸,顿了顿,语中含忧地说:“那相公将来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我这个糟糠之妻。”
这次李名远回来,身上明显多了一股子做官的威严和体面,说话做事也规矩了许多,与以前相差太多。这让文娴觉得李名远一下子离她好远,有一种一松手就再也抓不到的恐惧和隐忧。
“那是当然!”李名远信誓旦旦,“娘子不要过于忧心,为夫绝不是那等喜新厌旧之人!”
见李名远极为真诚地保证,文娴那颗飘忽不定的心,这才算是稍稍安稳下来,便展颜一笑,催促李名远赶紧上路,免得耽误了知府大人的正事。
见文娴那副娇羞温柔的模样,李名远只觉得心中一动,趁着李小婵不再,凑上前去,偷香一个。
文娴愈发地不好意思了,脸上的红晕散开,竟是愈发地娇媚起来。
李名远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凑到文娴耳边暧|昧地小声道:“娘子真是越来越美了,等到为夫下次回来,定要……”
“哎呀,你不是要出发了吗!快一点,别误了正事!”文娴远远地见李小婵从屋子里出来,赶紧打断李名远的话,还用力推了他一把,将他从耳边推开。
李名远一愣,朝院子里一探头,见李小婵已经到了院子里,冲羞涩垂首的文娴微微一笑,挎起包袱,说:“那我就先走了。”
文娴娇羞地点点头。亲自送李名远出村。
到了院子里,李名远对李小婵温言道:“小婵,爹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家里的秋收就交给你了。忙不过来的话。就多请几个短工,反正咱们也不差那几个钱儿,可别把你累坏了。”
李名远这么说,一是真的关心李小婵,毕竟是自己的骨血,真的有了资本,哪里有一点都不帮衬的;二来,也是感谢李小婵的意思,此次若不是李小婵相帮,他哪里能够顺利完成西川府农监的探访秋收工作。更得到了康有为的亲自收徒教授;三来,要是这李小婵细皮女敕肉的累毁了,只怕姚怀瑾就不会有兴趣娶回家了吧,那他想要借由姻亲关系得到姚士卿的提拔,是难上加难。
李小婵不知道李名远这复杂的心思。只是十分诧异,李名远竟然如此地关心她,这真是破天荒头一遭!要知道,以前每年李小婵累得要死的时候,李名远在屋子里躲清闲就算了,还时时想要克扣她请短工的钱去饮酒玩乐。
李小婵见李名远依旧一脸为人父的慈爱,便点点头。投桃报李地顺便嘱咐一句:“那爹路上小心。”
“我一会儿送你爹到村口。”一旁的文娴急忙说。
李小婵点点头,任由他们夫妻二人浓情蜜意地出了门,自己去灶房找吃的去了。
李小婵吃完早饭,文娴才送完李名远回来,但是从她家到村口并没有多远的路程,可见李名远和文娴两个有多难舍难分。
吃晚饭。收拾好东西,跟文娴打了声招呼,李小婵就去自家地里查看麦茬庄稼的成熟情况去了。
上回做麦茬庄稼的预产预算时,李小婵才刚查看过自家的庄稼。这才不过两日,如今李小婵再到地里看时。芝麻荚子已经发黄,掰开一个荚子来看看,里面的芝麻粒粒饱满有光泽,可以收割了;而棉花地里,枝头已经绽放了朵朵洁白,亟待采摘回家。
因为活儿赶得紧,李小婵当即就回家,找了暂时还闲着的要好的邻居帮忙。
李大娘一家,原本肯定是要帮忙的,但是因为她家今年大块的地都用来种了芝麻和花生,这个时候同样很忙,也就抽不出来手来帮李小婵了。
幸好其他人家还有人闲着,更有一些地少和没地的人家,长期给人做工补贴家用的,所以李小婵要找到足够的帮手并不难。
人一找齐,李小婵就领着大家伙儿,直奔芝麻地去了。
到了地头,所有的人一字排开,左右握芝麻棵,右手飞舞镰刀,飞快地收割起来。
因为只有一亩余地的芝麻,帮手又多,所以只用了大半个上午,大家伙儿便把芝麻都收割完毕,并且都顺手捆扎好了,以便芝麻秸能够两两相对地站立着,通风暴晒,让荚子爆开,芝麻从里面摔打出来。
李小婵将布单子铺在牛扯上,用来接盛因为路途颠簸而散落下来的芝麻,又安排了了两个平时和自家关系好的邻人,让他们俩相帮着将地里的芝麻用牛车拉回家,立在院子里布单子上晾晒着。事先,李小婵已经安排文娴在院子里铺好平时晒粮食的布单子,专门用来接着从荚子里爆出的芝麻。
李小婵自己,则领着剩下的人,到了棉花地里,一人一个柳条筐,分别占据一条垄沟,同时采摘两垄棉花。
枝头一朵朵雪白在阳光下闪耀着令人欢欣的光泽,美极了。
李小婵和其他人一起,左手挎着柳条筐,右手飞快地在每一朵盛开的棉花上飞过,轻巧地抽出其中的雪白,而将花荚还留在棉柴上,留待和棉柴一起晒干了,放在灶前做生火做饭。
人多力量大,加上棉花地也不过一亩有余,并不算多,所以到了晌午,众人就已经采摘了一半了。田地边的装了好多袋袋子松软的棉花,而且每个人挎着的柳条筐里也装得是满满当当的。
今年雨水偏多,并不是最利于棉花生长的天气,但是因为有沟渠和蓄水池的调节,再加上村人们的精耕细作,李家村的棉花亩产量比起往年,并没有降低很多。
待棉花撞上牛车,李小婵谢过了众人,和与自家邻近的乡亲一起赶着牛车将棉花拉到自家的院子里,摊开在院子里和房檐下空着的布单子上晾晒,留待纺线织布裁衣,或者是做棉衣棉被。
文娴已经越来越有煮妇的自觉了,见李小婵回来,便招呼她洗手吃饭,自己则将刚刚做好的饭菜都端到饭桌上去了。
吃过饭,李小婵稍微午休了片刻,交代文娴收好院子里的芝麻和棉花,注意不时地翻晒,就去了棉花地里,继续采摘棉花。
因为上午已经采摘了半块地的棉花,所以下午就轻松多了。
李小婵顺路喊了几个人一起去地里帮忙,一个时辰余,众人就将地里盛开的雪白的棉花给摘干净了,至于剩下的刚刚张开口的,或者是还是青色的棉桃子,则还需要再在地里长上一段时间。
李小婵谢过了众人,自己赶了牛车载着采摘的棉花回家去了。
到了家里,卸了牛车,李小婵招呼文娴将棉花晒好,将老黄牛拴好添草料,她自己则去屋里将今天哪些人来自家帮忙,做了多久的工,都记了下来,等到秋收秋种结束之后,再一起结账。
因为姚士卿提前嘱咐了李小婵,要多留一些玉米种子,所以今年除了玉米,李小婵就只种了这两样麦茬庄稼,留作榨油和纺线织布裁衣或是做棉衣棉被。因此,接下来玉米成熟还有待时日,地里又没有别的活儿,李小婵便闲了下来,除了每天在家里磕磕芝麻、翻晒棉花,就是去地里将零星盛开的棉花再采摘回来,或者是将扒铲子、镰刀磨快,等着砍玉米秸秆,再顺便将院子里、房檐下拴上几条粗绳,留着晾晒玉米。
说不忙,其实也闲不住,这些琐碎活儿要是不先做好,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最耽误正事。
眼见着秋收眨眼即至,李家村的村人都开始着急,这秋收秋种的抢收队兼纠察队,到底还要不要成立。
夏收夏种的时候,大家都因为抢收队的成立获利不少,不少人便期待着秋收秋种的抢收队也能赶紧成立起来。大户人家,自然是希望自家的秋收秋种在任何田气情况下都能够顺利完成;田少或者是无田产的人家,自然是希望能够加入抢收队,获得府库发赏的数额可观工钱。
可难就难在李名远最近都住在瞻远院,听从姚士卿的指挥,正在忙着从全局上把握整个西川府秋收秋种的大局,哪里有时间管李家村秋收秋种这种小事。于是,村人们虽然着急,却也一时找不到合适人可以传话给姚士卿,只能日日去找李小婵询问李名远什么时候回来,顺便抱怨两句。
李小婵就在这些零散的抱怨中,灵机一动,想,自己报答李大娘一家的机会来了。
收集了民生民愿,李小婵没有耽搁,立刻就去动身进了城,准备向姚士卿反应李家村的百姓对秋收秋种时成立抢收队一事的期待,顺便,说出自己的打算。
不凑巧的是,姚士卿正好下乡视察秋收情况去了,并不在府衙,廖云清和李名远也一起跟去了,一个可以暂时拿主意的人都没有。李小婵又没有办法凭借一己之力说服整个李家村的村民,只得在府衙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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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谋,
一谋锦绣良缘,
二谋一品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