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苏云歌淡淡的回答着卿月眠。
“你用命救我,我自然也会救你。”她轻描淡写的说道。
卿月眠沉吟了半晌,眼里有了一丝诡异。
“我不是正义之徒,既然你和她说的条件,那自然是不关我的事,你说我若是杀了她,这条件是不是就做不得数了。”
他眼眸里忽有了一丝邪肆,语调里带着浓重的威胁之意。
“哼。”杜三娘站起身,拂袖冷哼一声,那袖摆里一阵烟雾飘过。
“想杀我,再多去修炼几年再来。”
她话音一落,卿月眠与苏云歌才觉自己竟是浑身都无法动弹了。
“我告诉你,她体内的般若花你同意我得取出,你不同意我还是会取,与她交谈只是走个过场。”
杜三娘那平常都是带着笑意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狠戾。
苏云歌的身体也是不能动弹,只能开口淡淡说道:
“我与你做了承诺,自然作数。”
杜三娘浅浅笑道,“你说作数当然还不行,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别动了。”
她一说完,手掌一挥便是将苏云歌推向那门外院中。
阳光下,苏云歌的容颜显得越娇美。
“你长得真像她。”杜三娘喃喃自语道。
双手一番,那手上出一阵灿烂的光华,缓缓抓向苏云歌的月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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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苏云歌在那崖底是度日如年,那在崖上的林晓便更是度时如年了。
他皱起眉头看着身后的一批精英骨干。
“今天你们主子要交给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他撇了撇嘴,缓缓的组织着语言。
那站在他身旁一排排的精英,双眼都是含着期待。
主子很久都没有召唤过他们了,如今一召唤便是将他们暗卫的精英全部招了过来,肯定是有大事要做了。
“咳咳。”林晓拢起袖子假意咳了咳。
“你们把这片树林给平了。”
他指了指山间的整片树林。
那些暗卫高级暗杀部队的精英,心里虽然是诧异,但是料想主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便是齐齐回答道:“谨遵主子命令。”
林晓颇有些尴尬的模了模鼻子,抬头望了望天,又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打死他也不会说出,你们主子是为了泡妞才让你们来砍树的。
这样的理由真是太丢人了。
他们家的墨王萧南朔居然为了一个苏云歌,调动暗卫部队的精英,还让他们来砍树。
他明天一定要看看,这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林晓眼眸瞟向站在悬崖边一动也不动的萧南朔,心里却是诧异至极。
这比石头还硬的人,居然会有这么担心的时候。
他脸上虽是没有表情,依旧是一脸寒意,是他就是知道,萧南朔担心了。
那悬崖上的风刮得猛烈,将萧南朔的衣袍都吹得猎猎作响,无端带起了一股沧桑的味道。
萧南朔的心里渐渐有了烦躁之意,这悬崖太过高,连追灵鸟也是放不下去,像是有东西阻隔了一般,让他无从下手。
虽然那追寻苏云歌的追灵鸟在他面前爆裂开来了,但是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苏云歌死了。
这是一种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必定会好好活着。
她对生命的渴望是如此强烈,怎么能轻易就这么死了呢?
“主子,有痕迹了。”一个男子躬身在萧南朔身后说道。
“说。”萧南朔满是寒意的吐出一个字。
“是九头斩的痕迹。”
“恩?”萧南朔侧头看向那男子。
“九头斩乃是七杀的招数之一,七杀隶属于杀门之人,后来月兑离杀门而出。最近出现的时间便是凌天皇朝,此后便是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萧南朔静默着不回话,半晌后,他冷冷的开口。
“天字追杀令,打断筋骨带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萧南朔找到悬崖之下的路,快速到达之时,却看见有个女人正欲对苏云歌不利。
当即双眸一瞪,剑眉一竖。
“砰砰砰。”突然一阵连番的巨响,将那屋顶都是掀翻了去,那庞大的气流几乎摧毁了屋子,卷起房内的板凳桌椅,几乎将苏云歌的身子都是卷到空中。
眨眼间,苏云歌便是觉得身子一空。
“萧南朔。”
她抬起头,看向那坚毅的下巴,优雅的轮廓依然带着冷意,那眼眸如那黑色旋涡,将她深深吸了进去。
“敢伤她者,杀无赦。”
从天而降的萧南朔将苏云歌抱至一旁放下,伴随着冷意的话语,有一阵阵风刃带着杀意刮向杜三娘。
杜三娘眼里闪过一丝惊异,身上猛然一阵光芒,一把软剑便是挡住那风刃。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她眉眼里都是惊异。
苏云歌也是歪着头,那眉眼里都是充满着疑惑。
萧南朔是怎么出现的?
“你的下场,死,给我把这里夷为平地。”萧南朔眼眸神色带着屠戮之意,那红芒流转。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属下便是点了火把,毫不手软的扔向杜三娘身后的房屋。
铺天盖地的大火袭向杜三娘,连带着那房屋也是烧了起来。
“等等,你是在干什么?停下来。”杜三娘眼眸里充斥着焦急,她看着她居住多年的房屋,心里悲痛不已。
“让他停下来,这到底是谁?我对你没有恶意,苏云歌,我是你小姨。”杜三娘看着那大火越烧越旺,几乎将那房屋烧毁一旦,心里一横,便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苏云歌听得杜三娘最后的几个字,心里倒是愣了一愣。
小姨?
“萧南朔,停下来。”她扯了扯萧南朔的衣袖。
却见那萧南朔充耳不闻,眼底的红光越的耀眼,让她的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萧南朔,我没事。”苏云歌踮起脚尖,那粉女敕红唇在萧南朔的耳边轻声说道。
“你好好看看,我没事。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她轻声说完,那冰凉的手指缓缓抚上了萧南朔的侧脸。
“来,转头来看看我。”
萧南朔在那手指的牵引下,缓缓转过头来,那眼眸里映出了一张精致无双的容颜,那眼眸里有着浅浅的笑意。
“你看,我没事。”苏云歌那雪白的柔荑缓缓拉住萧南朔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抚去。
萧南朔那手也是带着冰凉的寒意,抚模上那白皙的脸蛋,那脸蛋上粉女敕无比,还有些微微的热度。
苏云歌的脸挨上萧南朔有些凉意的手,微微瑟缩了一下。
但是看得萧南朔那带着冻人的眼眸,便又是坦然的握住他的手触模着?。
“你看,我好好的在这里,没有一点损伤。”
萧南朔的手不由自主的抚过她的眉,她的眉并不像那江南柳叶,带着温柔之意,却是像那一月半弯,温和却又如远山。
他又拂过她的眼眸,那如蝶翅般的睫毛扫过他的掌心,让他的掌心有些酥痒,但是却让他的心里起了些些暖意。
那手从那高挺的鼻梁滑过,像是刮了她挺俏的鼻梁一下,那手指从那鼻尖拂至那如樱红唇。
苏云歌握住萧南朔的手掌,仍由他在自己的脸上缓缓游走,那带着凉意的手指在她那脸上慢慢变得有了暖意。
“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苏云歌那眼眸里都是笑意,那笑意让她整个人都是如花灿烂,在那漫天火光之中更显得美丽异常。
萧南朔那眼眸眨也未眨的看着苏云歌,似是怕一眨眼苏云歌就消失了一般。
那眼底的红光也是缓缓消退了去,那铺天盖地的火焰也是瞬间就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是那烧得精光的房屋,带着焦味的气息在提醒着,提醒着这里刚刚有一场大火。
正当萧南朔与苏云歌对视间,猛然有一个力量将苏云歌从萧南朔身边拉走。
却见是卿月眠将苏云歌直直拉到自己的身侧。
萧南朔眼眸一眯,狭长的凤眸里一阵精光流转,伸手便是毫不手软的又是扯过苏云歌。
卿月眠亦是不让,眼底的温和早已不见,满是冰冷。
两人拉着苏云歌的一左一右,互相对视着,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
“你们够了,很疼。”苏云歌皱着眉头带着气愤。
一听她喊疼,两个男人的手飞快的放下,动作默契的似乎演练了无数遍似的,当下又是对视了一眼。带着心照不宣,又带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交流。
“你说你是我小姨?”苏云歌揉了揉自己的臂膀,当下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情,便是转过身,指了指自己,带着不置信。
杜三娘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那被烧得精光的房屋,有些委屈的点点头。
“恩,我是你小姨。”
苏云歌不自禁的吞了吞喉间的口水,用手指戳了戳萧南朔的肩膀。
“萧南朔,你烧了我小姨的房子。”
“她想害你。”萧南朔淡淡的说道。
苏云歌点了点头,“既然你是我小姨,为何想要我体内的般若花?”
这真是巧爹遇到巧妈,巧到一家去了。
这杜三娘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了自己的小姨。
杜三娘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饰,那眉眼里有了严肃之意。
“我从小便被寄放在别家,你自是没有见过我。”
“鹿家?”苏云歌挑起了眉梢。
“恩?”杜三娘诧异的挑起了眉梢,“你怎么知道?”
苏云歌摇了摇头,“倒不是我现的,是卿月眠。他现了你厨房里的青瓷碗,从而推断出你是鹿家的人。”
杜三娘的一双妙目里闪过一丝光芒,“你那男人真是聪明,一只碗便是知晓了我的身家背景。”
她一说出这句话,萧南朔身上的气息却是变得凌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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