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心里一跳,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卿月眠,然后缓缓走了两步,与卿月眠拉开了距离。
“不是不是,是她误会了。”她指了指杜三娘,忽略卿月眠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眸光。
杜三娘看着萧南朔与苏云歌的互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苏云歌,你过来。”
苏云歌看着杜三娘那带着温柔的笑意,便是毫不犹豫的向她走了过去。
倒不是因为杜三娘说是她小姨,才让她如此大胆。
而是,她知道萧南朔在她身后。
萧南朔在这里,她丝毫不担心会生什么事情,况且……还有他。
“怎么了?”
苏云歌走至杜三娘的身前,淡淡的问道。
“那般若花是怎么跑到你身体内的?”杜三娘疑惑的问道。
苏云歌有些无奈的开口。
“不小心吞下去的。”
杜三娘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怪异。
“吞?”
她顿了顿,便开始左右踱步起来。“你是如何吞下去的?”
苏云歌听得杜三娘此话,心里一跳。
蓦然的,她想起了那日那黑袍少年那双清冽的眼眸。
那一瞬间的注视,她恍惚的以为看到了曾经的大师兄,还试探性的喊了喊他。
是并不是。
她回忆着那日的事情。
还有在书房里,因为她的怀疑便是上门求证,却被容千寻三言两语给化解了开去,那离去之时还被金丝戒指给勾住了衣衫。
那撕烂的衣衫刚好是她受伤的左肩。
苏云歌眼里划过一丝暗沉。
这也太巧了。
她才受伤回家,便被容千寻不小心给划破了左肩的衣裳。
是他们都不知晓,她的伤势早已被萧南朔给治疗了,且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若说容千寻是为了求证她是否是抢夺般若花的人,那必定是要查看她左肩伤口的。
那么,那日在书房里的巧合便是说得通了。
是容千寻没有露出一丝破绽,让她根本起不了怀疑之心。
容千寻,到底瞒着她什么呢?
“苏云歌,怎么了?”杜三娘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云歌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如何跟你说,我这般若花是怎么被吞到肚子里去的。”
“哦?”杜三娘勾起一个疑惑的尾音。
苏云歌眨了眨眼睛,“这般若花我也是因为运气好才是碰到了它。”
苏云歌缓缓摇了摇头道:
“那日,我因为好奇去了拍卖场,那买下的人在树林里遭遇了抢劫,我因为出手相助与那抢劫之人打了一架,是打着打着,般若花就自己跑到我嘴里来了。”
她一鼓作气的说完,便是摊了摊手,颇有些无奈。
“你说,我这是不是因为运气好呢?”
杜三娘听得苏云歌的一席话,皱起了眉头。
“你说,般若花被拍卖?”
她话语里带着不置信,还隐隐有些惊呼。
苏云歌点了点头,“对啊!”
杜三娘轻轻拍了拍胸口。
“那般若花能到你手里真乃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你说你是我小姨,有何证据?”苏云歌勾起唇角,话语里带着一丝咄咄逼人。
杜三娘撩了撩耳边丝,笑着说道。
“证据倒是没有,不过般若花倒是有。”
苏云歌眼底一沉,“什么意思?”
杜三娘唇角勾出一丝优雅的笑意,那语调也是变得柔缓起来。
“任何人都不知道,真正的般若花其实被分成了两半。”
“哦?”苏云歌疑惑的挑起眉梢。
“是吗?这跟你要取我般若花又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她眼里划过一丝戏谑。
杜三娘撇了撇那殷红嘴唇。
“我自然是想知道般若花合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你吞下另外一半般若花又是不能,所以只能取出来你的了。”
苏云歌笑了起来,“你将我的炼气珠取出来,那要如何放回去?”
杜三娘跺了跺脚,颇有些些撒娇的姿态。
“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职业?”
苏云歌点了点头。
“大夫”
她脚步顿了顿,侧头问向身后的萧南朔。
“萧南朔,你听过有把般若花取出来还能将它放回去的方法吗?”
萧南朔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
“不知。”
苏云歌点了点头。
“你看,我们都是不知道有这样的方法。”
杜三娘皱起眉头,那眼底有了一丝恼意。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是真的没有恶意的,当年你出生还是我为你送的祝福。”
“祝福?”
“对呀!”杜三娘点了点头。
|“炼药师的祝福。”她笑了笑,颇有些骄傲的说道:
“当年我祝福你一定会长得与你娘一般好看,能力也会超出常人许多。”
苏云歌心底暗自抽了一抽,她倒是听懂了,这简直就是另一个版本的仙女的祝福。
“是我听说,鹿家与凤家是死敌。”
苏云歌的心里依然对杜三娘有着防备,一切实在是太巧合了。
这才是真正让她警惕的地方。
杜三娘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死敌是死敌,但是你应该听过,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错。”苏云歌点了点头,非常赞同这句话。
“那么,小姨,请问你说了这么多,重点是在哪里?”苏云歌眼眸里都是笑意,将那小姨两字咬在唇间,颇有些软软的味道
杜三娘眼眸横了她一眼,那眼里波光暗动,有说不出的魅惑韵味。
“我道你有多聪明,却原来如此笨。”她那语调里带着丝丝嗔怪味道。
“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未听明白。”杜三娘暗暗顿了顿。
瞟了一眼站在一旁静默着不说话的萧南朔。
“本来想让你多呆些日子,没想到倒是等来一个瘟神。”
苏云歌忍住唇边的笑意。
“那倒是请小姨多担待了。不过……”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下来的。这崖底是专门设计的,你是怎么来的?”
杜三娘那纤纤食指指着那萧南朔,打断了苏云歌的话语。
萧南朔还未说话,另外一人的回话却是从天而降。
“他移平了整片山。”伴随着那话语声,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苏云歌抬眼看去,原是萧南朔身边的得力助手,女圭女圭脸林晓。
“他平了这座山。”林晓眼眸里带着丝莫名的情绪。
杜三娘看向江琉月,眉梢挑起。
“你怎么知道?”
林晓挥了挥衣袖,有些凉凉的开口。
“我就是那倒霉帮他砍树挖山的人。”
萧南朔听着林晓如此说,却是没有反驳,那眉眼里罕见的有丝赞同之意。
“我这里今儿个倒是热闹,来了一个又来一个。”杜三娘拿眼斜睨了苏云歌一眼。
“你娃这桃花倒是不少。”
苏云歌双手一摊,露出一丝哭笑不得的情绪。
“小姨,你想多了。”
“苏云歌。”杜三娘突然出声喊道。
苏云歌轻声应道:“恩,怎么了?”
“我待会便是将那般若花给召出来,你看你能不能将它吞进肚里去,与那另一半的般若花合二为一。”
杜三娘似是下了一个决定般。
苏云歌沉吟了半晌,又侧头看了看萧南朔,用眼眸询问这萧南朔。
萧南朔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头如同给了苏云歌定心丸一般。
“好。”
既然萧南朔都点头了,那她自然是不惧怕会遇到什么幺蛾子。
姑且不论这杜三娘话语的真假,但是般若花肯定是假不了。
般若花若真如她所言是两半的话,那合二为一的力道一定是很让人惊讶的,她既然能吞下这一半般若花,那这另一半她定然是有信心的。
杜三娘纵使话语有着漏洞,但是救了她与卿月眠也是事实。
对了,卿月眠。
苏云歌猛然想起还有卿月眠。
她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侧眼瞟着站在她身后的卿月眠。
“铁蛋儿呢?”她冷不丁才是想起还有一个人。
杜三娘眼眸轻轻瞟了她一眼,“还用你担心,我叫侍女早就抱着他去另一处玩耍了。”
“铁蛋儿?”一旁的林晓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恩对,是个小龙孩。”苏云歌点点头。
林晓听到小龙孩三字,也只是眼里划过一丝诧异的笑意,随即便是问道:
“到底是谁这么有伤风化,给小孩取这么一个名字?”
苏云歌唇角的笑意一窒,一字一顿道。
“我还有一个名字,叫狗娃。你觉得如何?”
林晓看着苏云歌的低沉的眼眸,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还是铁蛋好。”
杜三娘此时腰身款款的走向那萧南朔身前,那语调里都是嗔怪之意。
“你不分青红找白烧了我这屋子,你说该怎么办?”
萧南朔看了苏云歌一眼,那眼眸里有着一层朦胧之意。
苏云歌看向那不远处的烧焦一片的残木,心里也是抽了一抽,这萧南朔动作也太快了,二话不说就把人家房子烧了。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杜三娘,正想开口安慰。
萧南朔却是说话了。
“天黑之前,重新给你盖。”
他一说完便是转头向林晓看去。
“遵命,王爷。”
转个头,林晓立马成了苦瓜脸,呜哇,做他们主上的手下容易吗?能文能武能泡妞,必要时还必须得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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