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完全被乌云笼罩,天地一片灰暗,窗子被呼呼的风声拍打的吱呀作响。
午夜,米喀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视线迷茫毫无焦距的盯着天花板。她还尚未清醒,一张惨白的脸却突然直愣愣的朝她压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力一推,“呀啊——”
米喀莎忍不住高声尖叫。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意志,她眨了眨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精致华美的蓝宝石腰带,她的视线一点点上移,棕黑色的风衣更衬得他的肤色过于苍白,毫无血色的让人心惊胆颤。他双手抱着胸,微微沉下去的嘴角清楚的彰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什么拒绝不拒绝的,大半夜的,你又在发什么疯!”扯了扯被角,米喀莎的脸颊上泛起了不知是害羞还是愤怒的红晕。
“看来你恢复的很快嘛。真是个记性差的姑娘,这么快就忘记那个时候的痛苦了吗?”莱赛特伸出手轻轻的抚弄着她脖颈间的发丝,低沉的声音暧昧到不可思议,“还是说那还不够,到底要多疼你才能记住我带给你的感觉呢?乖乖听话,做个好女孩不好吗?”
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他下一秒突然神经质的笑起来。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玩个能让你懂事起来的游戏。”
被莱赛特拦腰抱起,几乎是一瞬间的,晕眩过后,出现在米喀莎面前的是一个比之前更加阴冷的房间。
回顾四周,她的心一点点凉了。她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几乎所有贵族的庄园中都会有的,为了惩戒犯了错的仆人,又或是有了□□的女人和她的奸夫,所有阴暗的集合之处,罪孽与血腥染满的丑恶地方,地下的私人刑讯室。
他低低地笑,“你看的都入迷了呢,我的新娘。”
“来给你介绍一下我最喜欢的这孩子。”他走到被雕刻成美丽少女的脸的棺材似的刑具旁边,轻轻的拍了拍它,“这可是我请最好的木匠们精心打造的珍品,被它‘拥抱’过的人美妙的气味将永远停留于此,达到另一程度上的永生。”
米喀莎微微一怔,这个东西她曾经在书本上翻到过,具体名称已经不察,据说是因为太过惨无人道而被上一代女王废除了。除了恐惧外,对此她不可避免的有些好奇,“这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是什么?”
“事到如今,就算是你装出一副纯洁天真的样子我也不会上当的。”他耸了耸肩,眼眸里泛出一丝幽深的暗光,“真想看看啊,你美丽的身体被刺的千疮百孔,甜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会尽情的品尝那个味道的。就像是破败的木偶,你发出坏掉一样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叫着我的名字……这真是好极了,不是吗?”
她冷不丁的后退两步,“开,开玩笑的吧。”
米喀莎僵硬着脸,整个房间犹如死一般的沉闷。
莱赛特一点点的靠近着她,她也一步又一步往后退。
直到无路可逃的抵在门板上,米喀莎终于再也无法忍受的挥臂,甩开莱赛特想要触模她的手,然而她却因为一时用力过猛,将插在一旁的蜡烛打落在地上。银器摔在地面上那尖锐刺耳的声音让两个人都不由一愣。
“看来比起‘铁处女’,你更想要玩这个游戏。我对于新娘可一向是很体贴的,没有及时明白的你的心意,希望还没有伤了你的心。”
莱赛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取下另一边的蜡烛。他的仪态优雅翩然,甚至完全刻意称得上是真正的绅士,可他的动作却凌厉敏捷的让人害怕。他将她反手压制在桌子上,紧贴着冰冷的桌面。
“我会把蜡滴遍你的全身,然后好好品尝你变得滚烫的血。”
犹如上帝在审判善恶一般,魔鬼在审判堕落者,他近乎悲悯的勾起了嘴角,“不会让你逃的,你已经再也没办法回到上面的世界了。”
明白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痛苦避免,米喀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皮肤在一瞬间发出烧焦的恶臭,尖锐入骨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开来直至全身,下一秒有冰冷的嘴唇贴在了那处火辣辣的地方,米喀莎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犬齿正陷在自己的身体里,血液在流失,身体仿佛烧起来似的。
我会就这么化为灰烬吧——
这样的念头充斥了脑海。
她近乎绝望的呢喃,“……我主,请您宽恕我的罪孽吧……”
然而,这可怕的魔鬼却已经将她完全掌控,他缠绵的亲吻着她,引诱着少女堕入不可自拔的地狱,越是恐惧,越是痛苦,越是深陷其中无法逃月兑,犹如陷进泥沼之中,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陷得更深罢了。
她甚至,能在这样惨烈的举动,感觉到那个人隐晦的温柔。
一旦身体某一伤口的疼痛无法忍受,一旦她开始浑身抽搐,痉挛起来,他就会温柔的舌忝舐那里,伤口渐渐的好转复原,然后又是新一轮更深层次的折磨。
*的磨难不是最可怕的,令米喀莎痛苦的是她甚至觉得就连精神也在无法控制的沦陷。
“你应该依赖的不是什么神,而是我。”
那个人魔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回荡在米喀莎的脑海里,仿佛是要一直钻到她灵魂的最深处。
他爱怜的轻柔抚模着她伤痕累累的背,贪婪的享用着她的血液,抹灭着她的精神。
“莱……莱赛特……”
沙哑着声音,米喀莎哭着叫他的名字。
“……莱赛特……”
死寂一般的房间里,伴随着蜡低落到皮肤上发出的难听的焦灼声,米喀莎微弱的声音简直犹如不存在一般。
他没有回应少女夹杂着低泣的呼唤,只是抿着唇狂妄的笑了,“看,你还是懂得什么叫听话了,不是吗?”那近乎残酷的神情让人打从心底里感到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