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以前到ktv的次数不算少,尤其是学生时代,经常通宵包夜唱歌,那时候很便宜,一晚上也就100多块钱。几个朋友凑一起嚎几嗓子,什么烦心事儿也就都嚎没了。
不过后来去的就少了,一是取消了包夜价格太贵,二是实在是麦霸太多了。经常点一首歌,到散场了还没轮到她,都是这个来优先一下那个来插一首的。有时候好不容易轮到了,刚拿起话筒就好几个人说哎呀我也会唱来来一起啊,然后她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说起来都是来放松的,谁也不愿意一直当陪衬。但是她性格就这样,也不会说出来,所以干脆不去了。
除了上次部门一起练合唱,她都很久没有进这个地方了。偶尔实在想唱就拉着老妈俩人开个小包间,或唱或跳的也随意。
今天老妈的位置换成了林阙,俩人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她就随意不起来了。林阙倒是没有丝毫不自在,上来呼啦呼啦点了一长串说要开开嗓,然后让她也赶紧选几首自己拿手的。
她坐在点唱机旁边慢悠悠的挑着自己喜欢的歌,林阙正在挑战信乐团的死了都要爱,大概是刚开始唱还没适应,他死命的捏着嗓子拔高音,宁纤笑的花枝乱颤。
看着宁纤背对着自己抖动肩膀,林阙也抿起了嘴角。
又是拼歌又是对唱的,俩人唱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尽兴,宁纤本来心上就不存事儿,一闹腾更忘得差不多了,心情变得愉悦了起来,肚子倒是开始闹革命了。因为怕老妈担心,跟她说晚上会跟同事在外面玩会儿,估计家里也没给她留饭。
林阙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模着肚子说:“好饿,找个地方吃东西?”
宁纤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我来找我来找!”她可不想再去个什么山庄酒店的地方奢侈了,每次去都被价格吓得心速过快,还是找个小饭店填饱肚子得了。
指挥着林阙东绕西绕的,一直绕到了她们大学旁边的巷子里,这里有家贵州饭馆做的芋儿鸡真是好吃的离谱,已经很多年没吃过了,想起来就口水横流。
大学生都放寒假了,这里的客人也少了很多,只有一桌年轻的情侣在互相喂饭,大概是舍不得分开那么久,还在学校里熬日子。
宁纤轻车熟路的坐下,招呼老板娘来点菜。回头看到林阙正月兑下西装扯松了领带,俨然不是白天那副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了,有点儿疲惫,有点儿慵懒。
菜上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热气腾腾摆满了桌子,俩人都饿的狠了,没再说话都埋头苦吃。林阙大概是被宁纤风卷云涌的吃饭速度影响了,也豪不文雅的大吞大嚼,就连电话响了都懒得掏出来接。
最后是被持续不断的铃声烦的实在没有办法,骂骂咧咧的捂到耳朵上,张口就是一句:“林诺你最好有点儿正经事儿说。”
那头儿嘻嘻哈哈的不知说了什么,他放下筷子深吸了一口气,报了他们的地址。
林诺不亏是风一样的女子,眨眼的功夫就推开门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哥!在哪儿呢哥!”
俩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她才发觉屋里只有两桌人而已,自己表哥和宁纤正坐在最显眼的中间位置。那她也没有丝毫窘迫,欢快的过来坐下,自然而然的拿起一双筷子开始吃东西,边吃还口齿不清的哼哼:“嗯!好吃!嗯!太过瘾了!”
林阙容忍的等着她吃的差不多了才问:“女乃女乃说了什么?”林诺贼头贼脑的瞅了一眼宁纤,小声道:“我回家再跟你说吧!”
“赶紧说!”林阙瞪着她:“是不是你小子又假传圣旨呢?”
林诺期期艾艾的:“哥,我是为你好,真的回头我再跟你说。”
“不说是吧?”林阙慢条斯理的掏出手机:“我听桑奇说有个姓陈的帅哥跟你走的挺近啊?要不要我跟婶婶说一声?”
“不要!”林诺大惊:“哥你咋知道的?”又慌忙摆手,“你可别误会,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林阙嘴角吟笑:“普通朋友你怕什么,我就是让婶婶关心关心你。当然,要是你赶紧说,我就忘了这件事儿了,而且……”他双手交叉凑近林诺:“我有个新的单反不要了。”
威逼利诱之下,林诺一跺脚:“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然后就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绘声绘色的讲起她妈妈打麻将去了,于是她晚上怎样快乐的回老宅蹭饭,然后看到有个年轻女人在家里,女乃女乃一脸怒气,然后那个女人怎样泫然若涕的说,她怀了林阙的孩子,然后林女乃女乃暴怒,然后她是怎样临危不惧好心好意地冲出来给他送情报的。
宁纤俨然已经受惊过度了,林阙也反应不过来,旁边儿的情侣正遮遮掩掩的往这边儿看着,老板娘都站在收银台旁边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半晌林阙捏着林诺的胳膊咬着牙:“我看你是不挨揍不记事儿了!越来越会撒谎!”
林诺本来还想反驳,看看林阙的神色还有宁纤还是乖乖的闭着嘴没吭声了。
几个人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情,结了账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车上他也不开口,林诺估计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嘀嘀咕咕的想自圆其说,结果越解释越乱,闹得林阙大吼让她闭嘴。林阙把宁纤送到小区门口,就冷着脸带着林诺走了。
刚走到老宅不远的街上,就接到了林女乃女乃蕴含着暴怒的电话,让他用最快的速度滚回去。林阙心里快速的盘算着,他这两天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时没管住自己,的确去酒吧放松了几次,喝的东倒西歪的,他明明白白的记得自己只是去喝了酒,跳了几次舞,也的确跟几个妖艳女子眉来眼去过,但是绝对没有上床,晓琳事件让他有些惊弓之鸟,总怕还会有第二个晓琳出现。
这个女的什么来历他不知道,也许是哪个知道他背景的想趁机讹点儿钱,他使劲踩了几脚油门,车还没停稳就跳下车脚下不停的往客厅走去,林诺战战兢兢的跟在他身后,本来想跑,被他一把扯住了手腕,林爸爸和林妈妈这几天去了邻省参加一个书画展,只有林女乃女乃自己在家。这种时候单独面对老太太那太不明智了,总得有个和稀泥的。
客厅里一片寂静,林女乃女乃一脸怒气的坐在沙发上,嘴巴紧抿,手里紧紧的握着拐杖。保姆小心翼翼的给她抚着背,角落的地上坐着一个满脸泪痕的女人,林阙一看她就急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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