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一直想找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刘梓笑很会察言观色,体贴的问她:“怎么了?”看到宁纤有些难以启齿,他大概猜到了什么,温柔的鼓励她:“没事儿,想说什么就说吧。”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宁纤想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扭捏的说:“刘总,那个,以后你不要接送我了。”
刘梓笑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微微倾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是对你的歉意和补偿。”
“您最近这么忙,真的不用补偿我,而且被同事们看到了也不好。”
“没关系,再忙也能抽出时间来……”
宁纤有些烦躁的抬头,急急的截断他:“可我觉得很困扰,一点儿都不自由。”看到刘梓笑温和的脸有些发僵,她又着急的补充:“刘总,你别生气啊,我没别的意思……”
“没事儿。”刘梓笑一瞬间就恢复了风度翩翩:“你要实在不愿意我当然不能勉强你。”
吴女士匆匆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电视,她很期待女儿和那个年轻英俊的总裁有点儿进展,宁纤的婚姻问题在她心里就是个包袱,她经常为此吃不香睡不好,家乡的老姐妹年龄相仿的很多都有了孙辈儿了,每次聊天的时候听到人家热络的谈论孙子孙女的时候她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自己的女儿长相不差,学历不差,工作也不差,怎么这个恋爱问题就成了老大难。宁二姑有时候劝她想开些,大城市的女孩子普遍结婚晚,在这里都是正常现象,她也不想想在老家人们都怎么说,宁纤这样的简直就是异类,虽然人家没有直接说什么,但是那种仿佛了然了什么的眼光和窃窃私语都会让她如芒在背。
她其实不那么在乎那些外在的东西,宁家不是非常有钱,但也从来没短过宁纤的,从小被当成公主养,虽然经常被她扯个耳朵掐个大腿的,总体上还是宠着长大的,尤其是宁爸爸,对女儿简直言听计从。所以她就想找个老实本分人好实在的,能对宁纤好,俩人一起相携着好好过日子九成,当然别的条件也好就更好了。
等了一会儿,看到宁纤无精打采的进了屋,吴女士一溜小跑的过来给她拿鞋提包,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她的表情:“怎么样?你和那个老总定下来没?”
“妈妈!”宁纤哭笑不得:“是不是我身边儿有个男人就得是那种关系啊。”
吴女士察觉到女儿的情绪不太对,不由得猜测道:“怎么了?不是请你吃饭吗?这又怎么惹你了?你们吵架了?”
“哎呀妈妈别说了。”宁纤快速的把自己反锁到卫生间里,留下吴女士站在那里一头雾水,宁二姑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跟没看见一样。吴女士凑到她眼前,小声的嘀咕道:“你看这是咋地了,这孩子啥也不跟我说。”
宁二姑斜她一眼:“嫂子,要我说你就踏实的等着,纤纤这条件还能缺对象吗?你别逼急了她再叛逆不找了可咋办。”吴女士看看卫生间紧闭的门,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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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阙坐在椅子上翘着腿,面无表情的看着病床上那个泪光涟涟的女人,神情凌厉满目清冷,身后走出去的两个小护士叽叽喳喳的小声说着女人不幸男人心狠的话题。
这个女人委实嘴硬,他无论是哄骗还是威胁,她就是死不松口,非要咬定这就是他的孩子,再问下去就捂着肚子喊疼,然后主治医生就会面目严肃的过来要求他态度好一点。
老宅里一直盘旋着低气压,林女乃女乃年纪大了,身体不复从前,这次俨然气急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起来。
林爸爸林妈妈一直在旁边作陪,对这个儿子他们是毫无办法,林阙向来跟他们两个不亲密,从小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告诉他们,林爸爸也试图管教,却被他狠狠的瞪着,一脸的叛逆:“你凭什么说我,你养过我吗?”他的火气就被刺的一点儿不剩。
他为了自己的兴趣爱好,这些年来走遍大江南北,终于画有所成,在国内也享有盛名,却确实亏欠了儿子,此刻他没有任何话可以说,幸好他的叛逆只有几年,后来看到他上了大学成立了公司,他们才稍稍安心。
这些年来林阙玩儿的嗨,他们出于愧疚睁一眼闭一眼,因为晓琳的事情才对他管束的多了些,没想到还是出了这件事儿。
林女乃女乃盼重孙盼的着急,也不能随便谁的孩子就认下了,听说那个女人还是咬定林阙,一家人彼此沉默着没有主意。
林爸爸正要开口让老太太先去休息一会儿,听到手机响了,是林二叔。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还透着一丝轻松,听完他的话,林爸爸也松了一口气。
看看满月复心事的母亲和爱人,他镇定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林二叔的话。
林阙狠狠的摔门而去,柔弱漂亮的女人抚模着自己的肚子,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她从小家境不好,也没怎么上过学,小学毕业就出来打工。没有技能,没有学历,只能进工厂里缝扣子,缝了几年累得浑身都是毛病,走在大街上看到花枝招展的时髦女郎,她心里非常不平衡。
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从小村儿里的小男孩儿就喜欢围着她转,打工的厂子里男工们也愿意帮她干活儿,送她一些廉价的礼物,她从来就没有接受过,她的心大着呢,怎么能是这些灰头土脸的男人能配得上的。
她慢慢的开始学着打扮,把本来攒起来寄回家的钱都买了化妆品和衣服,然后有意无意的往领导们的眼前凑,后来她被副厂长看上了,那个老头子很吝啬,给她开了苞,却没给她多少钱。
老头子很快把她玩腻了,把她介绍了另一个厂子的负责人,她使出浑身解数,终于从他身上捞到了很多东西。从此尝到了甜头,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从一个男人身边游弋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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