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奇打开冰箱看了一下,满满的蔬菜水果零食,他狗腿的先给林阙洗了一盘子苹果,又颠颠儿的沏了一壶茶端过去,然后语气谦卑的说:“您先看会电视吃点儿东西垫吧垫吧,我立马给您做饭去。”
一歪头看到双目炯炯的桑柔柔,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妹妹桑柔柔,放寒假在家闲的没事儿,您要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指使她,不用客气。”
桑柔柔两眼放光的身体前倾,随着桑奇的话连连点头,这么个有型的大帅哥,别说指使她,驱使她她都乐意。
林阙收回思绪跟桑柔柔点了点头,看着桑奇走进厨房,大声的嘱咐他:“桑奇,半个小时以内搞定,不然我扣你工资。”
然后拿起遥控器开始找电视看,现在满频道都是各种无聊的剧,或者无聊的选秀,或者是无聊的访谈,再就是更无聊的广告,他挨着换了一遍,最后锁定了体育频道,单手支着头百无聊赖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为了自己的工资,桑奇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他先拿出一个高压锅,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半只鸡扔进去,然后杂七杂八的加上各种辅料开始炖。这边儿又架起一个锅子炸酱,豆瓣酱加瘦肉丁和香菇丁,用葱花爆锅然后快速翻炒,盘子底部摆上切细的葱丝,然后把炸好的酱铺上,旁边摆上切成方形的豆腐皮,就是一道简易的京酱肉丝。盒装的白玉豆腐切片,放上小葱和皮蛋,撒上盐和鸡精,又是一道菜上桌了。
他速度奇快,左右忙活,半个小时功夫已经做出了三四道菜,就等着炖鸡出锅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摘下围裙,放好餐桌开始布菜。
林阙很愉悦的坐在餐椅上等着,旁边还跟着一个双手托腮两眼冒星星的桑柔柔给他倒茶端水拿筷子的伺候着,高压锅发出尖叫声,桑奇小心翼翼的盛出来端上桌,然后给林阙盛好米饭,谄媚的说:“林经理,等急了吧,赶紧吃吧别饿着了。”
林阙点点头,拿起勺子刚要喝汤,电话响了,他皱了皱眉头随意看了一眼,刚要扔掉又反应过来,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躲进了厨房。
这个电话打了十几分钟,桑奇看着满桌子的菜,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林阙打完电话以后脚步匆匆的走出来,边走边说:“我有急事先走了,改天再来吃饭。”然后对桑柔柔摆了摆手,推开门就跑了下去。
听着楼梯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桑奇欲哭无泪的守着一桌子菜叹气,桑柔柔充满同情的把筷子塞到他手里:“哥,快吃吧,这么多菜可别浪费了,不然老妈肯定得收拾你。”桑妈妈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各种铺张浪费。
桑奇模了模自己浑圆的肚子,又想了想老妈发飙时候的样子,认命的拿起筷子。
林阙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朝阳医院,林爸爸正坐在车里等他,看到他过来打了个电话,然后两个人默默无语的加快脚步走进医院。
病房里医生正在例行检查,女人抚模着肚子感激的笑着,肚子里的孩子发育的很好,经常会踢她的肚皮或者轻轻翻身,她也慢慢有了当母亲的感觉。
甚至有时候会幻想以后和林阙一人一边儿的牵着孩子走在街上的感觉,她抿起嘴角,那一定跟画里的情景一样,自己长得漂亮,林阙也高大俊朗,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会很好看,当然她更希望是个男孩儿,她知道这些有钱的人家,其实比村里的愚昧村民们更注重传宗接代。
然后她会给孩子买最时髦好看的衣服,教他说最正宗的普通话,等他们带着孩子回老家的时候,那得多轰动。
村子里嫁的最好的不过是村长的女儿,嫁给县政府一个科员的儿子,住进了县城里,家里还算有钱,回娘家的时候开着县政府淘汰的一辆夏利,穿着黑色的半高跟鞋,还有县城里买的呢子大衣,在村里一走惹来各种羡慕嫉妒的眼神。
她娘就经常跟她说,你看那个谁谁谁长得一点儿都不如你,就是人家命好找个好婆家,你以后就得找个有钱的等等等等。
林阙推开门就看到女人逆着光的侧脸,难以言喻的美丽,他轻轻叹口气,这么好看的女人,干嘛非要这么作践自己。如果真是他的孩子,他大不了给她点儿钱,但是要不是,他一定会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不然什么人都敢骑到他头上来耀武扬威了。
看到林阙来了,女人轻轻扬起嘴角,这个笑容她对着镜子练了很久,温柔娴雅而且充满了女人味儿,她自认为无往不利。
林阙视而不见的走了几步让在一边儿,然后她就看见一个有些严肃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了进来,看面容跟林阙很像,她柔柔的叫了一声伯父,却发现对方理都不理的打量着她,目光充满审视。
她低下头,一副无措的样子绞着手,余光发现两个人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病房里只剩下空调呼呼的风声,几个人各怀心思的相对无语。
又过了一会儿,林爸爸走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跟林阙示意了一下就转身走了。她狐疑的看了几眼,看不出端倪。
林阙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外,看上去像是在等人,很快就过来了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几个人握手寒暄了几句就走到她的身边。
她本能的开始害怕,几个人放下东西就开始准备各种器具,她看了一眼,竭力遏制住自己发抖的手脚,她压低声音说:“林阙,我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的家里人了,而且我的几个朋友都知道我在这里养胎,如果你要强迫给我打掉,我一定会告你的。”
林阙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目光里有丝淡淡的戏谑,听闻嗤笑了一声:“你放心,我没那么卑鄙,只不过,我总不能被人当傻·逼给利用了,这要是我的孩子我会养,要是不是……”他摩挲着下巴:“我当然不能当了绿毛乌龟,而且,我这个人最是睚眦必报,最讨厌被人欺骗利用,遇到这样对我的人,我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最后几个字他压着嗓子说出来,些微沙哑,带着诡异的性感,让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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