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悉尼了。谁知道也正是在这短短的一周里,office发生了些变化。
回来的当天下午,我就来到了星港城。我走进office,一切都似依旧,熙攘的人群,不时传来的吵杂声,要么赢得欢呼,要么输的沮丧。
然而,当我和那些21点牌友们打招呼时,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却看到了一丝异样。这时,一个叫大个儿李的上海大哥迎上来。
“小北京,怎么这么多天没见你啊?”
“回趟北京,半公半私。”
“老王找你呢。”
“怎么着,王哥有啥吩咐?”王哥在这里就好像是个老大。他来这儿的时间在这圈子里算长的了,又身为移民代理,混的不错。自然的,他的事儿,也就是所有人的事儿。
“老王对你有意见,你有事儿瞒着他。”
“什么情况?”我不解的问,一头雾水。
“你自己问他吧,我先走了,快交班了,得走了。”大个儿李是个的哥,他今儿肯定上晚班。他说着便转身走了。
什么事情啊?难道是我21点的秘密?王哥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谁告诉他的呢?他要是知道了,赌场是不是也知道了呢?
我带着这一系列疑问,来到一张牌桌,有些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开始我回来后的第一手牌。一个小时过去了,毫无麻烦。我站起身来,例行换桌。
当我在寻觅我的第二张牌桌时,看到了迎面走来的王哥。他也看到了我。
王哥面带着微笑,这微笑很怪异。这里边有一种被愚弄的轻蔑,还有一种不知来自哪儿的得意。
“王哥。”
“怎么着,哪儿去了?去拉斯维加斯挣大钱去了吧?”
“回趟北京。”
“招呼不打一个?”
“临时决定,挺仓促的。”我疯了,难道凡事还得向你汇报。
“早有克敌之术了吧,还瞒着我。”
“什么克敌之术?”
“别装了。你是数牌的。”他很镇定的说着。
“什么数牌的?”我简直要崩溃了。在星港赌城的正中间,工作人员遍地都是,他毫无顾忌的跟我谈论这个。就算他说的是中文,可赌场工作人员懂中文的人太多了。我顺手拉了他一下,“走,咱找个地儿说去,这儿太吵。”
我们走到了星港城里的一个咖啡厅里,坐了下来。我点了两杯黑咖。
“你不够意思,有这么大的本事也藏着掖着,看你哥天天输钱,你高兴啊?”王哥带着怨气嘟囔。
我默默地吸着烟,还不知如何应对。但我最关心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一哥们儿从拉斯维加斯刚过来,职业的。我们现在都跟着他打呢,天天赢,好几天了。”王哥道出了我的疑问。
“人家一听我说,没见你人,就知道你是个职业的。”王哥继续着。“他一会儿就到。”
md,这是个什么人呐,最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你身为职业21点牌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揭穿你同行的职业行为。这就是我们这行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同时,我也第一次知道了:江湖险恶。
“阿华,打的比你猛多了。该下大注的时候,哪儿像你呀,最大才一百。人家的大注一下子就四五百,有时候我还帮他开两门呢。我们总共的大注码都有两千了。我自己都赢了一万多了。”王哥讲到这儿有些兴奋了。
典型的cooy(牛仔)。这是我们的专业术语,专门描述那些没脑子的21点职业玩家。他们这么做,坚持不了几天,就要被轰走了。
他要这么做,我管不了。可他的愚蠢却真的影响到我了。我决定今天不再打牌了,太危险了。等会儿,我也看看这个牛仔的表演。
“王哥,你误会了。我还真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什么时候看我赢过大钱啊。咱俩打牌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有多少水儿你还不知道吗。”我竭力辩解着。这也是作为一个职业21点玩家要做到的最基本的一点——永远不要承认自己是个职业玩家。你可以被认出来,但绝不能承认,无论面对的是赌场还是玩家。你一旦承认了,这和放弃这个职业没什么区别。
我的心如此的坚定,只能说我曾有个好老师。是啊,久没联系andy了。我现在太想和andy聊聊了。我需要对策,我需要指引,我想继续我的21点职业生涯。而我才刚刚开始不久。
“你水儿多水儿少,谁知道啊。等会儿,阿华来了,你也见识见识。”王哥不屑我的辩解。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舒服了些。至少阿华在他心中才是真的英雄。我可不想当英雄。好呐,那就等阿华来,我见识见识呗。
我又点了两杯咖啡,开始和王哥扯了些北京的见闻——到处都在拆,到处都在建,北京哪儿像我们知道的北京啊。
他也知趣,喋喋不休停止了。我们都在等这个叫阿华大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