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女冷笑一声,慢慢地走到希若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实验品,目中透着一抹寒冷。
说别人是魔鬼的人,若知道自己体内潜藏着一个魔鬼般的灵魂,会有怎样的反应?
蝶女冷一挥手,三个护法一拥而上,强按着希若,喂她服下一颗很苦的药。
希若挣扎不过,只得咽下,护法看见她咽下了,才松开她。
希若胆战心惊,一面咳嗽,一面惊问:“你给我吃了什么?”
“那是能控制你的化骨虫,只要你不听话,它就会变成一条虫,钻进你的骨头啃噬你的骨髓,折磨得你生不如死!”蝶女阴冷地笑道。
“虫……”希若听得毛骨悚然,一阵恶心干呕,试图呕出来。
她早就听说巫女是很可怕的,现在看来,只觉得比传闻更加可怕。
看着希若在干呕,蝶女冷笑道:“别再白费力气了,化骨虫一旦钻进了你的体内,就会落地生根,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它。”
希若握紧了拳头。
“你捉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希若不解地瞪着蝶女。
“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蝶女的口气不容拒绝。
希若却笑了,好像听见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我想,你找错了人!我根本不会杀人!”
蝶女却也笑了,笑得诡异,妖魅,“看来,你真的还被蒙在鼓里。今天就让我来点醒你,解开你的封印。”
希若一怔,只见眼前一道流萤闪过,出现了一盏幻灯,昏黄的灯光,将周围的事物都照亮了。
希若很清晰地看见蝶女乌紫的唇在动,似乎在念着咒语,刹时间,她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长剑。
蝶女握剑直指希若,又慢慢地往下落,隔空指定她的肚脐眼下那颗墨绿晶片。
希若的呼吸都似乎停止了,战战兢兢地随着那剑转动着眼珠子。
“看见你肚脐眼上的三颗红痣了吗?”蝶女冷笑着问道。
希若倒吸一口冷气,低眸一看,疑惑地喃喃低道:“三颗红痣?……哪有三颗红痣?”
她怎么看都只是两颗,这女巫眼色不好,把一块绿晶片当成了红痣,真是可笑!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这第三颗红痣!”蝶女冷冷一笑,道,挥动手中的长剑。
希若一怔,只见眼前的剑光一闪,瞬间,肚脐眼下的绿晶片“叮”一声破开,露出了一颗鲜亮如血的红痣。
随着封印的解除,尘封多年的极阴之气顿时全泄露出来,希若顿时觉得一股奇怪的寒气从丹田处,逆流而上,充斥着她浑身的血脉,她红润的嘴唇瞬间变得冰冷乌黑,黑得发紫。
“你仔细看看清楚,你肚脐眼上是不是有三颗红痣。”蝶女冷笑道,意念一动,流萤的火光“呼”一声变炽,明晃晃地照在希若的肚脐眼上。
希若犹遭一记晴天霹雳,惊得呆住,像是被点了穴道,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肚脐眼。
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低喃道:“三颗红痣……我是女巫?”
“你现在还不算是,但你很快就会成为女巫。”蝶女冷道,“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你注定是一个女巫,无法改变。”
“不,不,我不相信!我不是女巫,我怎么可能会是女巫呢?这只是胎记,这不是真的!”希若连连摇头,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一定是胎记,她爹告诉她,那绿晶片是她的胎记,胎记而已……
三天后,夏静怡和阿布来到了烽火城。
这是一座十分繁华富庶的城府,夏静怡一入城门,便感觉自身像一粒渺小的水滴涌入了海洋,瞬间迷失了方向,竟不知该飘向何处。
夏静怡和阿布在城中找了个安静的小旅馆,暂时安顿下来,每日乔装打扮成过往的客商,四处明察暗访。
苦寻了数日,盘缠都快用光了,仍一无所获。
但夏静怡和阿布仍不死心,依然每天驾车出外四处探访。
工夫不负有心人,夏静怡和阿布终于在一个茶楼里发现了线索。
那座茶楼名叫天一茶楼,建在城中繁华地段,地段好,环境清雅,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吸引了许多达官贵人光顾,其中不乏一些爱攀比炫耀之人。
那天,已是傍晚时分。
天边的火烧云满天。
太阳迟迟未沉正西边,因而,烽火城中还是十分亮堂。
夏静怡和阿布一如既往,乔装成镖员,暗访了一整天,正疲倦地驾车从天一茶楼前行过。
夏静怡因身材苗条,恐人看出破绽,特意在衣服里塞了些草垛填充成胖子,戴了大草帽,边沿拉得很低,遮住大半边脸,她人安静低调地坐着,远远看去,根本没人怀疑她是女扮男装。
阿布只随便穿着质朴的衣服,戴顶大草帽遮住脸,一点不起眼,自然没人会多看他一眼。
就在他们的马车行到茶楼门口时,突然听得楼上传来了客人闹事的声音。
突然,“噼啪”一阵响。
一张椅子,一盏茶相继从楼上掉了下来,摔个粉碎,正好就砸在马车前面。
夏静怡被迫停下马车,微蹙月眉,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穿着锦衫的青衣男子,正在楼上喝醉了瞎嚷嚷,一看就是个爱生事端的好事者,属于来天一茶楼炫耀一流。
城中,能在天一茶楼消费的,非富即贵,许多爱攀比炫耀的人便把出入天一茶楼当作一种身份尊贵的炫耀。
夏静怡本不打算理会这些虚荣无聊的人,打算绕道走。
正准备离开时,她的眼睛突然紧紧地盯着那青衣人不放,眼里瞬间放出了奇异的光,一身的疲倦一扫而光。
你猜她看见了什么?
她看见那青衣人一副靠山很硬的架势,一把掏出一块青铜腰牌,拍在桌子上示人,还大嚷着:“老子是韩亲王府的人!你们看见没有?这是出入王府的腰牌!你们谁敢惹老子试试!”
就是它了!
夏静怡在心底激动地低喊。
那青铜腰牌跟她在山崖下捡到的一模一样。
身边的阿布完全未发现什么情况,只觉得肚中饥饿难耐,便悄声对夏静怡道:“哥哥,天快黑了,咱们快回去烧饭吧!我肚子饿了。”
“不急着回去。”夏静怡悄声道,抬头看了看那青衣人,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便想带阿布到旁边先吃碗混沌等着,等到那青衣人出来,就悄悄跟踪,看他往哪里去。
马车缓缓行到路边的小吃摊停下。
夏静怡草帽未月兑,挑了个能看到楼上和楼前情形的位置坐着,眼睛留神着那青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