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医生所能做的也只有转转脖子。看到了阳光、月光,周而复始。
丧尸俯子,一支空洞,一支混浊的眼睛看着沈断。两个人是贴得这么紧,医生都可以感觉到丧尸牙齿缝里的漏风声。
医生想起了德罗赞走在丧尸群中而丝毫没有引起丧尸注意,好像他就是丧尸的同类一样。自己也要变成德罗赞那个模样吗?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勾子!医生看到了尸池边的勾子,这是他所能看到的唯一的武器。
为了方便取材,德罗赞把实验的地点选择在了标本室里。
快要接近死亡,或是德罗赞所说的“永生”。想起要变成那些躺在实验室里的标本一样的状态,医生鼓起最后一点力道,从实验台上暴起,抓住那个勾子。
医生奋力把勾子勾住德罗赞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一扯,德罗赞的皮肤像层纸一样,伴随着清脆的一声嘶响,裂开了。
裂得是如此的干脆,连医生从勾子上的力道感觉都有些轻飘飘的,好像勾中的是个虚影。
德罗赞的皮肤下全是纵横交错的神经、肌肉,区别是这些肌肉的线条是如此的明显,好像特意被人重新整理过一样。
德罗赞不耐烦地把自己的表皮像月兑衣服一样撕开。剩下一个血红的人形走了过来。
“你就是‘第一个实验品’?”医生惊呼道,德罗赞居然把自己改造成了丧尸一般的存在。
“不是!”德罗赞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
医生把尸池中的福尔马林浇到德罗赞身上,德罗赞一声惨呼,医生朝窗口跑去,带过一个丧尸压在身下就跳了出去。
即便死了,也死得干脆。
向阳而死,在空中被久违的阳光温柔地抱住全身的医生再一次感受到了人类的温度。
局长的意思是可以在他自己身上做试验了。
大夫却不忍,又问了局长:“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
局长道:“我的命运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决定了。”
有了唯一性标志后,沈断也有了底气向局长询问探索舰队招人一事。
局长早有这个心思,要把沈断弄到舰队里,然后在美女科学家在外星人遗迹中一无所获时,把沈断身份暴露。
这是多大的羞辱啊。
局长想到这里又是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好了,把钱算一下吧。”医生洗完手对局长说。
“钱?”局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医生挥舞着那双刚洗好的湿漉漉的手,水珠溅到局长脸上,大吼道:“没错!钱!你知道装一个唯一性标志在黑市上要多少钱吗?还不是给人类装的。我没有你双倍的价格已经很讲义气了。”
说到钱的事,沈断是连插话的资格都没有,站在一边闷声不响,心里还在揣摩这两个人的关系。
局长摊开双手,说是没钱。
医生早作准备,如果没钱付的话,就让沈断身上的唯一性标志失效。因为唯一性标志在地球指挥部的数据库里还没有存档,一般的应用是没有问题,但是要想上舰艇通过考试必须要接受深度的唯一性标志的检查,两个一比较就会露馅了。
这样实验就白作了。
舰队招人的时间就要到了,沈断耗不起,想起那个机甲比赛,于是就说服医生,让他可以去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