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恨逐渐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现在叫做李成。然后又再度沉睡下去,这一睡不知要多久,商恨残存的意识想着。
李成在呼呼大睡,一头冷水浇到他头上。
李成惊醒,跳了起来,一帮人在狂笑。
李成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
一语不发,就要走开。
突然一个人拦住他,道:“怎么?想走?开下玩笑都不行?生气了吗?”
李成紧咬着嘴唇,低头盯着地面,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扼制住自己的冲动。
那人看到李成在发抖,对身边的人大声嚷道:“快过来看啊,这头猪要打人啦。”
李成却是强作微笑道:“王少不过和我开个玩笑,这我知道的。”
王少笑脸一变,一拳打在李成小月复上,骂道:“别给老子装,有种动我女朋友,没种承认了?”
周围的人涌了上来,嘻嘻哈哈,不痛不痒地踩上几脚,当作是开玩笑一样。
李成刚开始还在地上打滚,到了后面动也不动。
众人怕闹出人命,散了开来。看着地上的满是血迹的李成。惊恐地互相对看。
这时李成突然****一声,翻了个身。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王少放下句狠话:“你这个只知道睡觉的废物,知道厉害下次就不要在楚媚面前出现。”说完领着众人走了。
临走时,每个人还唾了口唾沫在李成身上,王少骂道:“人修理过就算了,吐口水算什么?娘们一样!”
第一个吐口水的赵前惶恐万分,本是想拍王少马屁没想到王少如此“高大个节”不愿再折辱李成。正要作势呼喝训斥他人传导老大意见时,
王少解开裤子,走到李成面前,掏出小弟,撒了一泡尿到李成身上,还刻意对准李成的脸上。
李成趴在地上,被尿液浸泡,下意识地翻过身来,满脸的黄水,狼狈不堪。
王少哈哈大笑,抖了抖小弟,提起裤子,用那拿过小弟的手拍了拍赵前的肩膀,吩咐道:“每个人都要在他身上撒泡尿才准走。”
赵前想到王少的手刚碰过的东西,就是一阵作呕,偏偏又不能避开,苦笑着点头应是。
王少趾高气扬地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走了,还想着接下来带着这个身材极正的新女友到哪里去玩才好,一日不将她收了,这身上的邪火一日就散不出去。
赵前看王少走远,一众跟班都是看着他等他下决定。
赵前看着躺在尿渍中的李成,心里犹豫道:“要不要做呢?王少家大业大,有人在后面撑着,我可只是跑腿的,万一这小子恨到我头上怎么办?”
看到李成死鱼般的眼神,赵前下定决心:“算了,这小子早就废了,本来大好前程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成天昏昏沉沉,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用来睡觉,这样的废物我还怕他不成。”
当下一挥手,像是刑场判官扔出“斩立决”的牌子一般,众人围成一圈,齐刷刷地解开裤裆,酝酿了一会儿,道道黄泉倾泄而出,撒在李成身上。
刚开始众人提鸟相见还有些尴尬,到了后来,顽皮的人在李成身上用尿液签起名来,弯弯曲曲地写下个姓,尿就没了。
余下的人只觉的有趣,有样学样,尿液悠长的连全名都写了下来,看那意犹未尽的样子,只恨不能再学孙大圣提个“到此一游”的雅词。
赵前见众人玩得兴起,也不打断,就在旁看着,突然发现李成没了动静,大惊失色,“糟糕!闹出人命了!”
忙喝退众人,冒着腥臭上前查看,却听到一阵鼾声响起。
“这废物竟然睡着了。”
赵前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对这废物得的怪病早有耳闻,但是这样的奇耻大辱都能安稳睡去也着实让赵前开了眼界。
赵前发了“善心”,起身招呼众人离开。
众人看了这样的奇景,都狂笑不已,一个个都只想早点说给朋友听,早早离去,留下李成一人躺在黄水中酣睡。
李成在王少的第一泡尿的时候就从剧痛中醒了过来,拼了命要起来,但是一股睡意笼罩了他,就像个无形牢笼一般让他不能动弹。
接下来的一切,他都听得见,看得见,暴怒的血液沸水一般滚烫奔腾起来,几乎要冲破他的血管,穿过皮肤顶了出来,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累,好想睡觉,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就这样睡着了。
李成本是学校的天之骄子,学业出色,外形俊朗,女友还是众人眼里的女神校花楚媚。自从得了那怪病以后,李成的生活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开始他只是觉得赖床的时间久了,早上上课经常迟到,到了后来,就是晚上早早入睡,第二天也爬不起来。
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毛病,身体一切指标都正常的不得了。
到了最后,这个嗜睡症让李成整天整夜的睡,除了吃饭外,就是睡觉。
女友离开了他,投入王少的怀抱,刚开始还同情他的朋友、同学到了后来都避之不及,一提起他就是那个“废物”。
旁人眼里看到的是个自甘堕落的青年,可是只有李成自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并不是只在睡觉,他在做梦。
李成的梦是如此的真实,以致于刚开始的时候他都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梦里他就是一个世界的主宰,无所不能,移山填海也在话下,连话都不用说,动念间就可完成。
他开始沉泥于这个梦中世界,沉泥于那种造物主的掌控一切的快感。现实反倒成了暂时的破烂瓦房,梦境才是他真正的归宿。
可是这回受了这样的折辱,气炸了的他双眼血红,回到梦境中,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缩在乌龟壳里的可怜虫。
“无所不能又如何?你能出去吗?能在现实中把那些混蛋揍得死去活来吗?”
李成在梦境中浮在半空中痛骂自己。
“你要是真的梦中王者,就把那王少拉进梦里泡在尿缸粪池,让他尝尝这滋味!”
接着李成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景,在他面前出现了王少。
王少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耸动着,那个女人娇喘连连,配合地扭动着。
那个女人正是楚媚。
李成悟到不知是怒气冲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自己竟然把王少的梦境拉进了自己的梦界。
人不是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做梦,王少现在的这种情况就是白日梦。
李成看着王少****自己的前女友,嘴角反倒逸出一丝微笑:“梦中为王,谁敢不服!”
李成动动念头,只见王少正在低头欣赏自己的胯下巨物在楚媚的黑森林里进进出出的美景,一抬头,却看到赵前的脸。
更令人恶心的是,赵前的表情还是一幅羞答答的欲拒还迎的小女人模样,王少吓得身下一软,就此一泄千里。
王少和赵前的身子渐渐消失在梦境虚空当中。
这是王少白日梦醒了,李成在梦境中捧月复狂笑,胸中的郁闷一扫而空,虽然报复远没结束,赵前、还有那群王少的跟班都在李成的名单之上,但这次恶作剧让李成意识到了一件事,梦中王者也能纵横现实!
正在开车的王少猛地一个刹车,后面的车上险些一口亲了上去,车主气势汹汹地下来,王少打开车门就吐了起来。
这吐的翻江倒海,黄白之物一地,刺鼻的味道传来,让那车主捂着鼻子落荒而逃,没了兴师问罪的兴致。
王少吐得痛快,但胸中的郁闷却一丝不减:“赵前那个混蛋敢在我梦里出现?!”
王少没有一般人的觉悟,绝不怪罪自己发****的时候怎么会梦到赵前,而是一惯的纨绔作风,把错怪到别人头上去。
只是略微一想,在赵前身上一泄如注的画面又自动跳了出来。一模裤裆,竟湿了一片。
王少烦闷地点起一根烟,想到:“难道我好那一口?”
一道寒意自尾椎骨炸起,爬到头顶。“不可能,不可能!”
王少直摇头,像是要把这个荒诞的想法甩出去。
不过经“赵前”这么一搞,王少没了原本的兴致,被霜打蔫了的菜叶耷拉着脑袋回家去了。
李成醒了过来,浑身的尿骚味让他作呕,想到众人围成一圈在他身上签名的画面,攥紧拳头,力道之大把骨节弄得咯吱作响。
“等着吧,无尽的痛苦会让你们不敢入睡!”
第二天,李成一大早起来去上课。路上的同学见了,三三两两地聚作一团叽叽喳喳地分享闲话:“这个废物今天怎么起来了?”
“你有没有听说昨天赵前他们说的——”
压抑的笑声响起,但是笑的人多了,大家也就逐渐放开,直听得闹哄哄的一片中只有李成独自一人走着。
他是唯一不笑的人,因为他就是被嘲笑的对象。
李成没有受路人嘲笑的影响,相反,他的心情很好,可以说是得了怪病这一年来最好的一天。
因为他的病好了。
昨天他在梦境中拉了王少的梦进来惩治了一番后,突然发现可以自由控制梦境的出入,不再受那睡意的折磨,而且自己可以一心二用,就像现在在走路的时候,他都可以随时沉入梦境控制那里的一切。
李成的脚步加快,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芒,“我失去的一切要自己拿回来!”
上课的时间还没到,教室里只是散地坐了几个人,还都是东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
李成进来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看了看大教室的桌椅黑板,漏风的玻璃,说不出的陌生的熟悉感:“我有多久没来这里上课了?”
“半年?还是一年?”
“同学?”一个温柔的女声打断了李成的沉思。
“这里有人坐吗?”一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生指着李成身边的空位问道。她身后跟着四五个打扮时髦的女生,只有一个素颜长发,抱着本书站在一边。
李成疑惑地看了看空荡的教室,座位还有很多,为什么要挨着他坐下?
“没有人。”李成以为她只是给迟到的同学占个位置,也不以为意。
“谢谢!”女生颇有教养的回答让李成好感大生,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传来,李成还正陶醉时,那女生一声尖叫:“好臭啊!”
捂着鼻子逃开。
身后的女生爆出压抑许久的笑声,教室里本在打瞌睡的学生也抬起头看到是李成,想起那传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那个素颜的女生没有笑。
李成这才明白这女生问位置是假,嘲笑他是真。
那群女生簇拥着走到前排坐下。
那个素颜女生却走了过来,坐在李成身边。
李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那素颜女生浅浅一笑,道:“这里没有人吧?”类似的一句话,却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李成从那个女生眼里看出了些许支持的眼神。
李成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现在的心神都集中到复仇上,没有多想。
上课铃声响了。
老师走了进来。之后赵前和王少的跟班们才陆续从教室后门溜了进来。
赵前看到李成,吃了一惊,后面的空位早就坐满,无奈之下只好挨到前排去。
老师对这些老油条早就见怪不怪,反正没有扰乱课堂秩序也就任他们去了。
赵前虽是王少的跟班,但自身既不是豪门之后,也不是官宦之家,学不得王少潇洒,课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是得规规矩矩地上课修学分的。
只是昨天玩游戏玩得太晚,上得又是天书般的高数,老师在讲台上说得唾沫四溅,对赵前来说却是上等催眠小曲,没过多久,倦意袭来,赵前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后面分散开来坐下的跟班也是早就立志吃喝嫖赌的有志青年,上课来无非是图个出勤率多些分数而已,一个个也早就睡着。
李成面前摊着书本,聚精会神地看着,实际上已经分神入梦。
梦境中李成蹈立虚空,上天下地四界方圆,一个个喝出昨日折辱过自己的仇人名字:“赵前、沈续、陈玦、……”
这些人的形象随着李成话语陆续出现在梦界之中,形态各异。
为首的赵前身着金甲,手持一柄奇形大刀,柄长过身,刀刃上流光异彩,捏个法决,向身前一个怪物砍去。
这是做游戏的梦。李成一看就知这赵前昨日定是在网吧通宵熬战,现在睡着了,还是杀意不止。
李成将赵前和众人聚在一起,就平地上召出个火山,一时间温度猛升,热得赵前等人大汗淋漓。
尤其是赵前还是身着金甲,密不透风,闷得赵前心烦意乱,气息不稳,几下大招没放到怪物,险些把自己陷进去。
李成怕温度升得太快,惊醒众人,发令:“小些,再小些。”
火山依言缩小。众人只觉热力稍退,但闷意不减,纷纷褪去衣衫。
这下好看了。
课堂上睡觉的那几个开始不安份地扭动身躯,在上讲课的老师眉头一皱,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可是渐渐的有几个竟然把上衣月兑了下来,接着裤子,****,一丝不挂。
赵前也在其中月兑衣,双目紧闭,只觉得身上汗渍腻歪粘连,好不难受。
全班的同学看得目瞪口呆,有好事者忙拿出手机来拍照。
老师呆立在讲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恶作剧吗?”
李成看在眼里,偷笑不已,暗道:“那日的羞辱我要千百倍地奉还,赵前,还没完呢!”
梦里心神再唤出一池清水出现在赵前等人面前,碧波荡漾,李成挥手成风送去清风一丝,赵前等人只觉热力难耐处,一阵清风拂面,全身舒畅,发现前面有池清水,哪会多想,噗通声连起,如下饺子般,跳进水里解暑。
教室里只见赵前等人月兑了衣服,赤条条地作个跳水的动作,旁边的同学一早散开,拍照的拍照,嘻笑的嘻笑,还有人打手机兴奋地叫道:“快来!122教室,对对对,我骗你干什么,来晚了就看不到了!”
“洞洞”声响起,这群luo男好像集体做花样跳水一样,跳了起来,头砸到桌椅上,有几个力道大的,越过桌子,掉在地上。
赵前跳得方向刚好是那个借位置调侃李成的漂亮女生边上。漂亮女生吓得尖叫,拿着包包避开。
老师这时才回过神来,大叫道:“你们在干什么?!”
一头栽到地上的跳水luo男们醒来,分不清身在何处,恍恍惚惚的样子。
李成看了大为解气,转头一看身边的素颜女生却丝毫未受外界的干扰,只是在静静地看书。
“她也真静得下心来。”李成感叹了一句。
赵前第一个回过神来,还在纳闷睡了一觉起来怎么自己衣服就月兑光了,摄像头的闪光此起彼伏晃得赵前睁不开眼。
这场景就像一群付费的摄影爱好者会员对着场地中央身无寸缕的luo模拍照一样,唯一区别是luo模变成一群爷们,睡眼惺忪地用手挡住脸面。
赵前大叫一声,捡起地上的衣服遮住要害部位就往外跑,身后跟着一群luo男有样学样,手忙脚乱地汇成一道肉色人流冲出教室。
看热闹的学生们也拿着手机一窝蜂地跟了出去,还有人“好心”地冲赵前大喊:“遮住脸啊,下面都一样。”
赵前脚步一个趔趄,险些跌倒,羞愤欲决,偏生是个爷们,不好低头遮脸的坐到地上哭哭啼啼,只能一咬牙,分出一只手挡住脸,往最近的厕所跑去。
一路上只听到“哇,学妹,快过来看****!”
“这是luo奔社团吗?好洒月兑!”
“那个人是谁?挡着脸都能跑得这么快,不用看路吗?”
“遛鸟侠?”
赵前还在被狂奔而起的风戏弄着****身体时,突然撞到一人,两人同时“哎呀”“我靠”倒地不起。
赵前拿来蔽体的衣物撒了一地,露出难得见到天光的小弟,被冷风吹得缩成一团皱巴巴的不用心细看还找不到。
那人大骂道:“哪个瞎了眼的……”后半截咽了回去。
赵前听那声音熟悉,抬头看去却是王少,喜道:“王少,我——”
王少却像见了鬼一样,连连后退,摆手道:“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王少昨日自从做了那个古怪的****后,回家和狐朋狗友打屁聊天喝酒打牌,做了许多荒诞不羁的事才成功地把这段不愉快的回忆忘掉。
今天一大早1点钟起床,神清气爽,一柱擎天,想起昨天被自己放了鸽子的楚媚,又不安份起来,到学校来找楚媚谈人生谈理想以及一些文艺青年喜好的风花雪月的事。
没想到这么晦气被人撞倒,还是刚刚被他花了一夜功夫赶出脑海的赵前,赵前还光着身子!
赵前在他身下娇喘的画面又回来了。
王少痛苦万分,到了后来,怒上心头,要是从此性福生活有了阴影咋办?
打死你这****!
王少心中狠意连绵不绝,自己年纪轻轻就被禁忌之恋所困,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脚下毫不留情,踹得赵前惨叫不已。
突然楼道里响起一阵非洲大草原上才能听到的杂乱的踏地声,像是有一个部落的发情犀牛群朝一个等待交配的母犀牛冲来。
王少怕被人看到,污了自己的“清白”名声,收回了脚,退到一边,喝斥道:“还不快滚!”
赵前还稀里糊涂地不知道王少为什么一见面就痛扁自己,撅着光**收起地上衣服就要往厕所跑去。
脚步声夹着喧哗人声如涛天骇浪般卷到,一群光**的luo男或遮面或遮鸟,或洒月兑者发命狂奔任鸟儿在外晃荡,台风般从王少、赵前身边刮过,后面还跟着一群少男少女,手里拿着手机高高举起,一副大牌明星到场接机的样子。
赵前义无反顾地加入了luo男的洪流,冲进厕所,里面响起一阵阵哀嚎:“我的裤子呢?”
“那是我的衣服!”
“借兄弟穿一下有什么关系?”
“靠,那是****!”
“追星族”围在厕所外面,挤得水泄不通,女生碍于性别只能在外面干等,男生们挤眉弄眼的“同去,同去”进了厕所。
李成在后面踱着步子晃了过来,只差提个鸟笼,哼起小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