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皮肉没了遮拦,那少师启每落一指,他便后退一步,最后足足退了十多步,才被少师启一掌给打飞了出去。
在地上翻了几圈,被他那些手下接住,喊道,“舵主!你没事罢?”
那韩八尺又吐了口血,双眼布满血丝,明显内伤不轻。
旁边小寒讥笑他道,“哈哈,你看罢,才过了两招你就笨伤了,我看呐,顶多再过上个三五招,你肯定会笨死!真没想到,我小寒有一天居然能够看到,一个人在我面前活生生的笨死,这真在是太有趣了!你说,这人究竟是得有多笨,才会笨到要的死啊!哈哈哈哈……”
见她肆意取笑自家舵主,旁边手下生气骂道,“臭丫头,你别不识好歹!我们舵主看你是小孩子才不跟你计较,若是真是惹急了我们,舵主不动手,我们可没那些顾忌!”
那小寒下巴一翘,道,“哼,有本事就来啊!要不是姑女乃女乃不屑于跟你们计较,早就一脚把你们踢飞了!还轮得到现在,你们来跟我说话!”
那手下指她气道,“你……”
那韩八尺手往他身上一搭,喘了口气,摇头道,“别理那疯丫头,你们先把陌老弟送走,这正道的小子,确实有些棘手,等会儿我把他拦住……”
那陌缓行过来道,“韩大哥……”
他只喊了一声,那韩八尺便大手一挥,强自站起身来,盯着少师启道,“小的们,快把陌老弟给我带走,这里我来拦住,记住了!一定要把陌老弟安全送到氤氲地府,若是路上他少了半根汗毛,等老子回去了,一定扒了你们的皮!快走!”
他一推身边扶来的下属,走出几步,拔起那玄铁巨尺,对少师启道,“正道的小子,算你狠!老子赤手空拳打不赢你,如今魔道大会召开在即,为了陌老弟能够及时赶去,老子也只能不要脸一回!来!我们继续打!”
闻言,少师启表情怪异,身为魔道首领,太上魔门的人,居然有一天会被人叫做正道,他不禁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韩八尺道,“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和系帮扶昂分舵舵主,韩八尺!你又是何人!一不使刀,二不使剑,三不用香,四不用星辰器,你他妈究竟是正道哪个门派的弟子!”
少师启心中了然,早该猜到会帮陌缓行的,必定是同道中人,一切却都是误会,他叹了口气,道,“哎,原来是和系帮的人,我……”
那韩八尺忽然大吼一声,“呔!去死!”
他见少师启脸上松懈,知道机会一闪即逝,举起巨尺便冲了上去。
旁边手下对陌缓行道,“陌兄弟,舵主发话了,咱们走罢!”
陌缓行道,“不,我不走!”
旁边手下急道,“不行啊,你相信舵主罢,手握巨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陌缓行摇头道,“我并不是担心韩大哥,我只是不愿去氤氲地府而已!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旁边手下惊道,“啊?你,你不去氤氲地府?这……”
旁边人一时没了主意,眼看自家舵主正为了陌缓行争取时间,明显是拼了老命,可是这陌缓行却突然说不走了,而且还是不愿去氤氲地府,这,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啊!
他们看着韩八尺跟那少师启动手,两人你来我往,他们又不敢出声询问,怕分了韩八尺的心,可是这不问,杵在这里,那不是把自家舵主的一番心思全给浪费了么!
“这,这可怎么办啊?”
韩八尺的手下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时抓耳挠腮,又不敢对陌缓行用强,只能在那里走来走去,焦急地看着场中打斗的两人,只盼望那韩八尺的巨尺能够把那正道的小子给拍扁了,那样就算没带走陌缓行,自己等人也应该不算误事。
那韩八尺在场中奔走如风,尺出如龙,一柄三百多斤重的玄铁尺,在他手里简直就和寻常刀剑一般,无甚两样。
只见一尺横斩落空,飞起又是一记竖劈,然而劈到中途,铁尺一翻,竟然变作了重拍,少师启不敢硬抗,抽身连退,那韩八尺纵身追上,一尺冲出,却是身随尺动,尺愈快,则身愈快,而身愈快,则尺更快!
这身尺相随却也是他的一门绝技,当年他师父就说他,天生就是练硬功夫的命,而硬功夫是有最高境界的,若无什么天材地宝帮忙淬炼身体,超过了那个境界,伤及身体不说,更是会衰心减寿,重者全身瘫痪,自此躺过一生。
所以他师父,看他修到了一定境界,便叫他转而修器,人力有穷,而器用无穷,故此便亲手为他打造了这柄玄铁巨尺,又传他一门身心器体的法诀。要点便是以自身为心,托器身为体,进攻退守,器外而己内,人器合一,无坚不摧,无往不胜!
再过得十数招,旁人看那韩八尺,不见人身,只见尺影,重重叠叠,几乎是水泼不进,风吹不漏,那巨尺在他身周被舞得呼呼作响,带起罡风把旁边树木泥草卷得七歪八倒,而再看那少师启在那尺影之中,左闪右避,翻腾跳跃,真可谓是沧海一孤舟,波澜任沉浮!
身侧一尺拍来,少师启翻身躲开,而人在空中,那巨尺一翻,竟然倒劈而上,少师启无处借力,只得腰身一拧,一掌拍在那巨尺侧面,借此腾身挪开,然而,那巨尺围着韩八尺绕了一圈,又向那少师启横扫过来,少师启恰正飞到一颗树旁,他足尖在树上一点,身形一纵,避开那一尺,那巨尺斩到树上,只听轰隆一声,两人围抱的大树齐腰崩断,这才让那韩八尺的巨尺略微滞了一滞,而少师启也得这一点机会,落地之后便即飞退,两人一连过了四十多招,他这才算是第一次喘了口气。
那韩八尺拿这样一柄重尺,一连出了四十多招,还招招都是抢攻,而先前又中了少师启的春雷乍破指法,虽然强压下伤势,可是如此运劲,不免也是一阵气血澎湃,心中一股恶烦。
知道那少师启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如今好不容易占得一个先机,自然不能轻易易手,他强提一口气,手臂运劲一掷,只见一尺飞出,跟着身随其上,速度极快!
那少师启见飞尺又来,不得已,又是连连退后,那巨尺近两丈长,一尺半宽,更有半尺来厚,一扫过来,眼前便是黑了一大片,而且翻转变化,遮天蔽日,当真令少师启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没想到,这拿尺跟没拿,这韩八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小寒在一边看那韩八尺仗器逞凶,不由心中不爽,于是在一边大喊大叫起来,只听她喊道,“这不公平!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居然拿那么大一块铁板去欺负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你心肠是不是黑的啊,是不是吃了苍蝇的啊!太恶心了罢!
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看你不仅要被人骂,还要被人吐口水,说你就是个又笨又无耻,卑鄙又恶心,还喜欢吃苍蝇的绿毛王八!话说你那块大铁板,是不是就是平时用来炒苍蝇了才会变得那么黑啊,居然还天天握在手里舞来舞去,跟拿个苍蝇拍似的,还真当个宝贝!
到处炫耀,丢人现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恶心么!喂!又笨又无耻,卑鄙又恶心,还喜欢吃苍蝇的绿毛王八!你倒是给姑女乃女乃我回句话啊,是不是怕了你姑女乃女乃,所以那苍蝇拍不敢舞到姑女乃女乃面前,怕姑女乃女乃笑话你啊?放心罢,姑女乃女乃从来不跟王八计较,顶多骂你一句恶心,吐口口水再踹你一脚,绝对不会欺负你的!
喂!那个有壳的你哼一声啊,不然姑女乃女乃以后可不拿苍蝇喂你了啊!会饿死你的哦,谁叫你平时挑食,就喜欢吃那恶心东西!特别那绿毛是你的最爱啊!!绿毛苍蝇可是爱吃屎的啊!!!可是绿毛王八就是爱吃绿毛苍蝇的啊~~~”
小寒骂着骂着,一时兴起居然手舞足蹈地唱了起来,那韩八尺先时还能忍,可是听到后来,那是越听越不对劲,怎么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被她骂成爱吃苍蝇的王八了,而自己手里师父传下来的巨尺,竟然也被她骂成苍蝇拍了,不行,这下可是真忍不住了,他暴喝一声,一尺把少师启劈开,在地上砸出个大洞,回头便是一声怒吼,“你他妈骂够了没有!”
就在这时,他胸前一股劲风袭来,再回首时,少师启一指便戳中了他的章门穴,他气血一散,少师启手掌翻开,五指绽花,在他胸口连拍带打,只听六七声嗤嗤作响,最后少师启提起另一掌,在那韩八尺的胸前轻轻一推,但听“噗”的一声轻响,韩八尺闷哼一声,巨尺月兑手,他自个则是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仰躺在地上,却是再不动弹。
韩八尺手下连忙跑过去,担心道,“舵主,你怎么啦!”
旁边小寒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苍蝇一生穷吃屎,王八万年不翻身,你这四仰八叉的样子,可真是像极了王八,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