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寒皱起眉头,似有什么难言之隐,忽而眉头一掀,笑道,“算啦,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看大叔你这样盛情,那小寒也就却之不恭了。(http;//我们走罢!”
那少师启闻言,差点没跌下了马来。
那小寒好奇道,“咦?少师哥哥,你是要把你的马,让给我来坐么?”
那少师启无语,指着身后的马**道,“这里还有一个座位,你爱座不座!”
那小寒小嘴一撅,指着少师启座前道,“我要坐前面!”
那少师启正要拒绝,却听他二叔道,“启儿,既然小寒姑娘要坐前面,你就让她坐前面罢。”
那少师启道,“二叔……”见他二叔眼睛一沉,当即闭了嘴,不情不愿道,“你上来罢。”
那小寒双手一伸,嘻嘻笑道,“哥哥抱我!”
那少师启气道,“你……”他感受到身边二叔压迫的眼神,无奈伸手把小寒接过,抱到了身前,在她耳边低语道,“后面早有马给你备着,你坐我这里是有什么意思?”
那小寒也低声回道,“人家喜欢你嘛!”
那少师启闻言差点喷出口老血来,嗔道,“呸!瞎说什么!”
那少师逐对陌缓行道,“陌兄弟,你也跟我们一起,去那氤氲地府罢。”
那云桥也道,“嗯,陌世侄,跟我们走罢。”
那陌缓行却摇头道,“不,在下并不想去氤氲地府。”
那少师逐几人对视一眼,心道一声果然,虽然事先便听少师启说过,可是这里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有所错愕,这与常理不合啊!
那云桥皱眉道,“陌世侄,你也该知道,我氤氲地府此刻也正有一位陌缓行罢?”
那陌缓行点头道,“在下知道。”
那云桥道,“那你便一点也不担心,他会对你那些师兄弟、师姐妹们有什么企图?”
那陌缓行面有挣扎,沉默不语。
那少师逐道,“陌兄弟,其实我们叫你去氤氲地府,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那陌缓行道,“谁?”
那少师逐和云桥对视一眼,道,“水镜花。”
那陌缓行听到这个名字忽然身体一震,不自觉地退了两步,他一脸错愕道,“她……水师妹她……她没有死?”他一脸的不敢置信。
那少师逐点了点头,道,“不错,水姑娘并没有死,据说水姑娘是你至亲的师妹,所以,听说你的存在,她便想要见你一见。”
陌缓行低头,却仍旧掩饰不了他那不知是惊疑还是开心的表情,只听他喃喃地道,“她原来没死……她原来没死……原来都是我看错了,我就说她不该死的,她不应该死的!……”
那少师逐见了他的样子,和云桥相顾点头,他们早打听了水镜花和陌缓行的关系,虽然名为师兄妹,却其实是相互倾心的情侣,因此才会安排这样一个人来跟陌缓行见面。
那少师逐道,“陌兄弟……”
那陌缓行道,“好,我跟你们去,我这就跟你们去氤氲地府。”
那少师逐几人相视一笑,点头道,“好,那我们走罢。”
那云桥让人牵了马来,陌缓行骑上,一众人便离开了这里,只留那佐明堂和泪雪楼的人兀自跪在那里,直到众人走没了影子,他们才敢起身。
那朱斌站起身来,一脸阴沉,刚才他心中一番计较,在那云桥眼中却连个屁都不是,见那阮清香也站了起来,两人相互望着,而两家的人自也都望着自家的主事人,这架到底还要不要打下去。
那朱斌阴沉着脸色,说道,“我儿子武能,究竟在不在你们手里!”
那阮清仪面色坦然道,“不在。”
那王清容道,“我泪雪楼绝不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己的卑鄙勾当,还望朱堂主在别处找找,说不定你儿子正在哪家肉铺上睡着呢!”
那朱斌怒道,“你……哼!”他一拂衣袖,对众佐明堂弟子道,“走!”
众人应是,随他一同离开,而有机灵的,把那地上的大剑拾了起来,想着回去,少不得,也能领上个几十两银子。
那阮清仪也叫自家的师姐妹们回去休息,受伤了的,都好好处理,而在一切事妥之后。她却一人悄悄下了楼,从客栈里走了出去。
她一路走的都是阴暗小巷,因为先才那一招无名剑招使她月兑力,而后又帮诸位师姐妹们疗伤,因此每走了一会儿,便要停下来,歇几口气再走。
最后她沿着城中内河,穿过了几道旧城墙,来到了一片夜湖微澜的地方。只见星光稀淡,独月光明美,一位笼纱的女子坐在湖边,用凝着月辉的双臂,微微撑起头上的轻纱,一阵风来,把她纱衣撩起,仿若云烟一般,如梦似幻。
透过轻纱,可以见到她朦胧的面庞,泛着淡淡的莹光,低低垂下,那里有着一朵凝香的玉莲,在流动的月光中轻摆,那一来一回的温柔,相信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见了都会心神摇曳,只愿一生都沉醉在这般的纯美里,看倩影如花,品清香自怡。
在那女子身后的不远处,有一株两丈高的玉兰树,树枝上结满了香灯一般的玉兰花,映对着湖光明月,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蒙光,倒也像一位婀娜多姿、妆容明丽的仙子。
而更令人惊心动魄的是,在那株玉兰上,仿若有着一团火红的焰,那是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坐在树上,长裙飘飘,便如玉兰里的魂灵,这一刻的风景,已经没有人会问,为何她不是白衣。
这位红衣女子见有人来,便清喝一声,道,“谁?”然而,待看清来人的样貌,只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你。”
那阮清仪来到这里,好生喘了口气,仰头说道,“红娘子姐姐,我有要事要找仙子禀报。”
那红娘子一笑,道,“喏,仙子就在那里,你自个说去。我再吹会儿风,看会儿月,让这些没有人情味的东西知道,除了仙子,这世上我才是最美!”
那阮清仪摇了摇头,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走到那笼纱女子的身后,微躬身道,“仙子。”
见那女子不答,她径直禀报道,“那陌缓行已经被氤氲地府的掌门云桥以及太上魔门的少师逐等人带走,就连那小寒也是一同前去,待得明日,清仪是否还要如计划一般,为那陌缓行佐证。”
那笼纱女子把另一只玉足也放入湖中,收了双臂,双手搭在一起,轻轻放在了膝上,她微微垂首,双唇轻启,只听一个温柔而又淡漠的声音响起,道,“你使了震元剑?”
那阮清仪连忙跪下道,“清仪见师妹受伤,那时又被人围攻,无奈之下,只能用震元剑来退敌,清仪并非是有意炫技,还望仙子体谅。”
那笼纱女子点点头,道,“你起来罢,我说过,你不用跪我。”
那阮清仪连忙起身,道,“清仪过错,忘记仙子嘱咐,实在该罚。”
那笼纱女子面上一笑,并不作答。却听那玉兰树上的红娘子道,“清仪,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么,不要那样拘礼,仙子不喜那些,你若是真心敬重仙子,留在心里便好,反复摆弄出来,反而显得做作。”
那阮清仪转身对那红娘子微微一躬,道,“多谢姐姐提醒,清仪再必收敛。”
那红娘子从身边摘了朵玉兰花,轻嗅一下,叹息一声,道,“哎,要的就是放开,你却再必收敛,所以你武功始终是精进缓慢,哎,天性使然,天性使然……接着!”说着她把手中的玉兰花轻轻一抛,那阮清仪双手接过只觉身躯一震,当即又要跪下,可是及时止住,只躬身道,“多谢姐姐传功,清仪此刻只觉内力充沛,比之往常,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红娘子点点头,道,“有进步便好,有进步便好……”说着便不再理她。
那阮清仪又回过身来,静静站在那笼纱女子的身后,只听那女子道,“那陌缓行,是否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那阮清仪道,“见他样子,还似不愿。面对那云桥以及少师氏的人,都是口称在下,不称晚辈,恐怕,还是一心想要月兑离正魔两道的纷争。”
那女子点点头,道,“他倒是聪明。”
那树上的红娘子却哼了一声,道,“他那哪是什么聪明,根本就是个懦夫罢了!而且还是个不忠不义,不孝不悌,全没半点担当的混蛋!我看那种人,早先就不该救他,直接一刀,结果了他是最好,免得让人听着心烦!”
那笼纱女子笑了笑,道,“明天过后,便判他生死,你来动手,可好?”
那红娘子一喜,道,“真的?”不过她又俏眉一皱,道,“算了,杀他是脏了我的手。若风流子在就好了,把这种差事派给他,他是最欢喜的。”
那笼纱女子一笑,道,“他最喜杀的是女人,男人他杀的少。”
那红娘子道,“所以他就活该了。把个粉女敕女敕的小姑娘当成个男孩,结果被人家打得那么惨,还说什么是被人骗了,想起来就觉得好笑,那家伙,真是笨死了,呵呵……”
那笼纱女子闻言也同那红娘子一样,都是面有笑意。
而那阮清仪听不太懂,却听出了奇怪来,问道,“仙子,那破阵子大哥和风流子大哥呢?他们今次,怎的没有随您一起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