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娘子笑道,“那两个笨家伙,就别提了,一个被一个小姑娘家的打成个废人,现在还在闭关,恢复功力,而另一个,据说是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喂了毒,至今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百度搜索:燃レ文レ书レ库,看小说最快更新想我仙子座下的三大高手,如今三去其二,就剩下我一个,有时候,没人来和我拌嘴,还真觉得挺无聊的。哎,自古人生多寂寞,风流子说话真没错……”
那阮清仪闻言如此,也只叹息一声,道,“只愿两位大哥能早日好起来,仙子便能够多两份助力。如今那氤氲地府上,卧虎藏龙,高手云集,仙子要去到那里,恐怕会有些不妥,还望仙子倍加小心,免伤了尊体。”
那笼纱女子点头道,“嗯,多谢妹妹关心,既然那陌缓行始终无意承担这份责任,那便无需再为他佐证,妹妹恰当自处便是,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罢。”
那阮清仪点点头,道,“嗯,那清仪告退了。”
她退开两步,当即转头离开了这里。
那红娘子跃下枝头,落在地上道,“仙子,明日上山,您真要亲自动手?”
那女子足下摆了摆湖水,点点头道,“嗯,那少师逐有些本事,你恐怕对付不来。而那小寒上次送我件东西,我也想看看,它威力到底如何,能一下把风流子打成废人,想必该能有份期待。”
那红娘子眉毛一挑,道,“这样,那东西该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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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氤氲弥漫气,沃焦地府鬼火中。碧落城东,有沃焦山高千仞,白日无异,绿树繁花,鸟兽鱼虫皆如寻常,而每当夜幕降临,其突兀拔地九千仞,远看只见千仞之巅,有橙光迷蒙之府,好似炼狱浮上人间一般,整个山顶就像一块烧透的木炭。
然而,此景远观可得,若朝山边走去,便会发现,那沃焦山势愈走愈低,直到走近山脚,已然变成下行之势,而再往前看,那里已然变成一个有着点点星火的深谷,而入谷不断向下,最后,便可看到一座焰火幽明的古城。
在这古城正东,冥王殿侧,有一清阆小苑,潺潺流水从中转过,有人高玉兰,逐水而植,亭亭玉立,花白莹润,沁美之极。而更妙处,就在那流水之中。这流水清澈柔缓,却凝泛金黄之色,空澄明晰一如铜镜,而那玉兰倒映其间,正如娇花试镜,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更添了一份高贵与神秘。
在这玉兰花水之边,有一套石桌石凳,露天而置,其上三人围坐,却是那太上魔门的少师逐,氤氲地府的云桥,以及那和系帮的苍郂。
这三人静默而坐,忽听那云桥道,“先生,此间直接的关系,毕竟是那鬼乐幽丘,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先跟他们打声招呼?”
那少师逐摇头道,“不用。无论这陌缓行是真是假,我们私下猜疑他鬼乐幽丘的掌门,就是对他们的大不敬。即便我们是出于好心,可是在这鬼乐幽丘遭难的当口,难免会让他们心中起了怨憎,以为我们看他们实力大损,便要插手他们门内的事务。如此一来,只会增加互相的不合,于我魔道的平正大计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云桥恍然道,“原来如此,还是先生考虑周详,在下却是想的浅了。”
那苍郂道,“先生思虑周密,苍郂佩服。”
那少师逐笑道,“两位不必如此,只是这件事情还涉及到魔谱,恐怕更要想深一层才是。”
那云桥惊道,“哦,是了,早先听启公子说,他从那破阵子手中抢过陌缓行时,那天齐剑便是落在了魔谱的手上,而今,天齐剑又出现在了那个陌缓行的手中,如此说来,莫非那个陌缓行,竟是魔谱找人假扮的不成?
那少师逐点头道,“若我家启儿所言属实,恐怕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那云桥点点头,忽道,“想不到,看你家启公子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本事,能从那魔谱仙子座下的破阵子手里抢人,当真是年少英雄啊。”
那苍郂也道,“不错,就我苍郂来讲,也没把握能从那破阵子的手里抢了人来,那启公子,的确是前途无量,日后必成大器。”
那少师逐笑道,“两位可莫要如此夸他,若是被他晓得了,还不知道他尾巴要翘到哪里去呢。”
几人笑过,又谈起正事,那苍郂皱眉道,“可是魔谱如此行事,究竟想要做什么?”
那少师逐摇头道,“魔谱行事,一向莫名其妙,不过今次找人假扮陌缓行,想必目的也只有分我魔道,扰乱人心,而后……便是想要趁机,再在里面做些什么。”
那苍郂道,“做什么?”
那少师逐无奈笑道,“我若知道,便早说与两位听了,何必还在这里苦苦守着。”
那苍郂忙抱歉道,“苍郂一时冒昧,还望先生勿怪。”
那少师逐道,“无妨,其实这问题,我也在心中盘桓了好些时候,苦苦思索,却没个究竟,想来也是惭愧,哎……”
那云桥道,“哪里的话,若无先生提点,这件事情恐怕早就给我们捅了个破天穿了,哪里还能够有这般的闲工夫,在这里说话喝茶。”
说着端起面前的茶碗,敬意两人,呷了一口。
那苍郂应道,“云掌门所言甚是,以茶代酒,敬先生一杯。”言罢也是端起茶碗,闷了一口。
那少师逐见状一笑,也拿起茶杯尝了一口。
这时,从小苑的月门外走进来两人,领前的是一个氤氲地府的男弟子,而后面跟着的,是一位身着绿衫的姑娘。
那个男弟子引着那位姑娘,走到三人隔水对岸的一间屋子前,在那门口,那男弟子对那位姑娘说了些什么,便即离了开去,而那姑娘则在门前迟疑了一阵,推门走了进去。
这边少师逐三人对视一眼,那云桥道,“先生,这陌缓行是真是假,待那水姑娘出来,一切都明白了。只是在这之后,我们又该如何举措?”
那少师逐想了想,道,“若这陌缓行是假,那便好说,定是我那侄儿经验不足,上了那魔谱仙子的当,这才引了人来,故意让我们质疑鬼乐幽丘,好让我魔道互相猜忌,生出间隙,不过,为了谨慎起见,我们暂且先不杀他,只把他抓起来,好生的盘问一番,至于最后该如何处置,便交给那鬼乐幽丘,直说我们抓到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如此既不伤感情,也给了面子,还增加他鬼乐幽丘对我们的信赖,这般举措,该是妥当。”
那云桥两人闻言连连点头称道,“先生所虑,无不缜密,我等均是心服口服。”
那少师逐笑道,“两位过奖,要是再这般夸耀下去,在下可就真有些无地自容了。”
那云桥道,“哪里哪里,我俩是诚心敬佩先生,绝无半点恭维。”
那苍郂也是一脸认真道,“不错,听先生说话,无地自容的该是我们才是。以前兀自不觉,今日才知,我苍郂果然就是个大老粗,想问题想事情,从来也没有如先生这般周密过,当真是心悦诚服了。”
那云桥点头道,“苍帮主所言甚是,云某也该是无地自容。来,先生,容老朽给您添一杯茶水,以示敬意。”说着他拎起桌上的茶壶,起身就要去给那少师逐添茶,那少师逐连忙起身拦住道,“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一杯茶水而已,岂敢劳云掌门大驾。”
这两人你推我让一番,终究还是给那少师逐添了一杯茶水。
那苍郂问道,“先生,您刚才所言,是那陌缓行是假的情况,而若那陌缓行是真,我们又该如何处置?”
那少师逐眉头皱起,沉凝片刻,才道,“唔……若那陌缓行是真,那我们还是不能告诉鬼乐幽丘,毕竟那假陌缓行是他们亲自出城迎回来的,如此贸然相告,定然会引起诸多麻烦,局势恐怕一时难以控制,若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情,正中那魔谱的下怀,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不如干脆就在明天的魔道大会上,我们把这个真陌缓行拿出来给那假陌缓行一比,在整个魔道的面前,捅出事情的真相,而后就把责任都推到魔谱的身上,那样,迫于群情激奋,那鬼乐幽丘定然也会随着人情把怨气转到魔谱那里,如此,我们魔道既可保证团结,又可以让那个一直处于边缘的魔谱暴露出来,即便消灭不了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也能够令大家警醒过来,亦是大善。只有这样,我魔道的一统,才算是有了一点安稳的样子。”
那云桥两人相顾一眼,均是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等那水姑娘出来,一切便按此法来做,当是不错。”
忽那云桥道,“先生,我们既要对那鬼乐幽丘保密,可是那水姑娘……”
那苍郂也道,“是啊,先生,这水姑娘又该处置?”
那少师逐笑道,“晓以大义,以情动之,想来在这个当口,要她保密,该当不会拒绝。”
那云桥两人点头笑道,“倒是我等多虑了,来,先生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