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没见过的病,代院长自然是表现出十二分的好奇和热情,一直叮嘱陈文达转告马艺刚,一有情况,直接打他电话,生怕错过这个临床病例。
接着,陈文达从兜里掏出一瓶迷你小可乐递给代院长,说:“到时候马艺刚送来后,第一时间,把这个东西给他喝下去……然后立即给他打麻药,要全身麻的那种……”
“可乐?”代院长接过瓶子,见里面的颜色和可乐一个样,随口说道。他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皱眉道:“好浓的中药味。”
“这个可乐瓶子记得放进冷柜,我怕时间长了变质。”陈文达叮嘱道。
“这个我明白,在708,只要想保存的药,就没有变质的。”对708的药品保质管理以及设备仪器,代院长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他们建有全亚洲第一的药品冷藏库,只要他们愿意,任何药都能在里面保存百年以上。只不过他有些不解的问道:“文达,打麻药起什么作用?”
“抑制马艺刚的肢体萎缩,到时候全身一麻醉,萎缩就会减慢,主要是为我赶来争取时间,好歹是个人,总不能让他眼睁睁就萎缩的无影无踪吧!”陈文达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对于别人的生死,他总是说的十分轻巧。当然,这主要得益于他的自信,虽然这个人要死,但我能救得活,干嘛要做悲天悯人的神状,徒增他人的恐惧。
陈文达的一个萎缩的无影无踪,代院长听的直摇头,笑道:“你小子啊!嘴就是这么溜!不过说心里话啊!像你这个年纪的,我代某人还从未瞧得上一个,当然。不是我心高气傲,倚老卖老,而是那些年轻人,孤芳自赏。不可一世。正所谓‘满瓶不浪,半瓶浪’。什么东西学了点皮毛,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年少轻狂啊!不过我瞧你啊!不但瞧得上眼,哈哈!我还很崇拜你呢!”
“代院长。不带你这么消遣我的。”
“真的,以我的意思啊!你完全就是个神医……对了!还有你母亲,也是一位女神医……上次你去外地,我们医院住进来一个患病莫名其妙的人,只要睁开眼,就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聊斋里面写的还玄乎……我就去咨询你母亲。你母亲让二丰找了些泔水,半夜的时候给那人洗了几个澡,竟然神奇的好了……老头子我真是长了见识……你们一家人,了不起啊!相比你们来说。我这个浸yin医学几十载的人,简直狗屁都不是……”
“代院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走的是偏路,您才是阳关大道,正儿八经的学术,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
“只要能医治好病人,那就是学术,那就能上得了台面……文达,有时间也教教我这个老头子,看看你们的偏路到底有多偏!”代院长笑着说。
“哎哟!这个我可不敢当,您要是感兴趣,可以找我老娘互相交流交流,反正她现在在家里呆着也是没事,有人说个话,也可以消磨时间。对了,今天出门的时候,老娘听说我来708,托我向你问好。”
代院长乐不开支的点头道:“好!好!好!谢谢你母亲!文达,这可是你说的,有时间,我就去你们家叨扰。”
“随时欢迎,管饭管茶。”
一老一少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聊的哈哈大笑,从旁边经过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两人,聊什么呢?这么高兴!特别是708的工作人员,虽然代院长平时慈祥和蔼,但也从未见他这么高兴过。医院很多人不认识陈文达,有的人心想,这个小伙子不会是代院长失散多年的儿子吧!
两人不知不觉聊了一个多小时。这一里一外,简直是两个世界,病房里面,以普旺扎西为首的斯特姆基国医疗组正如火如荼的抢救他们的总统昆西纳;走廊外面,陈文达和代院长像是阔别多年的老友见面,谈笑风生,悠然自得。代院长身为708医院的负责人,全然忘记了里面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正在死亡线上挣扎,那个开心的啊!仿佛回到了与陈文达年纪相仿的年代。
代院长感觉时间差不多,起身道:“文达,走,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咱们……一定得喝两杯……”等站起来了,才看见对面病房的急救灯还亮着,拍手懊恼的说:“哎呀!你看这事弄的,昆西纳还在里面急救,我……文达,这个饭是吃不了了,咱们先进去看看普旺扎西进行的怎么样?”
陈文达摆了摆手,说:“代院长,咱们不要去凑那个热闹……你没看出来吗?那个普旺扎西根本就不相信我们,一来就把工作完全接手了过去……”
代院长笑道:“说实话啊!我要是不知道你的能力,见病人那样弄,我也会急,怎么能一进一出呢?别说在医学上,就是自然规律也不是这样的。”
“我就说嘛!我的手段都是偏门的……那些理论要是说出来,正儿八经的学术,不赞成不说,甚至还觉得我在乱弹琴,或者是个疯子……代院长,我也跟你说句实话,也就是你,对我如此信任!真的是谢谢你。”陈文达说的很是感动,恨不得当场冲过去,抱着代院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凄凄的叫道:“知音啊!知音!我的好知音!”
代院长笑道:“你以为我是信任你啊!呵呵!我信任的是‘梅花神针’这套针法……”
两人正说着,对面昆西纳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人一阵风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喊:“舅啊!快点啊!突发情况啊……昆西纳要死啦!”
傻二丰跑的急,没有看见就在对面站着的陈文达,还一个劲往前跑:“昆西纳要死啦!快点啊……达哥!你丫在哪里……昆西纳要死啦!”
陈文达和代院长见此,也没管二丰,直接冲进了病房。丢下二丰继续往前奔跑,余音缭绕:“昆西纳要死啦……要死啦!死啦!死啦!啦啦啦……”
一进病房,陈文达连忙奔向床边的心电监护仪前,看了一眼心电图,果真是快要断气前的节奏。
代院长脸都绿了,这普旺扎西搞的什么玩意儿?就是外面说了一会儿话,就把人弄成这样。
陈文达顾不了那么多,救人要紧,急忙问旁边有些惊慌失措的普旺扎西:“普教授,你对昆总统做了什么?”
普旺扎西一愣,连忙回道:“没……没做什么啊!”
陈文达指着插在昆西纳身上的管子,喝问道:“什么叫没做什么?你这不是在做闭式引流吗?”
“总统胸腔积液,只有先做闭式引流,才能恢复他身体机能的正常运转。”普旺扎西说的倒振振有词。
陈文达真想骂他一句沙比,但考虑会引起国际纠纷,总算是没骂出来,但他还是忍不住**了普旺扎西一句:“闭式引流这么简单的活儿,兽医都能做,犯得着你大老远赶来吗?”他回头对代院长说:“刚才输的血,又被排了出来,白输了……”
代院长急道:“文达,快点想想办法吧!你看这心电图,不过三分钟,昆西纳就会丧命。”
普旺扎西有些乱了手脚,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方案:“总统胸腔积液,不把它排出来,无法进入下一步的治疗……”
陈文达瞪了普旺扎西一眼,后者被他凌厉的眼神震慑的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
“一边呆着去!”陈文达沉声喝道。
普旺扎西吃了一惊,自己好歹是权威人士,总统的私人医生,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年轻,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他硬着脖子走上前,企图做些什么,想挽救心电图所呈现的颓废之势。
普旺扎西不但没有悔改的意思,还想继续犯他的错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鸟人挡住了自己,让他无法对昆西纳实施救治,陈文达当下就火了起来,大喝道:“滚开!”
普旺扎西吓了一跳,回头看了陈文达一眼,陈文达一把拉过他,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几枚银针,直接催动元气进行消毒,顺着上次的穴位,迅速的刺了进去。回头吩咐代院长:“照先前的方案进行。”
代院长大声招呼道:“快,李医生,给昆西纳输血……”
陈文达看着愣在一边的普旺扎西,说:“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我明确的告诉你,你那样做,才是真正的谋杀,你是在抽干你们亲爱总统的血……”
“可是……总统先生的胸腔积液啊!”普旺扎西无力的辩解道。
“闭嘴!你以为就你一人知道吗?那不是积液,是总统先生的赖以生存的血液导入了胸腔……”
“可是……那也是积液。”普旺扎西弱弱的强调道。
真的,要不是考虑到国际影响,陈文达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到他姥姥的二舅家,明知道自己错了,还t的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