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羽轻哧一声,“为何?你施妖法引来漫天的蝴蝶,闹得府上鸡犬不安,人心惶惶,我作为太师府的嫡出长女,就有责任护得府上一方安宁!”
她早就想好好教训上官嬿婉,奈何一直都找不到借口,这会儿倒是对方送给自己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若是不把她生生剥掉一层皮,难以消除心头的怨恨。明明她才是太师府嫡出长女,却被这个庶女抢尽风头,凭什么一个落魄姨娘生的庶女,可以嫁给当今的六皇子。
上官暮雪最会看准时机拍马屁,喝道,“大姐姐已经发话,你们这些蠢货还傻愣愣地杵在这儿做甚,赶紧把人绑了拖去祠堂家法伺候!”
“是”
两个小厮高声应道,刚才被上官暮雪训斥一番,这会儿子倒是手脚越发麻利,押着上官嬿婉就要拖走。
太宗的语气不咸不淡,却是不容置疑,“住手!”
两个小厮脚步不由得一顿,心头骤然一紧,冉冉升起一股莫名的骇意,不敢再往前一步。
“你是谁?”
上官暮雪循声望去,刚才光顾着抓拿上官嬿婉,都未曾注意到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好你个上官嬿婉,你跟六皇子有婚约在身,还敢光明正大的往家里带男人,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婚约?太宗怔怔的望着上官嬿婉,难道说她就是自己当年指月复为婚的小女圭女圭?想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在柳氏的月复中呢,没想到岁月匆匆,一眨眼竟然已经是十六年的光阴。
连翘听着对方这样来辱骂自家小姐,哪儿还能忍得下这口恶气,“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的名声,岂能容你如此恶意中伤,你简直欺人太甚!”
说话的时候,连翘突然身子一闪,人掠到了上官嬿婉的身旁,伸手就要掰开那两个小厮的手腕。
上官暮雪伸手就是一记耳光,那力道可是卯足了手劲儿的,一巴掌把连翘打跌在地上,“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奴,竟敢出言顶撞主子,我看是上官嬿婉把你宠得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了!”
连翘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一手捂住红肿的脸颊,眸子里噙着盈盈的泪光,却死死的咬着牙关,倔强得不让泪水溢出来,“你们不能擅自处置小姐,她可是六皇子未过门的妻子!”
无奈之下,连翘只能搬出六皇子来,希望能救得了自家小姐一命,果然上官千羽跟上官暮雪都怔了一下。
上官暮雪很快就回过神来,恢复一贯的趾高气扬,“此刻她还是我太师府的人,就得守我太师府的规矩,再说了,她上官嬿婉享那死人福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有事没事都要搬出来说上一说,真是没皮没羞的!”
“放肆!柳氏一门忠烈,岂能容你如此出言不逊!”
太宗重重一拍案几,眉头顿时一皱,高声喝道,“没想到堂堂的太师府千金,却是像个山野泼妇般,上官孜墨就是这么教养子女的吗?”
江淮安伺候太宗数十载,从没见过对方如此盛怒,一颗心不由得突突直跳,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息。
上官嬿婉本想着借太宗在此之际,小小惩戒这两个大小姐一番,没想到上官暮雪倒是积极,搬起大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太宗一直深感有愧于柳氏一族,才会把自己指月复为婚给六皇子,还给柳氏一族荣耀跟尊贵,算是弥补心中的缺憾,然而这个上官暮雪居然当着太宗的面如此出言不逊。
“你放肆!你竟敢直呼家父的名讳?”
上官暮雪气得胸膛一阵起伏,“我尚且未追究你们私自闯入我太师府之罪,你居然敢指骂我是山野泼妇,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人一并抓了!”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狗奴才”
江淮安立即挡在太宗皇帝的面前,双手张开一拦,高声喝道,“我家主子岂是你们可以冒犯的……”
“私闯之罪?”
太宗宛如一尊神圣不可侵犯的雕塑般,全身萦绕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场,“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好大的口气”
上官千羽斜睨着眸子,淡淡的扫了太宗一眼,当目光触及那一卷画轴的时候,视线不由得定格住了,冷声道,“来人啊,给我把那幅不祥的妖画夺来,当即火焚!”
“不能烧!大姐姐你要处置我,我不敢有怨言,但是这幅画每一笔都是我的心血,它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画有何罪过,还请姐姐手下留情”
上官嬿婉潋滟的眸光中,噙着晶莹的泪水,似乎轻轻一眨就会溢出水来,“这位公子也并非是私闯太师府,他是父亲的至交好友,你不能命人抓他!”
虽说是同胞姐妹,却是如此天壤之别,太宗转头望向上官嬿婉,眸光里有怜惜有赞许,她明明是自身难保,居然还能替自己着想。
上至亲王贵胄,下至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家,上官千羽全都见过,独独未曾见过上官嬿婉口中,父亲的这位‘至交好友’,心下不由得一阵嗤笑,她上官嬿婉都自身难保了,还要保全这个情郎,转念一想,若是把这个男人送交信王府,那么这门钦定的婚约……
想到这里,上官千羽的心中不由得闪过莫名的快感,“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们还都杵在这儿做什么,赶紧把这个男子拿下,立即送交信王府!”
“是”
四五个小厮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就要上前去捉拿太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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