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四五个小厮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就要上前去捉拿太宗皇帝。
“反了,反了……”
江淮安见情形不妙,正欲把形影不离跟踪在太宗身边的暗卫唤出来护驾,却被太宗一个手势喝止。
“没我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轻举妄动!”
太宗这话是对着江淮安说的,也是对着躲在暗处的暗卫说的。
上官嬿婉眸光流转,扫视四周一圈,不远处的林子里有树叶微微摇晃,那些蠢蠢欲动的暗卫都被太宗喝退了回去。
上官暮雪见太宗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心下更是得意万分,原来对方刚才那么大的口气,其实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来人啊,给我帮这个男的给捆了,立即移交信王府,至于那个不阴不阳的嘛……”
上官暮雪瞥了江淮安一眼,毫无掩饰眸光中的厌恶,“打发得远远的便是!”
江淮安虽说至今有了权也有了势,却还是为着没有子孙根一事自卑不已,如今被上官暮雪当众如此羞辱,一张苍白的脸上顿时是青红交错,喉头似是噎着一个酸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江淮安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心胸狭窄,如今被上官暮雪当众羞辱,她这一刻起算是阎王爷交上了。
江淮安九岁便净了身,从一个无依无靠的阉人,一步步登上太监总管的宝座,渐渐取信于太宗,上一世里还助得赫连城登基,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里,上官嬿婉都不敢轻易得罪江淮安,只是笼络交好,她上官暮雪倒是勇气可嘉,一句话就戳中他的死穴。
上官暮雪冷睨一扫,“大姐姐都发话了,你们还不赶紧把这男的给绑了,难道要大姐姐亲自动手吗?”
“你……”
江淮安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太宗一个眼神喝退回去,不敢再吭一声。
太宗双手负立在后,脊背挺拔如苍松翠柏,“我倒是好奇得很,待会儿到了信王府,六皇子会如何来处置我?”
上官暮雪啊上官暮雪,你这会儿是马屁拍到阎王爷处了,上官嬿婉暗暗在心里是佩服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一下子把天齐上朝,位份最高的人全给得罪了,一个是当今圣上,一个是众皇子中最出挑的人,一个是宦官里的第一人。
上官嬿婉自言自语道,“我的好妹子,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的愚蠢?”
立即有两个小厮取来麻绳向太宗走去,太宗全然不抵抗,只是任由他们随意捆绑。
江淮安在一旁看得是冷汗涔涔,手脚有些不由自主的哆嗦着,却又不敢上前去制止,只是一言不发的怔怔地看着。
上官千羽一脸肃穆的扶上侍婢的手,“立即把上官嬿婉拖去跪祠堂,待父亲回府后再行定夺。”
连翘依旧是不死心,正欲从地上爬起来,去救上官嬿婉,“小姐……”
上官嬿婉怜惜的望着连翘,“傻丫头,我不会有事的,你要听话的,乖乖回去等我。”
上官暮雪瞥了她一眼,“你倒是镇定自若的很呐,但愿待会儿你也能保持这般!”
上官嬿婉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从容的弧度,态度不置可否。
上官千羽亲眼看着小厮,把上官嬿婉押进祠堂,还特意吩咐下人取来“蒲团”,隆重的招呼这位好妹子,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上官千羽离去后,只留下两个老嬷嬷看管上官嬿婉,这两个老妇人都是她房里的一等嬷嬷,平日跟着主子嚣张跋扈惯了,从来就不曾把其他庶出的公子小姐放在眼里,此刻看上官嬿婉的眼神更是不屑一顾。
上官嬿婉望着祠堂里,供奉着的历代列祖列宗的牌位,祖父上官舒玄是开国功臣,深得先帝爷的重视,方才有了上官一门荣耀的开始,而爷爷上官玄奕,则是承袭上官舒玄的太师之位,也是一代英烈,而今到了生亲上官孜墨这一代,虽说饱读诗书却是个妻管严的主儿,堂堂的太师府其实是一个女人在掌舵,真是讽刺!
凤氏,上官嬿婉想起这个女人,眸光沉如海,冷如冰,这个表面上和蔼慈祥的太师府女主人,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蛇蝎女人,可惜上一世的自己却错信她一世,不但轻视生母,罔顾亲弟,而且抛夫弃子,错爱赫连城一世,临终之际才明白一切皆是大错特错。
每每想起上一世的事情,上官嬿婉都会心如刀锥,她紧紧的阖上眸子,把泪水都关闭起来,只觉得喉头一阵咸湿,心里的痛楚让她感知不到膝盖处,郁郁而下的腥红液体。
门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稚女敕而嘹亮的声音传来,“给我走开,我要进去!”
“六少爷,没有大小姐的吩咐,你不能进去!”
上官嬿婉浓睫陡然掀开,喃喃的道,“子谦,是子谦吗?”
上官嬿婉正欲起身,方才觉得膝盖一阵阵刺骨的生疼,低头一看,“蒲团”上已经染满了红艳艳的鲜血。
所谓的“蒲团”其实是铁板上,钉满獠牙般的钉子,而上官千羽还特意交代下人,给她取来的是一个锈迹斑斑的“蒲团”,果真是对她格外招待,不废掉她的双腿是不罢休了。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踹开,只见一个约莫十四岁左右的男子,撞开了看守的门卫,气冲冲的夺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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