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众人纷纷分散开来,像是一张网铺天盖地洒下来,步步紧逼这对姐弟,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已经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宛如铁桶般滴水不漏。
上官子谦的脸上毫无惧色,把上官嬿婉放了下来,紧紧的护在身后,迅速地捋起袖子,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爷许久不开荤了,正好用你们来练练!”
众人望着趴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家丁,心里不由得一凛,皆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冲上去。
上官暮雪望着这群缩头缩脑的胆小鬼不禁来气,眸光一转,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谁先拿下上官子谦,赏白银一百两!”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众人似是被打了鸡血似的,突然间蜂拥而上,一时间骨头碎裂的声音,惨叫声,申吟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半柱香的时间下来,众人被打趴了半数,上官子谦也已经是精疲力竭,双方变成了对峙不下的僵局。
上官千羽跟上官暮雪,在一旁看得是焦灼万分,一时却也想不出应对的法子。
上官嬿婉望着伤痕累累的上官子谦,没想到自己的这出苦肉戏,居然连累了自己的弟弟,她如何也想不到子谦居然会只身跑来救自己,更没有想到上官千羽竟然恨自己入骨,志在置自己于死地。
上官千羽恨得直跺脚,眸光不经意地扫过上官嬿婉的脸上,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嘴角勾起一抹阴骜的弧度,对着旁边站着的丫鬟春兰私语了几句。
春兰不住的点头,“小姐果真是聪明绝顶!”
说完,便脚尖一提,混入了人群中。
上官暮雪疑惑的问道,“大姐姐,可是有什么好主意了?”
上官千羽笑而不答,眸光闪过一缕杀气,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上官嬿婉。
上官暮雪见对方无心理会自己,也就不敢再多言,只当自己讨了个没趣,待她再转头望过去的时候,眸光不由得愣住了。
春兰居然用一根银簪子,抵在上官嬿婉的脖子上,喝道,“六少爷,你再不住手,你姐姐的命可就没了!”
原来如此,上官暮雪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上官千羽居然对着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也能使得出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可见这个女人跟她的母亲一样,外表看似沉静如水,内心实则果断狠辣。
“你敢!”
上官子谦上前一步,就要去抢过簪子。
春兰心中大骇,握着银簪的手不禁哆哆嗦嗦,“你……你别过来……”
春兰握着银簪的手,更用力的抵在了上官嬿婉的颈项上,沁出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白皙的颈项,滑落至白色的衣裳上,晕染开了一小片,宛如朵朵绽放开来的红梅。
“子谦,别管我,你快走”
上官嬿婉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气若游丝的道,“我怎么说也是太师府的二小姐,她再狠毒也不敢真要了我的性命。”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上官嬿婉心中清楚的知道,上官千羽今日是誓在取自己的性命,这话也是为了哄住上官子谦,不想让这个弟弟因为自己丢了性命,此刻只能祈求太宗及时赶回来,不然这场苦肉戏就要变成屠杀戏了。
上官千羽的嘴角勾起一抹阴蛰的弧度,可惜这回她猜错了,今日自己就是要借机取她的性命,即使到时候上官孜墨怪罪下来,总不会为了一个庶女把自己杀了,左右不过是惩处一番罢了。
上官子谦拳头再铁,也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看着自己的姐姐成了人质,一时也是慌了方寸,上前也不是,退后也是。
众人见上官子谦没再反抗,不约而同地扑了上去,七大捆八大绑的就给裹成了一条粽子,上官子谦也是全然不反抗,只是一脸忧心的望着上官嬿婉。
傻孩子!
上官嬿婉怜惜的望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今日之事,她或许都不知道自己的胞弟,竟然愿意为自己献出生命。
上一世里,她跟他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而上官子谦在十六岁的时候,便月兑离了太师府,只身前去边关投了军,十年里毫无音讯,后来再还家的时候,已经成了名噪一声的大将军,带着母亲离开了家。
“上官嬿婉妖画惑乱弄得家宅不宁,继而又私会男子在先,唆使上官子谦打伤家丁在后,来人啊,上家法,鞭刑伺候!”
上官千羽的一声令下,把上官嬿婉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是”
邬嬷嬷一手紧握着鞭子,甩手就是一记长鞭而下,打在地上噼啪作响,听得所有人不禁竖起一身的寒毛。
邬嬷嬷步步紧逼上官嬿婉,然而她的眸光中却是毫无惧色,上一世里被关在天牢里头,十大酷刑有哪样是没尝试过的,这一顿鞭子还不会放在眼里。
“啪”的一声,鞭子直击而下,重重地甩在上官嬿婉的身上,那火辣辣的生疼,可见对方是卯足了劲儿的。
“上官千羽,你要打便打我,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作甚,有种就冲着我来啊!”
上官子谦望着自己姐姐的身上,被打得是皮开肉绽,那鞭子比打在自己的身上,还要疼上数百倍,使出全力就要冲开绳子。
上官千羽眼皮也不拾,抚了抚鬓边的发梢,淡淡的道,“别急啊,这还真少不了你的份儿!”
上官嬿婉只觉得身上,似是有百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身体,那鞭子分明是浸泡过盐水的,任凭她的意志力再坚强,也不过是一个凡人的身体,皮鞭甩在身上的痛处是丝毫未减,然而她始终紧咬着牙关,不愿意吭一声。
上官暮雪虽说嫉恨上官嬿婉,但是从未曾想过要她的性命,此刻见着她被打成了一个血人,心中亦是不忍,正想要向上官千羽求情,却见对方一脸的漠然,刚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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