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踹开,只见一个约莫十四岁左右的男子,撞开了看守的门卫,气冲冲的夺门而入。
“子谦,真的是你,你怎么过来了?”
上官嬿婉望着这个稚气未月兑,却是一脸倔强的同胞弟弟,心头不禁涌上一股热流,鼻子一酸,泪水不争气的盈满了眼眶。
“走开!”
上官子谦拳头一扫,把刚要过来阻拦他的守卫,给打趴到地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上官嬿婉的身旁,“姐,你没事吧?我这就带你走!”
曾嬷嬷上前一步,道,“六少爷,没有大小姐的批准,你不能擅自带走二小姐!”
邬嬷嬷立即附和,道,“二小姐犯了罪过,就得接受家法处置,你不能带走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官千羽那点儿花花肠子”
上官子谦根本无心理会这两个粗粝的老婆子,横抱起上官嬿婉,“今天我非要带她走不可呢?”
曾嬷嬷对邬嬷嬷使了个眼色,她立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便冲出了门外。
“如此就不要怪老奴不客气了!”
曾嬷嬷凹陷的眼眶里,一双眸子冷漠而轻蔑,挥了挥手,道,“众人听命,给我拦下这两个人,绝不准他俩踏出祠堂一步!”
“子谦,你先走,我不会有事的……”
上官嬿婉像只受伤的猫咪,缩在上官子谦的怀里,那一刻只觉得所有的坚强,在这个同胞弟弟温暖的怀中都化作了乌有,或许血浓于水就是这意思吧。
上官子谦紧紧的抱着她,柔声道,“姐,说什么傻话呢,我俩是一母同胞,即使是剥了皮拆了骨,筋还是连在一起的,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再让这些人欺负你的!”
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上官嬿婉偷偷拭了一把泪,沉声道,“子谦,对不起……”
上一世的记忆瞬间如洪水泛滥开来,如走马灯一样轮番播放,她自五岁起便被凤氏养在闺中,对于生母柳氏的记忆很朦胧,反而更愿意亲近凤氏,是凤氏养大了她,也给了她尊贵,而不是柳氏只是一个落魄的姨娘,连带着上官子谦也不被人待见,府里人人都可以欺辱。渐渐的,她也变得瞧不上生母跟亲弟,想起这十多年来,未曾尽过一天做姐姐的责任。
“少爷,如此就不要怪我们得罪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上官嬿婉的沉思,转头望去,只见一群守卫手持着木棍,似是一群豺狼虎豸般袭来。
还没等上官嬿婉反应过来,只见一条粗粝的木棍,对准脑袋就要打下来,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眸,一股血腥味瞬间窜入鼻息,似是有什么冰冰凉的液体,洒在脸庞上。
待她再睁开眸子的时候,只见上官子谦的嘴角溢出红艳艳的液体,他竟然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挡下那重重的一击。
“子谦!”
上官嬿婉失声尖叫,只见上官子谦苍白的脸上,殷红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簌簌滴落下来。
对方人多势众,子谦却是单枪匹马前来,还双手抱着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可是这些守卫却是招招致命,刚才那一棍分明是想要趁乱,要了自己的小命,若是没有上官千羽的命令,这些个守卫即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他俩下如此的狠手。
上官嬿婉想到这儿,不由得紧紧咬着牙关,苍白干涸的唇上沁出了殷红的鲜血,却是毫无知觉。
“放我下来”
上官嬿婉望着弟弟替自己受了一棍又一棍,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涌出,她拼命挣月兑他的怀抱,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下来,子谦,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上官子谦根本不理睬她的乞求,只是死死的护着她,上官嬿婉用尽全力一推他的胸膛,从他的怀抱里甩了出来。
上官嬿婉像是突然失去了重心的球,“砰”的一声滚落到地面,当身体与冰冷的地面接触的一刻,只觉得胸腔猛然一震,一股腥甜的液体,从身体里直冲咽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姐!”
上官子谦望着鲜血淋漓的上官嬿婉,顿时是怒目圆睁,眸子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宛如一头发怒的豹子,眸光直逼这些守卫,吓得他们不由得往后步步退却,“我要杀了你们!”
没有了上官嬿婉这个顾忌,他此刻是毫无忌惮的大打出手,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几乎所有的守卫都被趴到了地上,还有两个战战兢兢地不断后退,既不敢冲上来,又不敢逃跑。
上官子谦把嬿婉抱在怀里,“姐,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带着我,你是走不出祠堂半步的,别管我,快走……”
许是刚才膝盖流血太多,上官嬿婉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上官子谦的脸庞也是重重叠叠,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谁也别想走!”
上官千羽!
上官嬿婉一听就知道是她的声音,抬眸望去,只见她的身后跟着上官暮雪,还有一群浩浩荡荡的家丁。
“上官子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藐视家规,还出手打伤我的人!”
上官千羽眸光凌厉如剑,“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寸步!”对着众家丁一挥手,“上!”
“是”
众人纷纷分散开来,像是一张网铺天盖地洒下来,步步紧逼这对姐弟,不到一会儿的时间,已经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宛如铁桶般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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