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浪远远就闻到了童吹吹军帐里散发出来的烤肉的清香,还有酒香。他才走进军帐,童吹吹就豪爽的笑着说:“今天叫卓兄弟来,是想让你也尝尝我这赤尾兔的味道。怎么样,你应该老远就闻着了吧?”司马寒江正在火上翻考着赤兔肉,童吹吹继续说,“这赤尾兔味道虽好,却极难寻找。我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才猎获到一只。据药王说,这东西治疗外伤,效果绝佳……”
司马寒江把穿着赤兔的树杈举到眼前,仔细地瞧了瞧,才兴奋地说:“已经烤熟了,可以吃了。”他用刀把赤尾兔剖成均等大小的三分,放到之上的盘子里。童吹吹伸手拿了一块递给卓浪,说:“卓兄弟身上有伤,肉多的这一块就归你。”卓浪也不辞让,把肉接在手里,笑着说:“我想打包带回去。”
童吹吹说:“卓兄弟,这好肉也得配上好酒,味道才叫妙绝。我这里正好有几灌窖藏多年的女儿红,我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呢。我们可以边吃边谈。”
司马寒江也笑着说:“是呀,卓兄,好肉怎么会少得了好酒呢。”
卓浪说:“司马兄弟,阿兰病的很重。也许你应该去看看她的。”司马寒江黯然地说:“我是想去看看的,只是她不会想见我,这我知道得很清楚。卓兄想打包带回,莫非是记挂着阿兰?也好,她好几天不肯吃东西了。卓兄你去劝劝她,她或许会听你的。我知道,她对你这个人的印象还不错。”
“原来是这样,那我也不留卓兄弟了。不过,”童吹吹顿了一下,才说,“我到时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卓浪说:“什么事,前辈请说?”
童吹吹说:“什么前辈不前辈的,你我就以兄弟相称好了。是这样的,我已派人去帮你打听凌姑娘的下落……”卓浪急切地问:“可有什么消息?”
童吹吹说:“据说凌姑娘并不是失踪,而是被一个叫令狐谚语的人救走的。”
“是他?”卓浪说,“这样的话,凌梦竹就应该不会有事。”他心底起了一阵自责,“这一天,我一心记挂阿兰姑娘的病情,竟然把凌姑娘的事抛在脑后,真是该死!凌姑娘她为了我,已经……”
童吹吹说:“难道卓兄弟认识令狐谚语?”心想,“这年轻人见识还真不少。”
卓浪说:“在鬼窟的时候,我与令狐老前辈,确曾有过一面之缘。依我看来,令狐老前辈是绝不会伤害凌姑娘的。”得知凌梦竹是被令狐谚语救走,他也放心了很多。
司马寒江说:“你们俩只顾着说话,兔肉都快冷了。”他已开始就着酒,吃起了手里的兔肉。童吹吹沉吟着说:“嗯,既是这样,那卓兄弟就不用忙着去找凌姑娘了。”
卓浪想想,说:“我还是会去找她的,我欠她的,毕竟太多。”只是人海茫茫,他不知何时才能够见着她。
“即便是这样,卓兄弟也不必急在一时,等你身上伤好以后,再作打算吧。”童吹吹说,“哦,对了,你可以把兔肉装在桌上空着的那个瓷碗里拿回去,瓷碗有盖子,盖住了拿回去就不会变冷。”
卓浪说:“好的。谢谢童大哥。”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望着卓浪离开,童吹吹心想,“你身上既然带着残月刀,人人觊觎,虎视眈眈,一旦到了箭雨枪林的江湖,你定会感觉寸步难行的。到时候,不怕你不会为我所用。”
阿兰只吃了少许一点兔肉,便坚决不再吃。知道这兔肉是司马寒江烤的以后,更是倚在床沿,吐得连喂都翻转过来。卓浪心疼地望着她,不知所措,心想:“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告诉这肉你是司马兄弟烤的了。”他端来清水,让凌梦竹漱口,又忙着打扫。望着他热心忙碌的样子,阿兰心怀歉意和感激,但表情,却是依旧冷漠。冷若冰霜。
一切收拾妥当以后,卓浪又给阿兰煮了一碗绿豆粥。阿兰发现卓浪肩部渗出的血迹,轻声说:“你肩部的伤,不要紧吧?”
卓浪笑着说:“这点小伤,不要紧的。”
阿兰说:“对不起,昨天我……那一掌,我不该拍得那么重的……”
“没关系,姑娘别往心上去。”卓浪关切地说,“倒是你,身体虚弱,又吃不下东西,好生令人担心的。昨夜,你昏厥过去时,我本想用真气将你体内部分寒气逼出来的,却不在是何缘故,反倒使得你体内寒气扩散得更快,真个是弄巧成拙。”他哪里知晓,她自小练的,是一种极具侵蚀性的内力,奇寒无比,一旦受伤,寒气便会迅速扩散,侵蚀五脏六腑。
阿兰说:“是我体内寒气自行扩散。你不必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