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何飞雨万万没有想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这机率简直比中五百万还要低,可是今天就莫名其妙地发生在他的身上。
“老伯,你怎么了,老伯。”只见何飞雨蹲子,紧紧握住他的手,看是否能呼醒他的意志。可是连喊了几声,依然没见老伯有任何的反应,这下子可把他给急坏了。
“老伯,你醒一醒啊,老伯,听到没有,这可不是睡觉的地方,你不是说,家里还有个靠你照顾的女人吗?快醒醒啊!难道你舍得扔下她不管?快醒醒啊,老伯。”何飞雨没学过抢救,只知道一命地呼喊,可是任凭他再怎么努力,老头还是没有醒过来。
这时候,老头的胸口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何飞雨不敢搬动他的身体,只好向外求援。可是,他却发现路上竟没有一个行人。
没过多久,又听到百米外传来一声枪响,瞬间激起了何飞雨心中的那一团怒火。“狗日的——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何飞雨叫骂了一声,气冲冲地向枪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过去。
可当他跑到那里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制止了前进的脚步。只见二三十个青年,人手一根铁棒,把七八个中年男子围得死死的,其中两个已经趴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再看周边情况,两辆劳斯莱斯和一辆面包车惨烈地撞在了一起,而在这三辆车的周围却是塞满了小车。看情形,似乎是一场江湖私杀。
躲在湖边的树丛下,远远地听到当头一个持枪的青年郎声说道:“老家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跪下来向大爷我磕三个响头,大爷我况且会饶你一命。否则,嘿嘿……你应该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了吧!”说着,提起手中那把手枪,在那伙人面前摆弄了一下。最嚣张的是,他身边的一个喽罗竟然拿着一台录象机,把这一切都拍摄了下来。
只见被护在中间的中年男子丝毫不畏惧道:“小子,别以为从我这抢了把手枪就很了不起,老子我什么场面没见过,难道还怕了你小子不成?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青年冷哼了一下,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说着,高举右手,扣动扳机,“磅磅”两声,朝天连开了两枪。怎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汉子猛冲了上去,飞身一脚,把他踢倒在了地上。
身边那个拿录象机的家伙见了,忙向后退去。大声喊道:“全给我上,把他们统统给我做掉,一个不留。”刹那间,整个场面又乱成了一团。
何飞雨正在气愤当中,从小到大,除了家人关切过他之外,那老头可算是第一人。没想到,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因为他们的私斗而丢了性命。心中愤怒不已。四处张望了一下,拣起一根拳头般大小的烂木枝,也跟着冲杀了上去。
奔到人群中,两帮人目标各一,竟没一个人留意到一个陌生男子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何飞雨早已把目标锁在了那个持枪的小子身上,一跑到他身边,举起那根烂木头便朝他头上打去。“啪”的一声,也不知道是那根烂木头太硬,还是自己用力过猛,竟然像打在西瓜上一样,一下子便把他的脑袋瓜给打破了。只见一泡血浆从头顶飙射出来,喷得何飞雨满脸都是,场面恐怖至极。
这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一声叫喊,吓得何飞雨猛回过头来。原来是那个拿录象机的家伙,何飞雨二话不说,转身便追了上去。
只听到那人一边逃命,一边叫喊道:“快给我拦住他,快给我拦住他。”何飞雨哪敢怠慢,听他这么一喊,赶紧加快脚步,朝那人又是当头一棒,打了下去。“啪”的一声,又像之前一样,活生生地把人给暴了头。
这一下可要紧了,吓得周围的人都躲到了一旁,个个像见了鬼一样,都不敢轻举妄动。就连那几个见过大场面的中年人都吃了一惊,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俗话说的好:“强盗、恶人不可怕,怕就怕在那些不要命的疯子。”如今这场面,何飞雨不就正好是那个疯子吗?要不然,有谁会在两帮人大打出手的时候,还不要命地冲杀进来,而且还连暴了两条人命。
何飞雨也不管他们怎么看待自己,眼前最重要的是毁灭证据,举起手中的烂木头便是使劲地往那录象机砸去,动作疯狂至极,仿佛这次的目的就是为那台录象机而来似的,完全让人模不着头脑。又有谁知道,原来他是怕‘先前把人暴头那一幕的影象’被人拿来做证物,而做出的一系列举动呢?
就在人人心惶惶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道:“你这个疯子,我哥哪里得罪你了?大家给我一起上,任凭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是我们这么多人的对手。”说着,便带头朝何飞雨冲杀了过去。
见状,何飞雨也不畏惧,从地上拣起一根更有杀伤力的铁棒,指着那人喝道:“有种再动一下,看我不暴了你的头我不姓何。”叫喊中,可以透过他的眼神看到一丝杀气,凛冽至极,直朝那人逼射过去,吓得他们拔腿就跑。留下来的只有那几个中年人。
只见何飞雨冷哼了一声,骂道:“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呢?没想到竟然是些鼠辈。”说着,回过头来质问道:“怎么?难道你们不怕我吗?”
只见被护在中间的那位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缓缓说道:“不是不怕,而是他们尽忠职守,不得不留下来保护我。小兄弟,看样子你并不像是个疯子,为什么要强出头帮我呢?难道,你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何飞雨感到莫名其妙,笑了笑,道:“你别清高了。谁说我是来帮你?难道我就不能出来打抱不平吗?”
中年男子疑惑道:“那你为什么拼了命地追着那个拿摄象机的家伙?难道不是为了帮我毁灭那些诋毁我名声的证物?小伙子,你就实话实说好了。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在这一带好歹也是个叱诧风云的人物。你到底想要什么?尽管说,我邓某绝不会亏待你的。”
原来,这人是华南企业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邓嘉康。自从他离开医院之后,就到了这里。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在回家的路上碰到这许多事情;更没有想到,何飞雨竟然歪打正着帮了他一个大忙。
何飞雨一向不爱看新闻,而且初来驾到,并不知道眼前这人竟然是华南市顶尖的头号人物,摇了摇头道:“你别太抬举自己了。我完全是出于自愿,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人人都是为了好处才出手的。老实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好处,更不想和你这种人扯上任何关系。就这样了,懒得解释那么多。你真要感恩的话就准备好一副好棺材吧,帮那些无辜的人办一桩体面的丧事。”说着,转身便朝老头的尸首走去。
邓嘉康从来没见过这种人,竟然连白花花的钞票都不要,就这样拍拍**走人了。忙叫唤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联系我就可以了。”邓嘉康一方面是不想欠他人情,一方面是想结识这个年轻有为、不贪虚荣的小伙子。忙叫手下把自己的名片送了过去。
何飞雨接过名片,顿时傻了眼,嘴中不停地喃呵道:“他……他……他就是华南企业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长?不会吧!我还以为他是这里的黑帮头头呢。”
送名片的是韩冰,只见他迈近何飞雨耳边细声细语地说道:“既然你不是疯子,那也不可能是傻子了。应该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性,拿着吧,别让我们老板难堪,你也留个保障,一人退一步,就这样过了。”
何飞雨当然不是傻子,他如果早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的话,早就上前巴结了。但是,先前已经说了那一番话,又怎么好意思反悔呢?反正现在有名片在手,他也不怕人家会赖帐,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刚刚已经说过了。如果真要感恩的话,就准备好一副好棺材。你们这些有钱人,别以为钱是万能的,知不知道刚刚就因为你们的事情而害得一个老人白白丢了性命?”责备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被自己的话语而感触到身心善良的一面,竟然越说越生气,落完最后一段话之后,名也没留,就这样板着张脸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