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子城莆竟然真要和南墨衣打起来,子城殇忍不住要起身前去阻拦,却被一旁的子城霍伸手阻拦。
眉头紧蹙,疑惑的目光落在子城霍身上,只听他悠然淡然的说道,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这最宠爱的女儿的安危,“安心坐着看。“
子城殇的动作僵持片刻,还是缓缓的移了回去。
一双探究的眸子落在子城霍的后脑勺,子城殇的嘴唇抿得更紧。
他的变化,似乎都源自于那个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男人……
他到底是谁?!
子城莆要与南墨衣开打,一行侍卫连忙退了开来。
连桐和兰若被那释放出的丫鬟们搀扶着,也退到一旁。
他们也是心惊胆战,方才这南墨衣检查了他们的伤口之后,面色才变得这般阴沉的,想必是在替他们出气……
天哪,与公主对打来为他们出气?
这恐怕是史无仅有的事情了!
那可是公主啊?夺人性命只在一念之间,何人敢轻易与之做对?
这南墨衣竟然为了他们,甘愿继续得罪这公主……
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情谊,实在让他们二人感动……
毕竟他们不是南墨衣的亲生父母,也未能为她做些什么。
不过是不想看见这孩子被连累,才将她放走的……
没想到……
诶……
若这南墨衣受了伤,他们不好受。
可若是公主受了伤,他们又要小命不保了!
只希望这南墨衣看在子城莆是公主的份上,手下留情吧……
南墨衣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对面的子城莆已要冲上前来,却见南墨衣缓缓的伸出了手掌,声音慵懒的道,“等等。“
子城莆的身体的动作猛地一顿,面容上嘲讽之意猖獗,“怎么,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后悔?“南墨衣抿唇一笑,窈窕的身姿傲然。”我……脑子里可没有后悔这二字。“差点将名字说出来了。
听的南墨衣这突然倒转的话,子城莆也未有多想,只是眸子里的冷意更深,“那你要做什么?”
南墨衣将手中的剑一把插在土地上,一双凤眸紧紧盯着那轿内的子城霍。
“皇上也听到了,是公主要与臣女比试,并非臣女强迫。”
“嗯。”
子城霍的声音缓缓传来,一双眸子盯着南墨衣,显然是在等她的下文。
子城莆同样紧紧的盯着南墨衣,却不怕她耍什么花样。
这儿到处都是她的人,她倒不信,她能猖獗到哪里去!
南墨衣启唇,继而道,“而刚才公主所说的刀剑无眼,皇上想必也听到了。”
“嗯。”
“如此说来,公主是不打算留情了,那么臣女留情怕是会伤了自己,所以,臣女不会留情……”
说道这里,所有人终于明白了南墨衣此话的意思……
不过是说,是你女儿挑的事,她要杀了我,那我也不会留手,到时候人死了,可不要找她负责……
这无形之中,就将子城莆那番大话驳了回去。
笑话?杀她南墨衣?早出生个几十年吧!
而子城莆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那边的轿内,竟然又缓缓传来了子城霍的允诺声……
子城莆的心忍不住高高悬了起来,难道父皇真的放任她对自己下杀手?
哼,她敢!
站在一旁观看的城酋堰忽然缓缓走来。
子城莆的心下意识咯噔一跳,哪怕知道他不是朝自己走来,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绷住。
城酋堰伸手摘下自己身后的长剑,解开包裹着长剑剑柄的黑布,嘴角蓄着一抹温柔的笑。
“用它吧。”
子城莆的面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这样的人身上佩戴的剑,还用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哪能是什么普通的剑?
而她手中拿着的,可是普通的铁剑……
南墨衣挑了挑眉,瞧了那紧盯着自己的子城莆,玩味一笑,随意丢开手中的铁剑,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缓缓握住了城酋堰手中的长剑。
轰!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猛地席卷而开,顿时昏天黑地一般,风沙席卷半空,所有人都措不及防,拼命咬牙维持着自己的平衡。
而狂风之中的南墨衣则呆愣的望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只见那黑布包裹之下,一丝一丝的金光泄露而出……
院内的白杨被吹的东倒西歪,耳边狂风如同怒龙,仿佛要将那所有的叶子都咬下来。
所有人都紧紧捂住自己的眼睛,面色震惊恐惧。
这突然冒出的风,难道是因为连珂手中的剑?
而立于南墨衣对面的子城莆,那削瘦苗条的身子更是差点被这乍然出现的强风吹得摔倒。一只手捏着长剑,死死的插在地上,以平衡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拼命挡着吹到自己眼前的风,以防止风沙吹入眼中。
乔幽的面色就更不好了,那一头墨一般的长发披了大半,此时在这强烈的风中就如同那黑夜的女鬼一般,没有丝毫形象可言。
可她还在努力的抚顺自己的头发,免得这风停下的时候自己是一副狼狈的模样。
城酋堰的眸子里也带着轻微的震惊。
从前衣衣不是没有碰过这柄剑,可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反应。
怎么如今……
这可是天地异象?!
连桐和兰若同样满心不可思议,这样的情况可是他们生了一辈子以来第一次瞧见的。
天!这南墨衣,不是一般人啊!
而坐在那轿子里的子城霍的拳头更是死死的攥了起来,这摇摇晃晃的轿子,仍旧未打散他眸子里汹涌闪烁的精光。
是她!一定是她……!
而子城殇也是措不及防,身子撞在轿子内,拼命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南墨衣。
这女人,竟然可以引发天地异想?!
究竟是她手中的剑,还是她本身?!
亦或许……他都要得到!
这般狂风呼啸,转瞬即逝。
待南墨衣手中的长剑金光湮灭之后,那突然出现的强风,也在瞬间消失。
一切归于原样,唯有地面上一堆碎叶,以及被风吹出痕迹显示着方才发生过的事情。
子城莆等人满身狼狈,泥巴沙子沾了一身。
而南墨衣和城酋堰,却跟没事人一般,与那已经被吹成女鬼一般,满头都是沙子和碎叶的乔幽相比……
真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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