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冬天的冷风呼呼地吹过无人的街道,家家灯火已灭,四周一片黑暗。恒财钱庄的大门紧闭,门口也没有守卫。
陈可依跃上后院的墙,自是看出了隐藏在暗处的守卫,不禁勾唇一笑,这便是请君入瓮吗?想来那小偷本事倒不小,竟让这帮人如此花费心思。既然他是惯犯,也不在乎替她多背一条罪名的。
她脚下声生风,跃上屋顶,猫着身子快速行走,双手微握,一些细不可见的粉末在她身后随着风飞散。
四周越来越静,只有呼呼的风使劲吹着院子里的树木左摇右摆的。
在屋顶绕了半圈,想着守卫也晕得七七八八,钱庄的地形也有了个模糊的印象,然后便挑准了一个不大起眼的房间,又努力记住逃跑路线。
最后也不再迟疑,纵身一跃,轻轻跳到地上去。
说那房间不起眼,因为那个房间门口一个守卫也没有,却锁了数把锁。这倒难不住她,拿着自制的万能钥匙,手脚麻利地开了锁,闪身就进了屋。
屋里有人!这是陈可依进屋的第一感觉。她屏住呼吸,直接靠在墙边上,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屋内除了堆叠着数十个箱子,再无其它,看起来倒像是仓库。
她也不管那么多,对着离得最近的箱子就是一阵捣鼓,很快就开了箱锁。打开一看,一阵油墨味便扑鼻而来,虽看不大分明,但想来是银票不会有错。
她抽了两张,折好放入怀里,然后才慢慢向门边退去。她自是明白屋内藏着的那人便是那日听闻的盗贼,但颇为意外的是,这人竟真有几分本事。如今,此种状况,只希望他装作不知为好。
但现实总是骨感,你越不希望发生的事越会发生。她将将退到门口时,黑暗中的那人开了口:“还没有人,在我游戏的时候,一头栽进来过,你倒是第一个…………”那人显然是个青年男子,声音清越好听,不急不缓的。
陈可依脚步未停,干笑两声,压低声音,道:“大家都是同行,如今碰到一处,也是一种缘分。你说对不对?”
“嗯,好像有几分道理……”男子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看你有趣的紧,是个爽快人!我喜欢!”
陈可依被吓了一跳,压着声音急道:“你小声点……”
“没事,钱庄又没人……你适才绕了半圈,守卫都倒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我都替你解决了……”男子顿了顿,才接着道:“我看了你许久,才惊觉这个游戏你玩得更有水准些,将他们放倒,再慢悠悠地拿两张银票,他们铁定气个半死。”
陈可依一边暗暗心惊此人如此厉害,一路跟着她至此自己竟都未发觉,现在想来,她一进屋能发觉有人想必也是他故意暴露的罢。一边又对此人的思维逻辑一头黑线。
又听那人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去大堂上喝上一杯罢,这天气也怪冷的!”
话音刚落,房间烛火微闪,却是男子点亮了烛火。
陈可依倒是看清了他的模样,果是个斯斯文文、仪表堂堂的年轻公子,五官标志立体,耳朵垂坠,如佛祖的大蒲耳般。不知为何,看着只觉这人长得颇为面熟,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她还未回答他的话,男子已走过来,熟稔地搭过她的肩膀,容不得她挣开,便拥着她一齐走了出去。经过门外躺着的两个守卫的身体,他拥着她脚步微提,一跃,竟跃到了数十米开外。
这人其实是怪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