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当然是不会让他喊人过来的,现在她可不想那么出名。
“陈员外此举实属没有必要,这太守大人似乎这段时间正在为竞任刺史一职而忙活,如果您这边再出什么乱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您说是吧。”西楼得多亏昨天留了一个心眼,去查了查锦官城最近的动向。
“你……你狠,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我跟你没玩。”陈员外生气的捋着自己的胡须,准备离开。
“西楼。”一阵晕眩感袭来,西楼倒在了地上。
“碧疏,你……你是什么人?”陈员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看着倒在地上的身影,他直觉想逃,但是碧疏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老匹夫,还想占我便宜,要不是为了引这个蠢女人上钩,你以为我会看你一眼,现在该是你付出报酬的时候了,去死吧,我会送你全家去陪你的。”手起刀落,陈员外就这样在惊恐中死去了。
看了一眼昏倒在一边的西楼,碧疏的笑容更加张扬了。
“这次你百口莫辩,我看你还如何月兑身,哈哈哈,竟然敢抢我的东西,你该死。”赶紧的拿过了陈员外腰间的钥匙,碧疏还不忘踹了昏睡中的西楼几脚,心情稍微好些了,才来到了仓库门前,同时一群黑衣人紧随其后。
就这样,一夕之间,陈府被洗劫一空,陈府中老弱妇孺皆被残忍杀害,本应该是办喜事的地方,结果变成了丧事,全城皆惊。
“顾西楼,你还不认罪,有人亲眼看到你从陈府逃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一百零八条人命,你小小年纪,也真够丧心病狂的啊,来人啊,给我把她押下去,秋后处决,退堂。”陈安一脸悲恸的说道,言语间也多了些愤慨。
“大人,我是冤枉的,请您明察。”西楼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现在她算是弄明白了一切,这整个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局,就等着她往下跳呢,但是她不懂为什么碧疏要如此陷害她。
公堂上的严刑拷打让现在的西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狱卒拖着来到了监牢。
看着那一个个骇人的审讯刑具,西楼毛骨悚然,她直觉想逃,但是无奈肩膀被两个狱卒架着,自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想逃啊,当初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呢。”只见一个狱卒拿着一根烙铁走了过来,上面还冒着鲜艳的火光,应该是才从炉子里拿出来的。
“不要,不要……”西楼不停地往后退着,但是显然是徒劳无功。
“啊……好痛,不要……”一个大大的、丑陋的罪字就这样被永远的烫在了西楼的手臂上,皮肤发出了焦臭的味道,她整个人也顿时痛晕了过去。
死刑犯在进入牢房之前都会在手臂上烫一个大大的罪字,意指他们死后也要背负着今生的罪过,这就是这个朝代的规矩。
阴暗的牢房,慢慢从疼痛中醒来的西楼整个人狼狈不堪,那手臂上大大的罪字提醒着她这一生都是个罪人,也让她坚定了仇恨的心。
前世她碌碌无为,今生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伤害她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独自蹲在墙角,她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自己也会来到这个地方,这似乎比电视上看到的更恐怖,更阴森,她好害怕。
“姐姐,姐姐,怎么会这个样子,你快点出来啊。”卿羽的哭声将西楼从害怕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卿羽本来是在房间乖乖等着西楼回来的,突然掌柜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当时他好害怕,只听到他们说他姐姐犯了事,要被处斩了,他们不收留犯罪之人的家属,然后他就被孤零零的扔在了大街上。
要不是街上老婆婆的帮忙,他也找不来这里。
“小羽,你怎么会来,没事的,不要哭,姐姐只是暂时被关在这里而已,不要害怕,等到他们找到真正的凶手,姐姐就可以带你去宁安了,这段时间你要乖知道吗?”
西楼缓缓地走到了牢房门口,天知道这花了她多大的力气,把衣袖向下扯了扯,又牵动了伤口,但是她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她不能让卿羽担心。
紧紧地握住了卿羽的手,即使自己现在很害怕,她也不希望影响到卿羽。
“嗯嗯嗯,小羽会乖乖听话,姐姐也要乖乖的喔,小羽会等着姐姐出来的,我每天都来看你。”此刻的卿羽并不知道斩首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他的姐姐已背上了一生的耻辱,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乖乖听话了。
西楼嘴上这么安慰着卿羽,其实心里是没有底的,她一点人脉都没有,银两现在也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但是她不可以放弃,那么努力的练功,那么努力的学东西,不是为了等死的,她得出去,她得报仇。
“小羽真乖,来,姐姐现在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虽然她在二十一世纪是良民,看来在这不知名的时代,她必须要越狱啊,从此以后,她绝不会轻易地将自己的真心交出。
“嗯嗯嗯,知道了,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做好这件事的。”卿羽松开了西楼的手,赶紧的向外跑去。
“小姑娘,别白费心机了,这可是死牢,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还是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大叔,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机会,我从来不会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西楼没有一点害怕。
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声音从隔壁传来,在这阴暗的地牢,有个人和她说话已经是奇迹了,哪还管他是什么身份,怎么进来的啊。
“小姑娘,我还真羡慕你的天真啊,听你这说话的语气,想必你年龄也不大,你是因为什么事进来的?”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可能也是因为太久没和人说话,不免话多了些。
“我啊,我是被人陷害的,他们说我杀了陈员外家一百零八条人命,可是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以一人之力单挑这么多人,但是他们都不听,我叫西楼,顾西楼,大叔,您呢?”西楼倒是没有一点疏离之感。